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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意外的麻烦(1/2)

“听说今天中午是跟明楼一起吃的午饭,都聊什么了?”

夜晚的花园洋房,得了满足的汪曼春慵懒的躺在床上,依偎在王言的怀中,聊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王言倚靠着床头抽烟,习惯性的把玩着大宝贝:“他是经济司的司长,我是上海滩首富,你说能聊什么?

无非就是一些生意上的事,让我出些钱,给我行些方便。

哦,对了,还有之前你叔父为难明镜的事,他也知道了,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什么的,就闲聊了一顿午饭。”

“就没说起我?”

“他是你的老相好,我是你现在的姘头,我流氓出身倒是无所谓,他可是正经的文化人,这种尴尬事儿,怎么可能放到台面上讲?

看你这意思,对明楼还是念念不忘啊。”

“谁知道呢……”

汪曼春长出一口气:“你觉得他怎么样?

有没有问题?”

“他也是博览群书、见多识广之辈,聊的还不错,以后也少不了打交道,说不定就有了交情,成了朋友。

至于他有没有问题,那是你们的事儿,跟我可没关系。”

“让你说说看法,又没说跟你有关系。”

王言摇头道:“不知道,我才认识他,就是跟他聊的不错,又不知道其他的情况,我能有什么看法?”

配合着稍显刻薄的语气,不难听出她话语中的嘲讽意味。

那个闫正才坚持到十点多才开口,就是为了给黎兆年提醒,上班的时候见不到人,自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而七十六号请示南田洋子,再纠集人员行动,包围北站仓库,切断电话线路等等一系列事情进行下来,怎么也要一个多小时,再抓走顾永诚、石长兴这两员他手下的大将,最后汪曼春出现到他的面前,现在的时间是十二点多。

明楼是军统上海站上校情报科长,同时也是上海地下党组织情报组组长,组织关系在上海地下党,负责潜入敌人内部搞情报。

而王言,则是大名鼎鼎的游走于黑暗中的红党第一杀手,组织关系在中央,负责做生意搞物资,偶尔锄奸,搞情报是因为他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的地步,自然而然接触到的东西,算是兼职。

这种事王言是早都想到过的,毕竟他手下红党扎堆。

他们处在不同的岗位,分作不同的小组,可能大家都是红党,但是大家谁也不知道。

王言也是忍不住的摇头,地下工作,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倒也不能说这个同志不谨慎,那个时候,他选择支开档案室的人,一定是觉得那个时段去的人少,又赶上了档案室的漏洞,所以才冒险行事。

毕竟档案室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但是却被他支走了,得了空档,这机会真没几个人忍得住不动手,确实是不走运。

汪曼春转而说道:“你的北站仓库已经被宪兵封锁了,我们正在对里面的人进行甄别。

顾永诚、石长兴他们俩都已经被带到了七十六号,可是他们都不配合,说一定要见到你才能说话。

碍于你的面子,我们也不好做的太过,所以我才过来找你的。

“他兼任特务委员会副主任,这你是知道的,那你知道他上任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关注战俘还有被抓的两党特务处置名单。

七十六号行动处处长梁仲春,这个人你是清楚的,之前在汪兆铭的欢迎会上也见过。

他是两年前中统上海站的叛逃人员,一直在伪政府做事。

他对军统、地下党的人都有很深的了解。

他跟我说,他感觉明楼有问题,很有可能是军统的人。”

不过王言倒是不羡慕,他跟明楼的定位不同。

“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明楼是什么身份,跟我都没关系。

就算他真有问题,就算我知道,也不能从的嘴里说出去。

我卖着红党的青霉素,赚着大钱。

另外一方面,相信你也得到了消息。

吴启人这个国民党大员主持上海的工作,你觉得我有胆子招惹他?

