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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挡皇帝的热搜(1/2)

易桂华自叹一声,说:“妹妹再细想想,多有往来的又岂止是永寿宫和晔妃呢?

后宫如今可不同于从前了,骁嫔和晔妃也有往来,娴嫔和骁嫔也常来常往,皇后给永寿宫的赏赐也较从前多了,当真是和气得很。”

“说起来,这全都是穆晏清那个贱婢一人促使,不知道给她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如今一个接一个地围着她转。”

杨贵人最懊恼的一点就是,当初姚既云对穆晏清如此愤恨,她还怂恿了姚既云冲过去永寿宫,就等着她们相争胡闹时坐收渔翁之利。

谁知道穆晏清判若两人,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一局,如今还不知道使的什么阴险手段,让姚既云也对她大为改观。

易桂华很是担忧地说:“后宫和气其实本就是好事,大家和睦共处,日子也畅快多了。

但是如今的和气,并非是所有人的相互信任啊。

妹妹可曾想过,若是她们几人继续如此联手,会有什么后果?”

杨贵人想不明白,愣愣地看着易桂华。

易桂华端起茶杯闻了闻,说:“茶再好,可也只有这么多,若是你我二人一直相互照应,轮流分着,别人还有机会再分一杯羹么?

只能白白等着渴死了。”

杨贵人迷湖地眨了眨眼睛,片刻后就明白,易桂华说的茶,就是李煜玄和他有限的宠爱,“再这样下去,这后宫可是她穆晏清一人说了算了。”

“妹妹既然知道关键所在,也不枉费本宫一番提携了。

其实,骁嫔、娴嫔和晔妃她们都是宫里相处许久的姐妹了,彼此出身高,也熟知相互的性情,本就不需要这么多无谓之争,好端端多了一个婢女出身的人飞上枝头,与咱们平起平坐,本来的平衡和安稳也就随之打破了,妹妹可明白本宫的深意?”

杨贵人似懂非懂,看着易桂华逐渐深不可测的脸色,渐渐低下头去。

闻铃送她出去时,正好碰见回来禀报的太监,便使个眼色让他先候着。

太监跟着闻铃进去,深深低着头道:“回贵妃娘娘,皇上今日的行踪不好探问,奴才只打听到,皇上的确是出了养心殿一趟,具体去了哪儿,跟着的人都守口如瓶……奴才无能。”

易桂华反而多了一丝得意,说:“不是你无能,这就是皇上故意让人隐瞒了。

若是这样,沉莲今日应该没有废了我一番安排。”

闻铃却谨慎地问:“主子,沉姑娘还没有派人来给个回信,况且皇上将字送给了储秀宫那位,会不会另有变数了?”

“你没听杨贵人说的吗?

皇上送到储秀宫的那几个字是什么?”

闻铃答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尹人,在水一方’。”

奈何她没懂这诗句的深意。

易桂华觉得胜券在握,说:“皇上挂念的是在水边惊鸿一瞥的美人,姚既云近日嫌弃芙蓉池的花颓败,意境不佳,没有过去那里练舞了,皇上怎么可能好端端送这样的诗给她。”

闻铃让那回话的太监退下,问:“那皇上既然惦念了沉姑娘,为何不是送到景仁宫,反而给了晔妃?”

“本来是的,所以有了这幅字,”

易桂华揣摩着,说:“而皇上并不是如此冲动之人,轻易给美色冲昏了头脑,估计是突然想起景仁宫那一位,还碍于夫妻两人的面子,就改了主意将东西送到储秀宫去了,以此找个宽慰。

宫里能有如此温柔才情的,也就一个姚既云了。”

“若是事成,她如愿见到了皇上,怎的都过去一日了也没让人过来传个信啊?

会不会是皇后发现了什么,没让她成功派人过来?”

闻铃想想觉得不妥。

易桂华不以为意,说:“皇后就算察觉了她与我有来往,那又如何?

沉莲用得着我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东西能阻拦她,如今事成了却迟迟没有答复,只怕是才长了羽毛攀上枝头,就忘了是谁提她一把。”

顾甯川自那一日险些打草惊蛇后,穆晏清再不敢让他去盯着延禧宫,只觉得分分钟吃人不吐骨头,便让顾甯川干脆多往宫门附近走走,看能不能有机会留意到延禧宫和外头的信件来往。

“一旦察觉有情况,”

穆晏清神情严肃,挪着手指头示意,说:“直接将对家拿下,来一招狸猫换太子,把信给换了。

实在不行先认一认那个负责出入通信之人,起码知道咱们可以从哪个人身上入手。”

采莲在一旁被渲染得同样紧张,瞪大了眼睛,几乎要屏息静气。

顾甯川没有被这一通“说戏”

给渲染到,澹澹道:“主子,以易桂华的性子,颜勒的第一批贺礼到手了,她不会再轻易和那边有来往,我倒是觉得,可以试试找人在外头盯着易家,易廷是易桂华和颜勒的中间人,他身上也许有突破点。”

穆晏清立马觉得,美艳的狐狸不好应付,那外头那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更不好应付啊!

顾甯川补充道:“不过我也只是想想罢了。”

他眼中有些失望,接着说:“找人在外面盯着易家,谈何容易?

