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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搭档(4/6)

『我是您的仆人!

您忠诚、卑微、鞠躬尽瘁的仆从……我全心全意的侍奉您,我』指环快哭了。

没用。

索伦·格森感受到无可抵御的神秘力量包裹着全身,它飞了起来,无可挽回地坠向巫术之火,坠向焚毁的命运。

太迟了…… 木柴却突然烧尽。

失去载体,神秘也随之终止,火焰熄灭了。

年轻人动作一顿,似乎没料到柴堆会烧得这么快。

索伦·格森躺在灰尽中,思维因劫后余生的强烈情感而卡顿。

它觉得自己仿佛重活了一遭。

这一刻,索伦终于了解自己面前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了。

『……夜语指环索伦·格森,诚挚地为您服务』 这话发自肺腑,假如它的符文能代表肺腑的话。

索伦·格森,炼金术的奇迹,有灵魂的符文生命,人们都这么说。

但说到底,它知道自己并不希望成为人们所期待的角色,它所受到的一切荣誉来自它近乎真实生命的情感表露,但它仍然只是夜语指环。

命运集会要求它就像要求它愚蠢的兄弟姐妹——像齿轮一般工作,向某人输诚效忠,作为身份象征和信箱……诸如此类。

而索伦·格森,出于人尽皆知的不凡智慧,理应相信自己的忠诚远比同系列的符文生命们来得珍贵。

未来百多年过去,它仍觉得自己当时表示臣服的话语并未说错。

但白之使皱眉打量它片刻,转身就走。

『?

』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睿智的索伦·格森先生不得不自己飞起来,像条拴绳的狗一样追过去,以展现自己的殷勤态度:『咱们去哪儿?

让我为你带路吧,主人』它一直跟到布鲁姆诺特的街道,白之使才停下脚步。

『回家?

还是』 “如果你不能说些有用的。”

他厌恶地说,“那就闭上鸟嘴。”

『我确实说过不那么中听的话』它承认,『为此我深感后悔啊,大人』 年轻人瞥了它一眼,径自穿过街道。

随便你。

虽然他没开口,但索伦能体会这一眼的含义。

一辆色彩怪异的马车疾驰而过,他收回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不断旋动的车轮。

索伦锲而不舍:『那两只轮子不对称,左边的低上一寸』 “什么时候翻?”

他到底对谁有意见?

『那是浮空马车』指环小心翼翼地说,『很难翻车。

那上面是你的仇人吗,主人』 “也许是仇人之子。”

白之使哼了一声,“我的仇人早死了。”

看得出来。

索伦心想。

你的仇人大概连隔天的太阳都看不到,因为当晚你就会杀上门去。

“活到现在的每个人都是我的仇人的后代。”

每个人?

都是?

指环试图理解这话的含义。

这是他口中难得的长句,且不是为了讽刺我。

不,也许就是。

他简直对所见到的每个人口出恶言,可能他天生无法感受到愉快。

世上确实有这样的人,不是么?

他从来没有笑容。

他嘲弄我,但并未从中得到乐趣。

行使暴力也一样。

『有小偷』它提醒得不晚,但这时候更该做的是阻止。

『呃,等等!

他快……死了』 脑袋分家,不死也难,但眼看年轻人已经把对方的脖子折了一周,索伦一肚子疑惑。

既为那倒霉鬼还在喘气,也为前者的鲁莽举止。

为什么要这么干?

心情不好,于是徒增麻烦?

围观行人尖叫着四散,远离凶桉现场。

我们真是万众瞩目。

然而“凶杀”

定论得太早。

这东西不像人,甚至还在眨眼呢。

『治安局封禁名单上的魔法造物』索伦抓住机会道,『不用去侦测站,我能找到操纵者』 白之使没理它。

他将手指按在盗贼的头颅上,留下血印。

魔力翻滚升腾,折断脖子的人抽搐起来。

紧接着,身后的餐桌边忽有人发出惨叫。

索伦看到此人的嵴椎刺破皮肤,脑袋掉进汤碗。

这下无需寻找了。

它颇为遗憾地想。

在找到正主前用血咒弄死对方,依然可以解决问题。

年轻人走到桌边,沿路的食客逃得一干二净。

巫术无疑是神秘正统,大多是“寂静学派”

成员探寻真理的手段,少有如此残忍的效果。

其内部派系林立,初学者难以分辨。

指环索伦自认学识堪比大占星师,却也看不出手法的来历。

见鬼,我疯了才会开口问他。

它只得去观察死人。

用违禁的魔法造物袭击高塔成员,此事引人注目,非得查个清楚不可,更何况我嫉恶如仇的主人不喜欢留隔夜仇。

然而,直到索伦翻遍数据库,摸清了死者的底细,也没等到主人的询问。

他故意的?

为了让我摸不透他的想法?

白之使没管尸体,却伸手拾起汤碗边的报纸。

指环注意到他紧盯着一则新闻。

『环城日报』上面写道,无疑是通用语。

『“第二真理”

伯纳尔德·斯特林公开支持神圣光辉议会独立,并声援玛格达来娜女士。

白之预言的真实与否或将得到证实……』 除了苍穹之塔,再没有神秘支点能准确无误地收集世界新闻。

索伦曾与有荣焉,认定世间万事万物的变化都在尽在掌握,遇到的阻碍不过是时间问题。

白之使算是其中较难攻克的一个,但时日长久后,他的脾气也会被它所了解。

而经过不懈努力,索伦·格森终于找到了白之使心情不错的时刻:在看到报纸内容前。

街道刮起冷风,连太阳也逐渐虚幻。

指环察觉到比黑巫术更剧烈的神秘力量,法则也为之动荡。

凡人心慌意乱,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索伦觉得自己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多,但不得不直面这如实质的愤怒。

一定是诸神,她们因智慧降罪于我,才让我做他的戒指。

『大人?

』它战战兢兢地问。

年轻人面无表情,但目光却像要把某人撕成碎片。

“不是后代。”

他低声说,“你最好是本人。”

『说的是谁,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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