所以啊,你就别给我找麻烦了,你觉得明楼有问题,那你就去查,情况也别告诉我,免得我无心之失坏你大事。”

汪曼春嗤笑道:“两天前,我们抓到了一名潜伏在七十六号机要处的一名红党,根据他的供述,我们抓到了与他接头的联络人员,而这个负责接头的联络人员,名叫郑冲,是你的黄包车行的一名拉车夫。”

又一次迎来了上海的冬,许是世界将变,天象不定,今年的冬天照比去年更冷许多,才十一月的时候,竟是飘了大雪。

他知道,一般时候,汪曼春白天是不会来找王言的。

而现在过来了,那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涉及到王言。

今天还下着这么大的雪,路难行、车难开,这样的情况都要找过来,那就更说明问题……

我跟红党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又花大价钱开辟了日占区、国统区的商路,现在更是帮着红党销售青霉素,帮他们统购物资。

我的公司中、商路上,会没有红党的人?

不光是红党,军统、中统会没有?

特高课、岩井公馆,他们的人没有么?

还有你,你就没往我手下塞人么?

他们出事儿了,你到我这兴师问罪?”

这是有知根知底的,可以信任的小弟的好处。

虽然明诚有问题,那么就很难保证明楼没有问题,但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儿,明诚硬挺着揽事儿,还是可以保护明楼的,更可以给明楼争取跑路的机会与时间。

“这还不够?

王言,你手下的经理是红党,难道跟你没关系?

难道你一点都不知情?”

“言哥,今年这天可是真邪,往年都下雨呢,今年倒下上雪了,还下这么大。”

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穿着风衣,扣着礼帽的人,在门口脚步都没停,径直向王言过去。

不过见到王言对面坐着的汪曼春,还有王言不耐的摆手,只得悻悻的转身走人。

他通风报信不及时,大哥有意见了呢……

事实上以前明楼没回来的时候,王言在这边住了一年时间,也没有跟明镜照过面,只是偶尔的有两次遇见了坐黄包车晚归的明台。

如果他真的在这俩人都配合的情况下动手,那就是他找事儿了,日本人会不高兴的,肯定要找他的麻烦,不值当。

顺着王言的目光,齐四回头看去,正看到店门口内,穿着风衣长靴进来,在门口拍着身上雪的汪曼春。

王言并没有在意,只是扬了扬头,一边从锅里夹肉一边说话:“大老远顶着雪过来,就是为了嘲讽我的?

有事说事。”

王言摇头叹息,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他是不是红党为什么要跟我有关系?

我为什么要知情?

他虽然级别高一些,但也不过就是个后勤经理罢了,我手下像他这个级别的,也有好几十人,能对他有印象都不错了。

你不会是跑过来诈我的吧?

你会不知道我的情况?

王言仰头喝了一口酒,长出一口气,叹道:“真是人在屋檐下,身不由己啊……”

“别急啊,还有呢。”汪曼春紧紧的盯着王言,开口说道:“据这个郑冲交代,我们又抓到了另一个人,名叫闫正才。

这个人你就不陌生了吧?

他是永华实业的后勤经理。”

另一方面也是日本人的关系,他可以肯定的说,瞿万平跟贺兴这俩人之中,必然有一个是跟日本人有牵扯的。

这是用脚丫子都能想明白的问题,日本人对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渗透是一直进行的,探长位高权重,肯定是被争取的对象。

王言摇头叹气:“我知道红党在我的手下有人,但没想到会是黎兆年。

我当然知道他,做事稳重、勤恳,辅助顾永诚做的不错,在我手下也有两年了,真没看出来他竟然是红党,可惜了。

不过你要说跟我有关系,还是太勉强。

你要说他贪污了我的钱,那跟我有关系,可他是红党,那是我能决定的么?

以前的那个方远途,叫什么日本名我忘了,我跟他是差不多一起进的捕房。

可那么多年我都没发现他是日本人,要不是因为他挡了我的路,我这辈子都发现不了这回事儿。

他说着上海话,娶了上海媳妇,还生了孩子,藏的多深?

红党呢?

他们能让日本人焦头烂额,那不是藏的更深?

不能我手下有红党,就把帽子往我头上扣。

说的算的都在仓库内,头头又被抓走了,这才导致了王言现在没有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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