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留里克对比约恩(2/3)
“我们计划拿出三十万磅麦子,全是今年的新麦,我们可以用名誉担保,每一颗麦子都脱壳完毕并经过了晾晒。
它们有着很好的品相保证,做好的麦粥香味扑鼻。
所以,一个银币十磅麦子。”
“是吗?
就是这个价格?”
“正是这个价格。”
见得留里克等人面色波澜不惊,比约恩下意识觉得罗斯人完全认同了。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因为罗斯人的留守者完全知晓过去的一个月里梅拉伦湖发生的众多事件,他们这些留守者的一大任务就是监控各种大宗货物的价目变化,做好统计最终向罗斯公爵汇报。
留里克故意停顿一番,平静地说:“这个价格太疯狂了,完全是灾荒年景的价目。
我听说梅拉伦湖周边的所有农田都是大丰收,难道这些说法是错的?
还是说,是你们故意定下这个价目,只为很赚我们的钱?”
弯弯绕得说话方式到此结束,留里克再无掩饰,便继续平静地说:“我还以为你冒着生病的风险来我们的岛屿必有高论,想不到只是来告诉我,你们想要携粮食自重?”
“不!
我们没有!”
比约恩根本想不到,这个留里克已经知道了一些关键的内情。
他的否认实在无力,就像是承认了似的。
留里克在昨日听取留守者汇报之际就有了心理准备,想不到今日的奇妙遭遇,梅拉伦的地主们真就舔着脸来要钱了。
难道不是要钱吗?
他们明知道罗斯人是最大、最疯狂的买家,就像宰割这只大肥羊?
罗斯人的确是浑身毛茸茸,那毛发不是羊毛,而是北极熊的毛呀!
留里克平静之下带着凶狠:“这个价格我们罗斯人无法接受。
但是我们仍需要你们的粮食。
我听说整个梅拉伦的粮价都是这样,这非常的反常。
我只能认为这是一种肮脏的背叛,罗斯人遭到了梅拉伦人的背叛。
听着!
比约恩。
如果我不能舒服地得到粮食,我只能组织一支三千人的大军兴兵讨伐。
你知道的,我军以极为微小的代价就歼灭了哥特兰岛一万人,激怒我们的后果……”
留里克看到自己面前的酒杯,他先是痛饮一杯低度葡萄酒,接着便是把玻璃杯砸了个粉碎。
“这就是后果。
战争!”
这真是最严重的威胁,比约恩惊得一度不知所措,好在他有拿出了预案。
“尊贵的罗斯人,请息怒。
我们并非恶意冒犯你们,只是有人逼着我这么做。”
“是谁?”
“是大王卡尔。
是卡尔定下的价格,如果我们不照办,卡尔就要举兵攻打。
所有的地主家族都非常忌惮,为了避免灾祸,我们只能如此……”
如此说辞不过是一种甩锅,当然言辞中也有部分事实。
“既然如此,我们还能继续谈下去吗?”
留里克故意说,“我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
你们几乎榨干了普通农夫的口粮,有勒令周边部族跟着涨价,只为让我们罗斯人做冤大头。
那么,你们的目的是否是卖掉粮食赚取银币?
我明确告诉你,这个价格我不接受。
你若是拒绝,我只能理解为梅拉伦背盟,是挑起内战的元凶。”
“我们不希望战争,都是那个卡尔。”
比约恩继续甩锅,趁机提出预设的条件:“我们也愿意降价,我们仅有一个条件。”
“说吧,我会考虑。”
“我们真就害怕卡尔的报复,如果他采取报复,请你们罗斯人为我们撑腰。”
屁话!
全都是屁话!
现在的留里克已经明白,这群大地主是单纯的装弱而已,他们根本就不怕卡尔,只是需要一个承担一切风险的背锅侠。
卡尔是王,自然由此人承担一切。
“我可以保证。
所以,我们罗斯人要求价格降低到一个银币十七磅。”
“啊!
这……也许。”
“怎么?
你们明明是一个银币二十磅的价目去强行购买,在以十磅的价格销售。
你们赚的太多,我让你们少赚一些有何不妥?”
“十四磅,不能再低了。”
比约恩急忙说。
“那就十五磅!
就像是平常丰收年景的价目。
这样你们卖掉六十磅麦子可是额外赚了一枚银币。”
“成交。”
十五磅燕麦卖一个银币,这是各个家族商量后的底线价格。
他们的确真的希望罗斯人做个冤大头,如果对方不愿意,便抛出这个价格。
大家族相信,罗斯人的底线大抵也在这个价目区间。
不过各个家族也确定,一旦罗斯人确定买粮食,作为代表的比约恩立刻表态,所卖粮食可是高达四十万磅。
“什么?
四十万磅?”
留里克这下终于吃了一惊。
“你们有这么多粮食?”
“有的。”
“难道你们真的疯狂的搜刮农夫的粮食了?”
比约恩不以为意:“很多农户欠着我家的债务,他们必须拿粮食抵债。
我们每个家族都能拿出两万磅高品质燕麦,就按照我们定好的价目,当雨停之后,我们便会把麦子运到岛上。
我现在需要明白,我们能否第一时间拿到银币。”
“高品质的法兰克银币?
这个你放心。
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为了我们和平的贸易,我们罗斯人愿意设下宴席庆祝我们的合作愉快。”
刚刚还发出战争威胁的留里克,现在居然要把酒言欢了?
在比约恩看来,这孩子一点都不做作,所言所行并非表演。
留里克,或许他仅仅有一个孩子的外表,他的内心已经非常成熟。
对于留里克,比约恩的内心已经有了高度的评价,他急需将自己的见闻告知那些大家族,告诉他们罗斯人绝不可能做冤大头。
留里克随意差遣一个衣着朴素又透露着华丽的女仆(他带着麾下十个斯拉夫女仆又来见世面了),换上了新的玻璃杯,倒上了新的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