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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雷格拉夫(2/3)

不,还不至于这么极端。”

“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孩子,那是你的骨肉。

你一定知道,既然你知道,希望那时候是你动手。

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说还她便虚弱昏了获取,留下留里克不停地挠头。

这哪里是什么“折腾了一整天”



留里克估摸着她不想暴露自己难产这件事,已经自我隐忍长达两天或者更长。

一直忍受着极端的痛苦,再健壮者也能活活累死!

蜜糖水终于来了,玛丽被强行灌了一些,可这效果实在有限,留里克此刻无比的希望有吊瓶和软管,直接给她的血管输送葡萄糖。

有了这一遭,玛丽难产的事就藏不住了。

留里克对这种事毫无头绪,好在诺夫哥罗德这里就有稳婆,老娘尼雅也亲自上手了。

玛丽在一群所谓经验丰富的老女人帮助下一直在努力,然而似乎一切都是徒劳。

尼雅根本无法理解,这个女子开了两指就没了变化,就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堵住新生命降世的窗口。

这时候尼雅才想到,独子留里克从战场上饶过的这个女贵族本就是不洁者,可腹中的孩子可是神圣意义的。

或是邪恶的力量在做顽抗,就是要将孩子和母亲一起扼杀。

此乃一场大决战,尼雅赶紧把留里克麾下的那是个妻妾女仆叫来,希望通过她们吟唱罗斯人自古流传的祈祷咒文,祈祷生育之神芙蕾雅驱散邪恶、祈祷母子平安。

女孩们看着她们都很熟悉的大姐姐在此受难,都是带着泪水吟唱。

她是个很好的姐姐,身份天然高贵,懂得拉丁语,又教授大家如何取悦男人(留里克),如今…… 玛丽仍没有放弃,她的脸色时而憋红时而苍白。

室内聚集的二十多个女人都没有头绪,门外待着的男人们更加没有办法。

留里克和奥托铁青着脸等待,户外颇为寒冷,两人前面放着一个陶盆点着木块取暖。

约翰英瓦尔得了命令为玛丽祈祷,说实话他蔑视这个不洁的女人,无论自愿与否,此女都曾与其父王、王兄有着非常恶劣的不正当关系。

按照律法当被处极刑,即便最温柔的责罚也是送到修道院里余生做苦行。

玛丽一直在哀嚎,女人们也一直在鼓励。

凯撒切就是剖腹产,就玛丽现在的状况,做一次这样的手术才能让她平安生下孩子。

但是且慢!

整个欧洲可有这种医疗技术?

即便孩子能顺利剖出来,母亲也是必死无疑。

留里克再回想玛丽对自己说的话,那分明就是临终的遗言。

又是一整天的折腾,沉浸在万般痛苦中孩子仍没有出来。

事情已经非常危险了,搞不好孩子都要在母亲的肚子里活活憋死。

夜里,留里克无心安睡,双眼血丝的他就待在隔间缩成一团小憩。

夜已经很深了,一阵几位疯狂的嘈杂唤醒了他。

有侍女发了疯般闯入留里克的卧榻大吼:“血!

很多的血!

玛丽她……”

灾祸降临,当留里克终于闯入王女玛丽的房间,她已经浑身是血。

一屋子的油灯使得房间很亮堂,也凸显了血色的可怖。

难产引起大出血?

不!

留里克冲了上去,半跪再她的身边,手指贴着她的鼻子竟没了气息。

他猛地一怔,右手急忙伸进铺盖,大手直接盖在她的心脏位,奈何竟没有了动静…… 尼雅吓得浑身发抖,那些坚持咏唱咒文的女仆也都吓得缩成一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奥托突然闯入。

留里克急忙扭过头,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她死了。”

“啊?!

不!

孩子呢?

母亲和孩子都死了。”

“孩子暂时还活着,一定如此。

只是……”

留里克咬紧牙关,“这就是她的命运。

她是不洁者,但孩子是无辜的。

她预料到了这一切,委托我无论如何都要拯救这个孩子。

爸爸,你应该明白那是什么。”

奥托为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倍感意外,痛心疾首的同时不失一位老首领的气度。

奥托以苍老的声音命所有的女眷全部撤离,木门也立刻关闭。

玛丽平静得像是睡去,她努力过了,结果并未死于疲惫,而是难产时最恐怖的大出血。

羊水栓塞?

污浊的羊水进入循环系统,极短时间就导致心脏停跳。

死亡如此猝然,丧失了母体供应的腹中孩子还能再坚持很短的时间,再迟疑一阵子孩子就真的没救了。

一张麻布遮盖住玛丽的脸,与此同时留里克拔出了锋利的钢剑…… “雷格拉夫,麦西亚真正的王。

你的母亲已经尽力了。

现在,为父就来拯救你!”

留里克在无言中完成了凯撒切,一个男婴为他的父亲颤抖着双手捧出,须臾密闭的房间传来连续不断的婴儿嚎叫,叫声撕心裂肺。

…… 一切都结束了,玛丽年轻的一生结束了。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临近光明节兼斯拉夫人的冬至大祭祀,自己的一个妻妾就这么意外的死了。

玛丽的遗体得到了体面的照顾,一张花色麻布将她完全地裹起来,留里克决定就按照她的遗愿,按照维京人的习俗火葬,这样帕拉迪斯不会接纳她不洁的灵魂,或许奥丁的阿斯加德愿意接纳。

留里克洗干净了双手,他的精神非常恍惚。

刚出生的雷格拉夫暂由他的亲奶奶尼雅抱着,梅德韦特也在第一时间奔向沉睡的民居,亲自为这个孩子找乳母。

留里克以雪擦脸,寒冷让他的精神得以勉强镇定。

他找到候命的约翰英瓦尔,猛拍这个吓懵少年的脸。

“大人,她可是麦西亚公主。

你竟然……”

“这就是凯撒切,你应该非常清楚。

你瞧,你们的神惩罚了不洁的灵魂,但宽恕了雷格拉夫。

这个孩子就是雷格拉夫,也是麦西亚王国的王位继承人。

你是玛丽指定的施洗者,告诉我,按照你们的规矩条件许可么?”

约翰英瓦尔一阵支支吾吾。

“给我痛快话。”

“是。

我是我的老师任命的北方教士,我有施洗的资格。”

“那就快做!

明天就做!”

“遵命。”

罗斯人、斯拉夫人这边都没有三日出殡的讲究,两个族群也都无所谓葬礼形式。

事发非常突然,但宜居诺夫哥罗德的罗斯人、本地斯拉夫人,对一个女人的死并没有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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