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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6章 半夜的电话(1/2)

半眯着眼,简儿用力往床上一靠,长长地叹了口气。

其实按这信笺上的说法,这事也有可能。

毕竟不管中哪朝哪代,不管这刑法制定得多么严密,这执行起来的永远是人,这只要跟人沾上了边就会有漏洞可钻,要不然也不会有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话存在了。

特别是这办起事来的时候,但凡是其实经手的人,但凡是铁了心一定要拔根毛,缕丝油的,更是石头缝里也能给你钻出两洞洞来。

所以真论起来这事还真有那么几分可能是真的。

撑起了身,一脸复杂地望着箱子里的卷帖,感受到那到些卷帖,乃至于整个箱子都在散着一股浓浓的灵力。

有那股浓浓的灵力为证,哪怕没有贪贪那个小家伙在,简儿都可以肯定这玩意儿绝对错不了!

最起码这绝对是件大开门的东西跑不掉。

但至于它是不是源自于那焚于大火中的枣木原版,那可就不好说了。

别忘了,明肃府本所拓的时间跟祖本那也是差不了多少,所以光从所孕之灵力来分的话还真是不好说。

望着那静静躺在箱子里的《阁帖》,简儿既希望这是真正的《阁帖》祖本,但又担心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在这种患得患失之心下,一直拖到了现在,简儿还是没下得了决心去查验。

“哎~,你可真够没用的,迟疑什么呢。”

复杂地望了望箱中的卷帖,简儿忍不住轻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地自嘲了一句。

接着又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其实这事放在谁头上也会跟简儿现在一样淡定不起来吧。

想想吧,这可能是有法帖之称《淳化阁帖》呢,而且还是祖本,完整的祖本!

如果是真的,其中的价值简儿都有些不敢想。

良久之后,简儿才下定了决心伸出了手。

“‘澄心堂纸’、‘李廷珪墨’……”

简儿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想起传说中《阁帖》最大的两项特征,慢慢将手落在了卷册上,一咬牙,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那一本。

按记载,虽说这祖本与明肃府本两者之间时间非常贴近,但是它们却也是有所区别的。

记载中,《阁帖》的祖本使用的是“澄心堂纸”

、“李廷珪墨”

,这种纸墨可不是一般人能仿得了的,可以说是纸墨双绝。

先说这墨吧,这李家造墨向来以松烟轻、胶质好、调料匀、锤捣细面闻名,据说其存放五六十年后,仍“其坚如玉,其纹如犀”



所造墨“其坚利可削木”

,抄写《华严经》一部半,才研磨下去一寸,存放数百年,研磨时尚有“龙脑气”



古籍《遯斋闲览》中载宋大中祥符时“李廷珪墨,某贵族偶误遗一丸于池中,疑为水所坏,因不复取,既踰月,临池饮,又坠一金器焉,乃令善水者取之,并得其墨,光色不变,表里如新,其人益宝藏之。”

宋人称之为“天下第一品”



南唐皇帝常用李家墨赏赐功臣,宋太祖以后,凡皇帝写诏书,都用廷珪墨。

每年徽州要向朝廷进贡1ooo斤墨。

由于统治者的垄断,市上很难买到李氏父子所造的墨,宣和年间,竟出现“黄金可得,李氏之墨不可得”

的奇缺现象。

这廷珪黑所书作品,简儿在卢家那些传承书卷中见过,甚至于她自己都藏有(虽说舍不得拿来用),所以这用的是不是廷珪墨,简儿自认凭着她的眼力还是有几分把握能认得出来的。

而澄心堂的纸就更好认了。

“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冠于一时。

“正是澄心堂纸的特点。

诗人梅尧臣为之作诗,诗曰:“澄心纸出新安郡,触月敲冰滑有余;

潘侯不独能致纸,罗纹细砚镌龙尾。”

以简儿的眼力,特征如此鲜明的东西那绝对是一眼货。

所以就算以自个的能力不敢出言考证这套《阁帖》的真实,但辩证这纸还有墨的能力那总还是有的吧,只要这两样被论证了,那么这套《阁帖》不是祖本那也有很大可能性是明肃府本,或南宁时期的刻本(这个可能性最低)。

对了,祖本与明肃府本这两个版本可能存在的区别是什么来着了?

