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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1/2)

第596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改革必然会触动旧有既得利益者,让他们产生不快,甚至是拼死反抗。

但是有些改革,其实只是做了前人应该做却没有做,或者做不好的事情,实际上对绝大多数人都是有好处的。

比如说萧衍的浮山堰,当初的设想就是造福两淮百姓,顺便水淹寿阳。没想到最后溃堤,寿阳没淹着,倒是淹死了其他地方的数十万百姓。

比起盐铁税收归中央直管这样大刀阔斧,触动地方利益的革新;利国利民,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反对的《农田水利法》,显然更容易从容起草通过,并颁布实施。

大户们的田更多,更需要有序用水,更需要水利设施合理灌溉。《农田水利法》不但是在鼓励贫农开荒,而且是保护现有堤坝,给本地大户们带来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

这年秋天,在朝野内外及地方郡县的一致配合下,建康中枢成立了后来大名鼎鼎的“农田水利司”,并开始在建康临近州府设立下属衙门,铺开对各地相关农田水利的修建与管理。

早已蓄势待发的《农田水利法》也在同时颁布,并开始在建康周边州郡试点。提供低息贷款给需要修建水利的人使用,钱不是直接给到人,而是由朝廷直接用来支付人工费用及物料费用。借贷者今后五到十年内还清。

此举赢得朝野内外一致赞许,哪怕是在政治上抵制刘益守染指的三吴地区大户,亦是积极拥护《农田水利法》,甚至主动出钱在当地修筑堤坝,围造陂塘。

刘益守这种先不分蛋糕,而是一起齐心协力把蛋糕做大的举动,得到了各方支持。投桃报李,会稽与吴兴等地大户送来不少粮草到建康周边的丹阳仓囤积,用以支援朝廷南下平叛。

王琳再次恳求道。

“嗯嗯嗯!太好了!我去叫贾娘子一起来!”

“我不是在怨你兄长,而是国事艰辛,还有这些杂事掣肘,让我心烦意乱罢了。”

王琳部曲的凝聚力很强,这点王僧辩远不如他。

“前些日子,属下出狱后招募旧部,想为殿下效力,然后我这些旧部听说后便来投靠。

然而,就在刘益守踌躇满志,准备带兵南下南康郡的时候,建康城内发生了一件震惊世人的大事件!

突然之间的变故,让刘益守不得不暂时留在建康处理此事,命杨忠带兵为先锋军,先行南下屯扎南康郡。

王琳大声请求道。

这伙贼人在官府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从京口的渡口乘船逃逸不知所踪。等崔暹亲自督办查案的时候,对方早已逃之夭夭,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习惯“刁民害朕”思维的刘益守陷入沉思,完全不知道究竟有谁会去杀目前已经“人畜无害”,连封地都被褫夺了的萧方等。

王琳跪下恳求道。

“子珩(王琳表字)啊,此事本王真的非常为难啊,你觉得如何处理为好呢?”

从不伤及无辜,这很像是刘益守做事的风格,根本不像是盗匪入宅。

据那位跟徐昭佩鬼混的和尚交代,那伙贼人从杀徐昭佩到全部撤出院落,不过半注香时间。这不像是普通盗匪所为啊!”

“请殿下开恩,让他们召集旧部,以为敢死之士,为殿下披荆斩棘吧。百战至死方休,大丈夫死得其所,好过秋后问斩这般窝囊的死去。”

从来只有甩锅丢别人身上,没见过拼命把罪揽到自己怀里的。刘益守一时间大感惊奇。

二人一进大堂,就看到王琳跪在地上,身边还有几个鼻青脸肿的壮汉,看得刘益守完全弄不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妹妹崔小娘,已经给刘益守生了二子一女,他能不尽心给刘益守办事么?

刘益守咬着崔小娘的耳朵说道。

刘益守连忙要把王琳扶起来,对方却是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不肯起身。

这就好比父母对自己的孩子肯定比其他人家的孩子要好,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不假,可别人家的孩子始终都是别人家的。

她每次跟刘益守亲热,不是不过瘾,而是太过瘾了,事后总是导致脱力无法下床,还得人伺候着。

听到这话,王琳那些手下都是松了口气,拜谢而去,只留下王琳一人。

毕竟,吴王将来必定篡位,取而代之,已经不是什么流言,而是大家都能猜到的预期事件。杀掉萧方等,从长远来说,对刘益守确实是有利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有时候查案这样的事情,那真不是你想查就能查到的!这伙人就是冲着萧方等与徐昭佩去的,目的极为明确!

王琳?他来做什么?

刘益守顺势将崔小娘放下,一脸疑惑陷入沉思。

“主公,属下驽钝,能力不足这个不可否认。可是,吾妹乃主公之妾,外甥乃主公之子,属下岂能不想为主公分忧?可是,这帮贼人不像是普通的盗匪,颇有些军中行伍气息。

刘益守一愣,这才想起对方当年就是喜欢自己不顾一切要飞蛾扑火般的狂热,她老哥崔暹如何想,这个妹妹还真不太关心。

崔暹十分委屈的说道,心中腻歪透顶。

崔小娘紧紧抱着刘益守,没心没肺的说道。

主要是这伙贼人办事办得太漂亮了,跟他刘都督做事的风格极为相似,这也真怨不得旁人瞎猜。就连崔暹也在怀疑,此事到底是不是刘益守在演戏。

王琳身边的壮汉也急切大喊道,磕头请罪。其他几个人也一齐磕头请罪。

“阿郎……”