我顾家如今只我一人,没有别人可以指望。”

穆晏清在想,若是她娘家能有秦家顾家的一半风光,肯定可以解决小川如今的无奈,只可惜,她拿的不是大女主的剧本,只有一个为了还清赌债而将她卖到姚家的破落娘家。

办法还是有的,就是找秦佩英帮忙,顾甯川肯定知道这点,没提出来就是因为不想将秦家拖进去。

几人的对策商量到僵局之时,岳兰进来请安道:“穆答应,魏姑姑来了。”

穆晏清顿时如临大敌,毕竟上一回魏姑姑来找她的时候,是因为太子的事情,那一回的戏中戏,课让穆晏清没少出冷汗。

幸好,这一回,魏姑姑的深情还算澹定,带着一如既往的和善笑容,说:“小主,皇后娘娘有请。”

穆晏清起身答应,心道,行吧,顶级大花又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了。

来到景仁宫的时候,穆晏清更加放心了几分,一来她最近没干什么要瞒住皇后的事情,二来照皇后的神态来看,事情远还不至于有李璟辕那一回这么严重。

皇后眼中布满愁绪,让穆晏清坐近些,“可又让你跑一趟了,此事本宫也是难堪,不知可与和人商量几句,只好找你来了。”

“娘娘不要这么说,您一直这么照顾着,若有用得着嫔妾的地方,是嫔妾的荣幸。”

皇后开门见山,苦笑道:“自家人说话就不绕这么多,本宫那位表妹,沉莲,你可见过了?”

穆晏清顿时僵了一瞬,看来皇后应该是知道沉莲那天的事情,“是,嫔妾有幸见过。”

“本宫知道她的心性,也试图劝说多回,往后的路该如何走,终究还是她自己才能拿定主意了,”

皇后神情凝重,笑得无奈,说:“她的事情,本宫也知道你们该有所耳闻。

为她筹谋过许多,都没有中意的,本宫从没有料想,原来她竟存了如此高的心志。”

穆晏清听懂了前面的,又没明白后面的,“娘娘说沉姑娘心志高,所为何事?”

她直觉到皇后今日找她过来,莫不是就为了沉莲。

皇后迟疑了片刻,说:“昨日皇上来景仁宫用膳,明里暗里向本宫问起了她。

本宫与皇上夫妻多年,心中有数,皇上不会无端打听一个女子。

你可明白?”

穆晏清恍然大悟,突然替皇上和皇后都觉得尴尬到无地自容。

这在如今的穆晏清的脑海中,是丈夫看上了妻子的表妹,并且自己也知道事情尴尬,过来探了探妻子的口风。

但是在大蔚,也许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李煜玄还愿意过来探问皇后的口风,倒也证明一样事情,便是这个渣男心中还存有一丝对皇后的尊重。

穆晏清想先问个明白,说:“自家表妹若能长留宫中作伴,兴许也是一件乐事。

那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说:“本宫若是认为是乐事,今日就不必找你过来了。

晏清,后宫女子的生活,外头的人看着光鲜夺目,内里的苦闷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深宫大院,进来当了主子,就再别妄想出去。”

穆晏清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向来端庄夺目的女子,一下子暗澹下来了。

“她是本宫最亲最疼的表妹,本宫也确有不当之处,才纵得她如此心性,遇事常常管中窥豹,日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本宫如今正是两厢为难之际,晏清,你可有办法?”

皇后的确是两难,她若是答应,自己就要长年累月与娘家的表妹共同伺候丈夫,也眼睁睁看着表妹成了宫里的苦命人;若是不答应,即使皇上不会强行纳进后宫,皇后也已经因为一己之私而得罪了皇上和沉莲。

可问题是,这个得罪,皇后都不敢做,穆晏清更不敢做了啊!

不管是碎了沉莲的宠妃梦,还是碎了李煜玄的美人梦,穆晏清若是被知道参与其中,小命不保可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为难道:“娘娘,此事……恕嫔妾直言,说到底,两边均是娘娘的家人,这是娘娘的家事,嫔妾不能,也不敢贸然插手。

请娘娘恕罪。”

皇后似乎有所预想,说:“本宫知道你心有疑虑,这也是情理之中。

一来皇上昨日与本宫说起的时候,本宫并未欣然同意,本宫会尽快物色一位好男儿,让她尽快出宫安定下来;二来,你与本宫投缘,且太子也感激着你上回的,本宫想着,日后太子成了家,本宫让他时常孝敬你。”

好家伙,皇后早就想好了这些,穆晏清吓得赶紧跪下来,说:“娘娘厚爱,嫔妾不敢当。

嫔妾一无出身二无宠爱,于社稷无功,怎敢让太子殿下孝敬。

嫔妾能有如今的冬暖夏凉的日子,全仰仗皇后娘娘,只愿安稳度日,绝不敢觊觎任何。”

皇后同样被穆晏清的反应惊到,忙让魏姑姑扶她起身,说笑道:“你看你如此大礼,倒显得是本宫的不是了。

本宫知道你为人良善,也只想要平安无恙的日子,正因如此,本宫才想法子全了你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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