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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雨中遇刺(1/2)

第二日果然有雨。

看来海上之人对天气有着丰富的经验。

一早起来,梳洗之后,吕不鸣便匆匆来到灵堂。

再次督促木岫作好早课,他的混元功筑基刚刚起步,必须不间断的用混元功进行导引。

这有也助于他的身体康健。

毕竟古时大家族的丧事,礼节繁琐,事务繁多,木岫又是唯一的孝子,如没有吕不鸣这些天的运功调养,导引修炼,木岫的身体那里吃得消。

早课练完,师徒二人寻机吃了早饭。

木岫自是在灵前守灵,吕不鸣却在后堂守候,若有江湖人物前来拜访,他作为师父将和木岫在后堂坐陪。

吕不鸣自是端坐闭目养神。

这些日子,他也是累坏了。

每日早晚要助木岫运功修行,还要指导令狐冲的《易筋锻骨篇》修炼,既要抽出心神对付一波波的武林人物,更要烦恼木老夫人时不时的难题。

为人师不易啊。

吕不鸣暗自打算,木岫是第三个弟子,也是最后一个弟子。

此时,雨越下越大。

整个上午,再没有武林人物出现。

看来出殡之日将近,能赶来的武林人物也来的十之八九了。

时至正午。

吕不鸣拒绝了木管家安排的仆人相送。

手持雨伞,一人返回住处。

穿过后堂,径直向西,出了一个角门,顺着一条甬道,直行到了底向右拐过一个角门就是吕不鸣居住的小院。

甬道笔直,宽两丈余,将内堂与后宅一分为二,两边竖着一丈二尺高的砖墙,地面是长条的青石板铺道,长约三十余丈长。

这些日子走的熟了,自是不需要仆人相送。

或许是雨下的太大,这一路上少有人踪。

走到甬道中途。

突然从旁边一个角门里跑出来两个木家仆人,衣袖掩住头脸以遮挡雨水,竟似没有看到吕不鸣一般,匆匆与他擦肩而过。

就是这时,二人突然从衣袖中抽出利刃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向吕不鸣的颈部和腰部刺去,出手稳、准、狠,配合默契。

显是精于刺杀之术的高手。

这时大雨中忽然剑光一闪。

长剑掠过吕不鸣右侧杀手的咽喉,反手刺入左侧杀手的小腹。

吕不鸣左手仍稳稳持着雨伞。

这一招叫做“化作土剑”

,本是华山派剑宗的一位长老所创。

这位长老当年行走江湖,一次醉酒之后,遇到强敌近身突袭,情急之下反手拔剑,竟得奇效。

酒醒之后,经过反复锤炼,创出了一式反手拔剑奇招。

回到华山后向众人炫耀。

剑宗众高手观这一招像是“金玉满堂”

反过来使,称之为“反手金玉满堂剑”



当年气宗一位高手看不过眼,不由得讽刺道:“金玉满堂”

反过来,不就是“都化作土”

了吗?

“金玉满堂,都化作土。”

本是气宗高手恶语相向之词,讽刺剑宗高手竟然让敌人欺近身,而行险之举。

可是剑宗众高手竟然认为“化作土”

这名字起得贴切。

遇敌之际千变万化,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让敌人贴身。

只因这一剑的要诀就在一个“快”

字。

出剑快敌人死;出剑慢自己亡。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总要有人入土。

所以自此“化作土剑”

便传开了。

成为华山剑法中防备敌人近身袭击的反击手段。

正手从敌人腹中抽出剑来,剑尖斜向下指。

雨水打在剑上,混合着鲜血,如同红色珍珠从剑尖滴落。

“嗒嗒、嗒嗒”

从甬道前方突然冒出六名黑衣人,手持苗刀默不做声地向他袭来。

吕不鸣仍然静立不动,手持雨伞,长剑斜指,稳如山岳。

此时雨若倾盆,雷声轰轰,一派肃杀之气。

六名黑衣人两两成行,共分三行,间距八尺,脚下步伐如出一辙,就在近吕不鸣两丈之内时,只听“咔嚓”

一声电闪雷鸣,六名黑衣人突然向两侧一闪,一只黝黑、硕大的铁锚带着呼呼地风雷声,电射而来,目标正是吕不鸣的面部。

吕不鸣此时动了,左手高高甩出雨伞,脚下仆步,前脚三分虚,后脚七分实,长剑一展,使了一招古柏森森,剑尖一点,正点在铁锚左侧锚身,就势一引一送,铁锚被剑中所含的混元功劲所带,方向一偏,“轰”

的一声砸在甬道左侧的墙壁上。

顿时砖石碎块四溅。

六名黑衣人同时发动,如同六支利箭,众矢齐发,六把苗刀斩左臂、斩右臂、斩左腿、斩右腿、斩首、斩腰。

吕不鸣一招青山隐隐,似缓实疾,后发先至,只听得“叮、叮、叮、叮、叮、叮”

六声连响,竟将六把苗刀全部接住。

黑衣人只觉得一股螺旋内劲沿着苗刀侵入,震得手腕酸麻,如遭电击,将刀势带得偏了。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吕不鸣身形一展,长剑如匹练般斩出,正是华山剑法中杀招,无边落木。

萧杀之气大起。

黑衣人大惊失色,欲逃不及,六声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六名黑衣人胸前都被开出两尺长的口子,扑通倒地。

六名黑衣人倒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矮壮汉子,五短身材,双臂孔武有力,双手缠绕铁链。

那一铁锚飞击就是此人所为。

见到同伴被杀,面色惊恐,反映很快,竟连铁锚也不要了,甩下铁链转身就跑。

吕不鸣伸手接下空中飘下的雨伞,静静看着此人逃跑,也不追赶。

那矮壮汉子听得木家上下警戒之声四起,脚下步子迈得更快,眼看来时的角门就在眼前,正要破门而出,只看见眼前白光一闪,顿时感觉身体一轻,飞腾而起,眼看着地面一具无头身体十分眼熟,欲叫无声。

“嗵。

哒,哒,哒。”

矮壮汉子的头落在了地上,滚出好远。

无腔的身体,鲜血溅得飞高。

溅得来人半身是血。

“嗒,嗒,嗒。”

一名身着麻衣的日本浪人,脚踏木屐,缓步而来。

右手持倭刀,向下斜指,左手反抓腰间肋差。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脸上,混和着鲜血流下来,如同血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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