简儿趴在床上,托着下巴,指尖还很不老实地在那小脸蛋上轻轻地弹啊弹。

努力回想着自己所看过的资料中关于这两个版本的描述,毕竟按现在的情况看,这两个版本的可能性是最高的了。

最先说这早已绝迹的祖本吧。

“镌集尤为美富,摹勒逼真,先人书法赖以流传。”

是史料中关于它的描述。

不过,《阁帖》起初刻在木板上,因为水份的蒸,刻板出现裂纹,于是工匠们便用银绽锤打成锔子将裂纹锔合,这样在拓印时,拓本就出现了银锭纹,其次,就是它的纸与墨了,宋太宗在《阁帖》刻成版后,明确要求拓印时一定要用当时最名贵的澄心堂纸与廷珪墨。

所以这两项是它最大的特征,同时也是最主要的辩证依据。

只是唯一可惜的,这刻本为新出土之物,并不属于传承有序之本,上边更不可能有收藏者所用的铃印,哪怕那汪姓小吏的印也没有,否则这辩证起来可就容易多了。

说完了这祖刻本,咱就再来说说这明肃府本吧。

与祖本相同,明肃府版的《阁帖》同为全帖1o卷完整,宣纸墨拓。

其各卷末均刻有“淳化三年壬辰岁十一月六日奉圣旨模勒上石”

小篆3行,以及“万历四十三年乙卯岁秋八月九日,草莽臣温如玉、张应召奉肃藩令旨重摹上石”

隶书3行。

其实说起来这《阁帖》明肃府本之缘起,在书林中盛传一段佳话。

明朝初年,太祖朱元璋封第十四皇子朱木英为甘肃肃庄王,赐宋本《阁帖》一部,以为传代之宝秘藏内府。

万历年间,陕西右参政分巡临巩张鹤鸣得“李子崇藏阁帖”

和“皋兰县封官本帖”

,向肃宪王朱绅尧借藏帖校对。

次年,宪王乃令摹刻,聘请姑苏温如玉、南唐张应昌主持此事。

至半途宪王薨,世子朱识宏继承之,先后费时七年,用富平铜磬石144块,于天启元年始成,并将摹石收藏于肃王府东书院遵训阁内,视为珍宝。

肃府贴自刻成后,曾多次遭到破坏。?

明、清之际,帖石佚失,损坏多块,清顺治11年(即公元1654年),洮岷道陈卓聘邀陈曼仙、毛香林补摹4o余版(处),帖文补全,复成完璧。

尔后康熙14年又遭兵燹险些全毁。

所以光凭着这拓印的册页所显示的效果,简儿就可以肯定,要么它就是祖本,退一步来说,哪怕它是明萧府善本的话,那也得是用的早期的原石初拓本。

至于它会不会是假的,简儿表示,光凭其上散出来的浓得可以腻死人的灵气,就已经完全可以断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不管是哪样,那都是绝对属于无价之宝的行列啊!

即使它不是祖本,是明肃府本也一样。

毕竟哪怕是明肃府本,在书画界也是同样的赫赫有名。

清代书家倪苏门《古今书论》就曾云:“淳化帖在明朝,唯陕西肃王府翻刻石最妙,谓之肃本。”

他之所以这样说,一是明康府本的底本同样出自于皇家内府,并按北宋祖本勾勒摹刻。

肃府本诸跋对其底本的出处交代得十分清楚。

肃世子朱识鋐在尾跋中说,“太祖高皇帝赐之以宋人淳化阁帖,无亦以文德足以柔远,干羽可以格苗之意”



大学者王铎也说:“淳化初拓诸亲王各赐一本,非两府初拓不能得其容。”

二是明肃府本的刻工精细,出自名家之手。

朱识鋐云:“摹勒之工先后七年,新旧不爽,毫俱在”



而温如玉、张应召是当时刻石名家,工真隶篆,尤喜钩临法贴,故有“笔势洞清,妙意尽传”

的佳评。

肃府本的初拓本,就算在当时那也是价格不扉之物,据前清书法家陈奕禧《皋兰载笔》称:“初拓用太史纸、程君房墨,人间难得,拓工间有私购出者,值五十千”



“纸与墨都不相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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