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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腥风(1)(1/2)

楚云道:“咱们虽为国尽忠,可朝廷却不愿我等平和而处,时常挑拨武林盟跟逍遥城开战。”

真武道观天机道长道:“可七杀大闹房县,死伤过百,这却是不假。”

陈坦秋道:“我一直担心的便是同类相残,所以才不主张围剿逍遥城。

我们习武之人虽然尽的是国忠,为的却是我大宋朝的泱泱百姓不再生灵涂炭。

我等各为其主,也怪不得朝廷。

可朝廷吞并之心未衰,诸位因利所不能断,诸位说教一二吧。”

南宫家南宫秀云道:“盟主为福江湖同道,我等昭然若知。

小女子倒有一番浅见,不知可行。”

陈坦秋道:“你且说来听听。”

南宫秀云道:“盟主虽然不主张围剿逍遥城,却也知正邪不可调和。

逍遥城虽然还了秘籍,赔了钱,却赔不来人命。

盟主若能聚众围攻逍遥城,朝廷必定倾力助之,到时我等也算为国尽力。

其后盟主再与朝廷分道而行,竟随了朝廷的愿,也随了我们的愿,也为了子孙后代所愿。”

南宫秀云此言一出,诸掌门人对这个江湖新秀不禁刮目相看,此言确不失为一条妙计。

陈坦秋叹道:“以前在下奉劝诸位不要急于寻仇,而该卧薪尝胆,再行商讨。

三十年前,一场腥风血雨,许多大门教派就此衰落,人才凋零。

三十年来诸位竭力所成,今日也该是时机。

可是这一战下来,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江湖必定消沉。

此时朝廷倘若从中决断,江湖一脉必定为朝廷所乘,与器宗无异了。”

北堂春道:“依盟主所言,这仇是不报了?”

言语中已有些不满。

陈坦秋道:“所以在下也有一条妙计,心意已决,那就是武林盟自此解散。”

诸掌门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哗然一片。

楚云都没想到陈坦秋竟有此意,惊道:“此等大事,盟主岂可草率?”

陈坦秋道:“我自坐上盟主之尊,便早知有今日,这一着也是蓄谋已久,诸位不必惊奇。”

诸众哪里能停的下来,已有些人开始对北堂春呵斥,让她赔礼道歉。

诸人都知道陈坦秋一向言出必行,他若是不做盟主,这江湖上也没人能做的了。

陈坦秋一心为了江湖同道,对各派扬都付出不少。

这些年来诸多掌门人不顾事实要求陈坦秋聚众剿灭逍遥城,陈坦秋竭力劝阻,灵山,蓬山便是因此而退出武林盟的。

这些年,陈坦秋过得虽风光,却着实不易。

他若是不干了,朝廷趁机浑水摸鱼,江湖同道不免又遭一番腥风血雨。

今日能来这里的人都知道陈坦秋的处境,北堂春万没想到,陈坦秋竟然不干了。

见诸多长辈呵斥,只得上前致歉。

陈坦秋摇手道:“侄女不必歉意,与你无关。

诸位,再下此心自为盟主便有意如此。

这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武林亦是如此。

武道七宗深谋远虑,从不相争内斗,所以才能流传数百年之久。

朝武相争,必有一伤。

有武林盟在,朝廷尚能一力所为,但若武林盟解散,万佛丛生,朝廷亦无力一为。

在下担心的是,诸位能否就此守心。”

诸众都知道,倘若没了武林盟,江湖一片散沙,要想向逍遥城寻仇更是难上加难,更没人能有陈坦秋这样的赤诚之心和号召力,当下纷纷劝阻。

陈坦秋道:“我之所以没用朝廷禁军做九界卫,而用诸位选送来的弟子为用,为的便是今日。

我心意已决,这些年也累了,想偷偷懒。

如果诸位心生不满,在下在此歉意了。”

说罢,深深一揖。

众掌门人均是惊魂未定,心都扑扑跳个不停,见陈坦秋行此大礼,忙还礼。

众人都知道,陈坦秋不是说着玩的。

一众人极力劝阻,华山掌门颜回急道:“盟主辛劳之苦,我辈岂能不知。

盟主若收回成命,我等便不再提起合剿逍遥城,万望盟主三思。”

他这一说,诸多人稍一思索,均纷纷同意。

陈坦秋示意众人静下来,向汾阳善昭问道:“大师可有赐教?”

汾阳善昭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意自然,人亦自然。”

陈坦秋笑道:“难道大师不惧生灵涂炭?”

汾阳善昭道:“贫僧之心亦是施主之心。”

陈坦秋哈哈大笑道:“拿笔来。”

一旁的九届弟子抬来笔桌,陈坦秋点墨一挥而就,天意自然,人亦自然,八个字豪迈大气,神采飞扬。

写罢陈坦秋走到张少英身旁笑道:“在下重任已卸,诸位如何便与在下全无干系。

这里即将有一对新人,在下将高攀主婚。”

说罢,深深一揖,大笑而去。

这一晚间,玄天派门外便喧哗大作,幸而有军队维持,否则许多人都会冲了进来,陈坦秋在凤凰顶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个好觉,吃过早点。

石破军便破门而入,竟不怒也不喜,冷冷道:“陈盟主此行果然够英雄够毒辣。”

陈坦秋道:“天意自然,人亦自然,难道有错?”

石破军道:“你可知这样的后果?”

陈坦秋道:“能做的我都做了。

我心逍遥,圣上如果还懂得释酒解兵权,就该赏赐一二。”

说罢,陈坦秋出门而去。

桌上放着一封信,还有一块腰牌,那是大内侍卫的腰牌,而且还是太祖朝的。

玄天派门外满山喧哗,许多已经走了的门派也都赶了回来,不知武林盟生了何事竟然要解散。

玄天派的牌坊上支着横幅,写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意自然,人亦自然。

这些日子诸多掌门人撞破了头要见陈坦秋,陈坦秋都不理睬,倒是每日在飞燕阁跟天山四燕切磋琴棋书画。

陈坦秋无论是琴艺,还是书法都豪迈大气,潇洒有形,四女都敬佩不已,暗叹陈坦秋确是一位奇人。

过了七日,玄天派出了喜帖,只给了跟玄天派有来往的门派。

说是喜帖,只不过是写在了红纸上的告示。

陈坦秋此意原本是怕众人为此见自己而争抢喜帖,却想不到为了争夺这些名额,诸众竟然大打出手,乱成一片,陈坦秋只得现身,但听漫山遍野竟然哭成一片,哀求陈坦秋万不可解散武林盟。

陈坦秋甚是触动,忍不住泪下,朗声道:“诸位抬爱,坦秋感激之至。

然缘分已尽,盼诸位明心明道,匡扶正义,保重。”

次日,京兆传来讯息。

陈坦秋早已密令遣会了武林盟九届弟子烧毁了各大门派的卷宗,烧毁了武林正宫,各门各派抄录在英雄阁的武学典籍都已送回。

乾坤当定,诸众又担心典籍不安全,便都告辞赶回去。

过了五日,武林盟风火凌山四大堂主赶来,带来了一百多弟子。

除了一些不愿回归本派的,其余都是跟随陈坦秋的旧部,这时玄天派外便只剩下一万多人了。

玄天派上下本就对张少英不甚熟悉,这时见陈坦秋亲自主婚,当真是又惊异又羡慕。

派内张灯结彩,甚是喜庆。

武道七宗走之前都给张少英送了一份厚礼,每家三千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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