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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水火炼亡魂(1/2)

“贼寇设在高岭县的几个岗哨已经被逐一拔除。”

罗希贤在营帐中对韦将军言道:“贼寇几次反攻,甚至有厉害妖人参与,都被我等杀退。

可惜妖人狡猾,还是让他逃了。”

“妖人?”韦将军笑问:“又是赤云都那几个精通御火的修士么?”

罗希贤手扶宝剑略一点头,眉间带怒:“就是那个东章散人。

上一次在三牛坑,他不过靠着日夜轮战消磨我的精神气力,最后才略占上风,倘若正面厮杀,定然不是我的对手。”

“切莫轻敌。”韦将军言道:“近来贼寇开始退缩,显然是打算固守坚城拖延时日。”

“将军准备几时进攻?”罗希贤问。

“急了?”韦将军笑道:“我已经让人开始打造攻城器械,不过在攻城之前还是要先行劝诱,让城内军心民心动摇不安,贼寇定然要处置意图逃亡之人,如此逐步蚕食瓦解,动摇贼众士气。”

罗希贤不解:“这样是否会让贼寇负隅顽抗?”

韦将军说:“我已经从王郡丞那边得了消息,朝廷准许星落郡重颁授田令。

只要从贼百姓放下兵器,不光免除从贼情事,还按丁口数目授予郡内无主田地。

若是能提供贼寇军情、甚至协助官军攻破贼据城廓,则另有功赏。”

“若真是如此,何愁贼寇不破?”罗希贤惊喜道。

“将军,怀英馆的符兵送到了。”这时有一名亲兵上前禀报。

“哦?”韦将军面露喜色,抬眼望向罗希贤:“正好,你跟我一起来。”

罗希贤听到怀英馆,却不知符兵是为何物,默不作声跟着韦将军走出营帐,就见外面停了一辆马车,兵士们将上面的货物逐一搬下。

掀开油布,就看见上百柄环首刀码排齐整,韦将军拿起其中一柄,拔刀出鞘,当即有白芒扑面入眼,让人感觉丝丝刺痛。

“好刀!”

韦将军夸赞一句,随即看见接近刀柄处有一串朱文符篆,笔触细如发丝。

“你看这符兵如何?”韦将军把环首刀递给旁边的罗希贤,对方暗带惊疑,轻抚刀身,并指一弹,肉眼可见淡淡涟漪在刀身表面扩展。

“这是用符咒祭炼的环首刀,不过这种手法似乎……”罗希贤说不出来,他觉得这符刀跟自己祭炼剑器的方式不尽相同。

“是我委托赵符吏炼制的,数量这么多,估计怀英馆费了不少功夫。”韦将军打开另一个木箱,里面是成捆枪头,在阳光下泛起一层赭红光泽。

罗希贤没有应声,韦将军扭头对他说:“这一批符兵我打算让你来分,你在军中挑选一批精悍士卒,配上这些符兵,作战时随你一同冲杀。

你看如何?”

军中的兵甲武备如何分配,里面也有许多学问。

将士们哪怕武艺再高,可到了战场之上,谁都希望能配有更好的兵刃甲胄。

一般而言,军中兵甲武备最好的通常是将领身边的亲卫。

而能够自行挑选士卒、分配武备,那等同是准许组建部曲私兵。

罗希贤出身将门军候之家,哪里不明白此间紧要?

他面露喜色,当即向韦将军重重揖拜。

“不必如此。”韦将军重新领着罗希贤回到帐中,言道:“我受大司马嘱托,要对你多加关照。

只是军中不比朝堂,你要是没有实打实的战功,不能让众将士心悦诚服,我断然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罗希贤低头称是,韦将军坐下说:“左右无人,我问你一件事。”

“将军请讲。”

“我听说前些日子,你与赵符吏互生嫌隙?”韦将军问。

罗希贤不知该如何答话,只是微微点头。

韦将军语重心长道:“你们都是怀英馆一时之选,按说应该勠力同心,如今剿匪未成却生隔阂,你觉得会顺了谁的心意?”

罗希贤低头垂脸,还是不说话。

韦将军言道:“有些事我不点破,原本看你打算何时才肯向我说。

先前崇玄馆的人来渔阳县,听说有一位女子在你帐内逗留许久?”