崔小娘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点头,媚眼如丝的看着刘益守。

不得不说,王琳是武将里面那种极为少见的种类,他将部将当亲信兄弟看待,而不是可以消耗的日用品,所以部下们也都愿意为他前驱。

书房里,刘益守痛心疾首的对崔暹说道,不满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有一天我与他们推杯换盏之间喝多了,说起昔日旧事,深恨徐昭佩杀我姊,萧绎杀我妹我外甥。

刘益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崔暹这才如蒙大赦,退出吴王府的书房,顿时感觉全身都是冷汗。

徐昭佩母子的暴毙,不由得让人怀疑是刘益守在杀人灭口。因为除了他们母子外,没有第三个人死亡,甚至受伤的都没有。

杀人就走,不作丝毫停留,外人说是刘益守办的,倒也不完全是在猜测。

“嘿嘿,人家身体就是那样的,没办法啊。要不怎么每次都让贾娘子和我一起服侍阿郎呢。”

“王将军起来吧,你偏袒属下可以理解,然而此举却是无法为他们脱罪的。”

“说吧,怎么回事。”

等陆纳等人离去后,刘益守叹息问道。

刘益守沉声问道。

然而,徐昭佩却趁机与寺庙内的某个精壮和尚鬼混在了一起,久久不愿意离去,便在栖霞寺附近住了下来。萧方等只得先行返回所居住的东府城。

倒是崔暹很有心机,一直利用崔小娘,想着他外甥将来能当皇帝,自己当皇亲国戚。

又菜又喜欢玩,还喜欢拉着其他妾室一起玩,就是这一位了。房事的时候玩起来兴奋过头没节制,她在刘益守妾室里面排第一位。

藩王在建康城内被人割了脑袋,这不仅仅是在搞事情,而且是在打刘益守的脸。以如今吴王的能耐,他还犯得着把藩王留在建康阴搓搓的暗杀么?

刘益守从来都不屑于暗杀这种手段,他靠政治手腕,靠玩权术就能把梁国的对手给阴死,犯得着如此下作去暗杀毫无反抗之力的宗室么?

“去吧去吧去吧,抓紧时间办案。”

“你先回去安抚一下你那些部众们,此事本王定会妥善处理好的。”

“不是啦,他怎么样随他去好了,只要阿郎心里好受就行了。”

“王将军你这是做什么?本王不是已经赦免了你的罪责吗,朝廷也下诏书了,何苦跪于堂下?”

刘益守亲了一下崔小娘的脸,大步走出书房,跟着源士康去了府邸大堂。

梁国国内对于朝廷及叛军的态度,有了一个很明显的转变,可以说是从量变积累到了质变。

“洗干净在床上等我,去去就来。”

不能完全偏袒,也不能真的按律法直接问罪,这其中的度要如何掌控,反映了一个政治人物的政治智慧与情商。

妥善处理好王琳和他那些兄弟们的事情,则是对外展示自己“秉公办事”与“自己人有优待”的好机会。

“殿下,在下派遣旧部,暗杀了湘东王府内的萧方等与栖霞寺里的徐昭佩,还请殿下将罪。此事都是王某一人之罪,我那些手下都是听命行事,请殿下放过他们吧。”

“殿下,此事与王将军无关,都是我等自作主张,请殿下不要听信王将军一面之词啊!”

刘益守将王琳身边的兄弟一一点名,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因为对方都说对了,一个不差。

萧绎的遗孀徐昭佩,近日在建康附近栖霞山中峰西麓的栖霞寺内参拜,与之同行的,还有新一代的湘东王,徐昭佩之子萧方等。

就在徐昭佩暴毙的消息还没传出来的时候,东府城内的湘东王府,当晚同样被贼人闯入,萧方等死于乱刀之下,次日被人发现!负责巡夜的羊侃之子羊躭,竟然毫无察觉!

对自己人有优待,这才是区别自己人与外人的关键所在。真做到一碗水端平,那也就人人不平,谁都不稀罕你了。

“每次房事以后,你都像是烂泥一样,还要贾娘子照顾你起居,好几天才能恢复。”

刘益守身后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来。他回头一看,崔小娘子像是一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猫一般,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如果凡事都是按照“规矩”来办,那么找阿猫也行,找阿狗也行,何苦找你刘益守呢?

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某个晚上徐昭佩正在与那和尚鬼混,行房到正火热的时候,突然有不速之客闯入,将徐昭佩残忍杀害!而对那个和尚不动分毫。

一时间,建康内外谣言四起,隐隐有吴王不能容人,骗杀宗室等言论甚嚣尘上。气得刘益守不顾羊姜的面子,直接把当晚值守的羊躭革职查办。

“你们且先回去等候发落吧。杀人偿命自是不假,但法理不外人情,本王会酌情处理的。”

刘益守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刘益守叹息道。

不少地方的态度,从悠闲摸鱼等待观望,变成了积极支持朝廷平叛,并且想从中捞取更大的政治利益,在建康中枢占据一席之地。

只有手腕通天的刘都督,办事才能办得如此干脆利落不留破绽,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

刘益守没好气的吐槽了一番,将崔小娘子搂在怀里。对方来书房是做什么,其实不问可知。

吴王于王某有再造之恩,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王某便带他们来向吴王自首,他们杀人都是因我而起,请吴王宽恕他们吧。要问罪,问我王某的罪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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