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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花一现(5)(1/2)

柳天波点头道:“足智多谋,深谋远虑,倒是一个治国之才,只可惜生不逢时。”

张少英每听身旁众人均以党项蛮人称,言语中均有一丝鄙夷,愤恨之色。

这时听得柳天波如此赞扬李继迁,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问道:“你们不是很恨党项蛮人吗?

你怎又这麽赞赏他?”

柳天波笑道:“他能在宋,辽两国之间生存而立余于可行之地,这本事自是不小啊!

换做是我,恐怕便不会有这份心境。”

张少英摇头道:“不懂。”

柳天波道:“竟是如此,我便与你说说这李继迁的本事罢。”

张少英点头静听。

柳天波续道:“当今党项并不如我们大宋这般建制成规,而是由各个部落凝合在一起的。

其以拓跋,野利,细封,往利,颇,房当,米禽,费听八部较为势大。

拓跋氏则为其中最为强大的一部,几百年来一直是各部的盟主,是以成为诸部的领。

当年太祖皇帝初建大宋,这党项便上书归附。

其时南方尚未平定,朝廷不愿两面作战,自是同意。

只是到了太宗皇帝登基,天下大定,这西北党项便是枕边恶,须得除之后患。

故而太平七年,也就是二十一年前。

太宗皇帝下诏让上任党项领,也就是李继迁的族兄入京,准备将拓跋一部留置京城,瓦解其势。

当时党项无以能与大宋抗衡,只得依从,并献党项五州之地。

但年轻气盛的李继迁却不甘愿就此屈服朝廷,借由为乳母送葬为而叛逃。

朝廷虽大力追剿,却屡次逃脱。

终教他联合各众部落,起兵反宋。”

张少英道:“他们又岂是大宋的对手!”

柳天波点头道:“不错,他虽集结了兵马,但数次大战,均以惨败收场,且连老母,妻子都被掳了来。

所以改策巴结辽国,以此来壮大势力。”

张少英点头道:“辽国也想对付咱们,这不是正中人家的口心麽!”

柳天波点头道:“辽国封了李继迁为西平王,续而又将宗室公主许配给他,成了辽国的驸马。”

张少英沉声道:“做了驸马又怎样!

还不是人家的枪手。”

柳天波道:“这你就错了!

枪手只是统称,但若论质地却是不然呐!

当今党项早已非昔日之况,手握重兵近二十万,咱们大宋的军队虽过百万,但终始所用也不过四五十万。

契丹人的骑兵虽强也且四十万,能用之兵也不过三十万。”

张少英叹道:“如此加起来可不知有多少了,若是打起仗来那还得了!”

任闲遥无奈道:“打仗岂是说打便打的!

你以为打仗是靠人数麽!

这一旦打起来,需耗钱,耗粮,耗人力,损国力。

哪怕是十万人,仅是吃的便是大计之数。”

张少英道:“咱们大宋怎麽也有几百万人了,难道便养不活一百万人吗?”

柳任二人相对一眼,顿觉不知该如何再说下去了。

柳天波缓了缓,说道:“如今党项,辽国大尚骑兵,偏偏咱们大宋失了幽云十六州,那里可是养马的极佳之地,却被辽国占了去。

大宋虽有数次大战,都惨淡收场,太宗皇帝还为此落下了腿疾,以此而终。”

张少英从未听过这些军国大事,一时听得津津有味。

任逍遥插口道:“朝廷数次北伐耗损甚重,因而不愿再大起战事。

我大宋与辽国本是不相上下,只是以大宋步兵对辽国骑兵,各有所长。

而党项人虽尚军二十万,真正运用的骑兵也不过六七万,驻扎在西北的也不过四五万。

你要知道,以我们大宋的军力,便是对他三万骑兵,以十万之众方能与之一较高下。”

张少英吐了吐舌头,说道:“我见石破军倒有不少战马呀!”

柳天波道:“如今西北边陲除去番落,保捷两军的两万重甲骑兵,便以石破军的这神啸五千重轻骑为重了。”

张少英摇头道:“我还是不懂!”

柳天波略一沉呤,说道:“咱们大宋的兵力是内外相互衡制的。

便如一百万军队,须得五十万人留驻京师,五十万分驻各地。

何况分驻各地的军队太过散乱,自保尚可。

一旦战事,相互之间难以凝聚,更无法抵挡党项的万人骑兵。

李继迁正是瞧重这一点,才敢侵入我大宋的内镜。”

张少英疑道:“朝廷就没法子应对吗?”

柳天波道:“你有甚麽法子应对?”

张少英不解道:“我啊!

还能有甚麽法子,自然得调集重兵呀。

再不然咱们打他们去。”

柳天波微微一叹息,说道:“调集重兵自是好!

可这西北之地,人烟稀少,边境更是百里荒凉。

他们吃甚麽?

喝甚麽?”

张少英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应答。

柳天波续道:“正因如此,当今打仗是小,恢复粮草供应才是当务之急。

占领一个地方靠的不仅仅只是军队,还有稳定人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李继迁虽然对边界的番族汉人有所克制,对我们腹地的汉人却是常常抢掠一空,乱杀无辜。”

张少英好奇道:“那该怎麽办?”

柳天波道:“屯重兵,立堡寨,就粮禁军”

张少英不解道:“屯重兵,立堡寨我倒是懂!

可就粮禁军这是甚麽军?”

柳天波道:“便是迁家属置戍地,开耕种粮。

虽非一日之功,却是长远之利。”

张少英疑道:“如此耗时日,党项蛮人便不会觉麽?”

柳天波道:“所以九月之前,李继迁集三万大军,攻下西北重镇灵州,改名西平府,做了党项的都。”

柳天波说到此处,任闲遥不禁一声长叹,气息中尽是惋惜。

柳天波眼神中也颇为遗憾,续道:“这灵州自古便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北控河朔,南引庆、凉二州,据各路上游,扼西北要害。

灵州之失,我大宋更无挟其威。

其中大失却是自此,吐蕃,回鹘贡马的要道被切断,自此大宋再无他处可获良马。

而一个半月前,李继迁又攻下另一处重镇凉州。”

张少英啊的一声,惊道:“又被人夺了一州。

咱们虽然没马,难道这麽多军队竟一点用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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