“卑职有错,还请将军治罪!”罗希贤当即躬身。

“军营不是市井,哪里能容闲杂人等冶游出入?”韦将军语气加重:“若非是崇玄馆,我早将他们赶走了。

我不是大司马,本无权干涉你的私交。

但你也要明白,今番剿匪事关你未来前程,任何错处都将成为日后隐患。

崇玄馆离间你与赵符吏,这等用心再明确不过,若想不受其扰,首先是你自己要端正心思。”

“是。”罗希贤答道。

“我知你心中有何计较。”韦将军说:“赵符吏用心实务,确实为人所重。

但我看得出来,他并非有意权势之人,兴许只是初出茅庐,不懂得收敛低调,行事多有显弄。”

罗希贤闻听此言,眉头稍展。

其实他这些日子偶尔回想,也觉得自己先前对赵黍的言辞过于激烈。

想要重修友谊,但颜面上又挂不住。

韦将军见他神色变化,于是低声道:“有些事在外人面前不便明言,你是大司马之子,虽非嫡出,可大司马并非那等累世公卿,没有那么多嫡庶之分的讲究。

有大司马在朝中用力,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这一点赵符吏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你的,你又何必心生忌惮呢?”

“是卑职胡思乱想了。”罗希贤答道。

韦将军站起来拍了拍罗希贤的肩膀:“身居高位者,不应心胸狭窄,要有识人之明、容人之量。

无论是在军中统领将士,还是在朝中任用官吏。

赵符吏若是对你稍有冒犯,你也不宜当众怒斥。

别说是多年好友,哪怕是一贯不喜的下属幕僚,也不应与之彻底闹僵,毕竟事情还要靠人去做。”

罗希贤明白,韦将军这番指点可说得上推心置腹。

若非他曾是自己父亲旧部,这种话可不会随便对一个外人说。

“这里是赵符吏送来的符咒丹药。”韦将军指向一旁木匣:“这些是特地给你准备的,信中还让我别跟你说。”

罗希贤脸色微变,打开木匣后,里面有疗愈外伤的续肌玉膏、涵养真气的还元散,还有一沓符咒,多是各种护身术法。

“赵黍还没来渔阳县么?”罗希贤不禁问道。

韦将军回答:“他信里说了,目前要在星落郡各地布设坛场,准备科仪法事,以此遏制赤云乱党新铸的神剑。”

……

赵黍站在一处乱葬岗外,手执铜铃轻轻摇晃,嘴唇开阖,经咒之声低沉绵长,随着铃声勾招,面前阴风无端翻涌。

凭借英玄照景术抬眼望去,重重鬼影扑面而来,令人周身汗毛倒竖,还将心神卷入幻景之中——

“妞妞怎么哭了?”农户民居外,妇人找到女童。

就见女童手里捧着一只小鸟,翅膀折断无法飞腾,此刻正发出啾啾哀鸣,女童小脸蛋上满是泪水,却没有叫嚷,只是细声说:“小鸟飞不起来了,找不到爹娘了。”

妇人蹲下身来:“让娘亲看看……没事,我们给它搭一个窝,跟院里的鸡崽一块喂,它的爹娘说不定哪天就会找来。”

光影散灭,一家三口围坐一同,女童朝男人说:“爹爹,那只小鸟翅膀快好了,它是不是要飞走了?”

男人柔声说:“小鸟要去找它的爹娘了,总不能困着人家不放走吧?”

“我想要小鸟。”女童撒娇道。

“乖,爹爹给你编一只竹小鸟。”男人轻抚着女童的小脑袋。

景物再变,似乎有马嘶声传来,妇人紧紧抱着女童,躲在屋中角落。

男人手持扁担在门外叫嚷:“这个月我们已经给过份子了,怎么今天还要?”

“你之前给的是凤头山张大当家那份,我们马大当家那份你还没给!”贼寇晃着大刀片子。

“我家实在是没钱了,下个月粮米都不够吃,还请几位好汉高抬贵手,饶过这一回。”男人语气打颤,不知是惧是怒。

“没钱?

那就肉偿!”贼寇提着裤腰淫笑说:“我们早就听说了,你那婆娘生得一身好白肉,让哥几个舒坦舒坦,兴许就能饶了这一次。”

言罢贼寇便要上前,男人按捺不住,扁担狠狠抽中贼寇眉角,惹得对方尖叫一身,随即贼寇们一拥而上,乱刀将男人砍死,然后一脚踹开门板。

贼寇们笑着涌入屋中,七手八脚将妇人拽起,那女童惶恐地哭叫起来。

贼寇不胜其烦,一把提起女童,狠狠往地上一砸,当即没了哭声。

“啊——”

妇人惨嚎一声,疯了般推开贼寇,扑向女童。

贼寇们兴致昂扬,纷纷上手将妇人衣物扯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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