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木氏家事(1/3)
木炟一进入小院,就遥见房中吕不鸣安坐抚琴,令狐冲静坐在一旁,提笔练字。
待得吕不鸣一曲终了,他才哈哈一声长笑,来到房中。
吕不鸣早已感知木炟的到来。
见到他进来后,起身拱手道:“木兄。
惊扰了。”
木炟笑道:“吕兄弟,果然是大才。
我是粗人,也听得出方才琴声中的宁静致远。”
令狐冲这时也搁笔起身,规规矩矩拜见。
“木世伯。”
自吕不鸣二人入住木家,木炟自是坚持与吕不鸣平辈相处。
吕不鸣二十七岁,小他二十岁,比岳不群的年纪也要大三四岁。
可是吕不鸣年纪虽小,与五岳盟主左冷禅是平辈。
木炟再是托大,也不能在辈分上占这个便宜。
木炟含笑示意令狐冲莫要多礼。
令狐冲待木炟落坐,便上前给他倒了杯茶水。
然后返回桌前,继续练字。
木炟本没有在意,当他端起茶杯,正要喝时,眼睛余光望到令狐冲没有坐下来,而是扎着马步,提笔练字。
顿时他有些兴趣。
“吕兄弟,令狐贤侄这是?”
“哈哈。
让木兄见笑了。
冲儿性子跳脱,此次随我下山历练,自是不能放松他的日常功课。
这些日子,小弟要求他每日扎马写三百字,以定心性。
心稳,剑才稳。”
这一番话,听得木炟大为满意。
他心中感叹此时被他发配到海上的长子木峦。
自己这个儿子比令狐冲年长六七岁,比吕不鸣不过小两三岁,心性实是不足以承担大事。
平日里声色犬马,仗着木家的势力,在惠州横行霸道,劣迹斑斑。
自己早有耳闻,怎奈身上事务繁多,每年呆在海上就有大半年,家中老妻溺爱骄纵,自己这个长子确是不成样子。
又想起早丧的次子,心中又是一痛。
次子虽是庶出,少年时便跟随自己,多经磨砺,为人精明能干,如果还在世,木家自是传承有人。
自己的年纪还能再出海几年?
这若大的家业,木家三代人的心血,到时该如何?
吕不鸣看到木炟脸色有些不好。
那里知道木炟此时心系家业传承,哀叹后续无人。
“木兄,木兄。”
“哈哈。
只是看到令狐贤侄如此用功,木某有些感慨。”
木炟强笑道。
吕不鸣自是没有再深思。
一边二人谈笑风生,一边令狐冲扎马写字。
半个时辰后,令狐冲方才写完,吕不鸣接过观看。
木炟侧目一扫,见上面一笔一划甚是工整,默写的是道经上的文字。
木炟粗通文墨,自是看不出写的好坏。
而吕不鸣看得出令狐冲确是进步了,文字下笔凝练,劲气十足。
“不错。
有进步。”
“那师叔,今天我可以出去一趟吗?
我想去给师父、师娘他们捎些礼物。
正好托万山镖局卜师伯他们送回去。”
“哎。
那里还需要去买。
令狐贤侄看中什么,我家中还是有些珍藏,看中什么自去取。”
木炟很是大方的说。
“木兄莫要客气。
这几日招待已经是费心不少了。”
吕不鸣赶紧拦住。
礼下与人,必有所求。
这个道理他是深知的。
这些日子木家高规格的款待,也让吕不鸣不安了。
既然与木家的误会已经解开,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本来,今日就要去拜见木兄,感谢这些日子的款待,既然木兄在此,小弟就当面辞行了。”
“怎得,吕兄弟这是要走?
可是为兄招待有不周之处?”
木炟很是惊讶。
“那里有不周。
我与冲儿这几日是宾至如归,深感木兄的深情厚意。
只是在木府打扰多日,心中已是很不安了。
再说我二人也要继续游历行程,所以打算后日一早就走。
还望木兄海涵。
希望来日空闲,木兄上华山做客,华山上下定扫榻而迎。”
“哎呀。
这,这。”
木炟有些措手不及。
沉思一会儿。
便决意说道:“吕兄弟既如此说,为兄再做阻挡,便不是待客之道了。
为兄有心腹事相求,本想过些时日寻机提起,既如此,为兄今日就厚颜出口了。”
“木兄请说。
如果小弟能做到的,定尽全力。”
吕不鸣谨慎的说道。
“吕兄弟、令狐贤侄,当知木某膝下有三子。
长子是不成器的;二子早丧;只有三子,今年十二。
这小子自幼顽劣,为兄奔波海上,一年中倒有九个月在外面,自是疏于教导。
所以,所以,为兄想让此子拜入华山门下,请吕兄弟收他为徒。”
“啊!
这个。”
吕不鸣没想到木炟竟提出这个要求。
说实话,吕不鸣还没有收徒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