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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面壁家(1/2)

殷锋缩在暗处,尽量让自已不露形迹。

然后将瞳术发挥到极至,透过一丝砖角,窥探那边的动静。

在瞳术视觉里,似乎是一个老者,盘膝坐在地上。

然后对面是个中年男子,蹲着在说话,显得有些烦躁。

殷锋没有因为视线看不清楚,而乱动。

他已经猜出那个中年男子是谁,正是“圣庭”

晋州分堂小队成员,盗门2榜“戏法飞徒”

,曹洪。

不仅是因为声音被殷锋辩出,曹洪那标致性的两把匕首,也插在腰侧间,显现得非常清楚。

只是此处离得颇远,又有转角,瞳术即使发挥至极,也看不清曹洪对面老者的相貌。

“......

即将功成......

二十三婴......

价值极高......”

老者那沙哑模糊的嗓音,渐渐传了过来,但忽高忽低地飘着,比曹洪的声音还难以听清。

殷锋也不敢尝试去窥探老者的灵光反应,盗门修行者,都是诡变至极的高手。

贸然去窥探虚实,反受其害。

曹洪对这老者显得有些恭谨,必然是比曹洪身份实力都高。

殷锋保持僵硬动作躲藏,只是以本能窃听谈话。

但两人的谈话越来越低微,已是完全听不到。

正在这时,突然那老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狐疑地转过头来,瞧向殷锋的这边角落。

殷锋心中一紧,连瞳术都不敢再探出。

他以微弱而僵硬的动作,伸指捏着左腕上一串细珠链。

这是从灵伽寺挑选的一串佛门咒器,以灵力灌注,可短暂遮掩气息、呼吸、血气等人体反应。

虽然大部份效果,针对的是妖魔,但对人族也有干扰。

果然,那个老者凝视片刻,未感应到殷锋的存在,又再转过头去,和曹洪说了几句。

曹洪似乎是有些不满,和老者争执几句。

那老者脾气也大,竟是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曹洪有些忿忿的低声喃喃,跺了跺脚,也是快速离开。

夜色深沉,四周一片如死一样的寂静。

殷锋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他想了想,仍是没有挪动脚步,依然缩在黑暗中,捏着腕间细珠串,继续保持潜伏的状态。

不过片刻,一个身影飘忽,极端灵敏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刚才谈话的角落。

殷锋心中冷哼。

赫然仍是之前那个老者,居然去而复返。

“朋友,我见到你了,出来一叙。”

老者走近,对着殷锋这边笑眯眯说道。

殷锋依然是毫无所动。

骤然,一只硕大的老鼠,受到惊吓,陡然飞窜出来。

那老者瞬间做出反应,垂下的双手,以及背后现出双手,整个人仿佛是四支手臂一样,极其灵敏迅速地一甩。

仅有一丝微弱响动,那只老鼠已经四分五裂,倒在泥土里。

“哼,小畜牲,耽误老夫的事......”

那老者对着老鼠的碎尸,啐了一口,再才飘然远去。

殷锋仍是纹丝不动,过了许久再才喘一口气,放松了心神。

“盗门3榜‘面壁家’......

果然是个难缠角色......”

殷锋眺望着那老者离去的方向,默默低语。

殷锋分析了一下听到的言语,已经能够推论,盗门的曹洪和这个老者,绝对和失踪婴儿案有关联。

即使不是真正凶手,也是幕后执行者之一。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殷锋暗暗摇头,等汇合了司马襄之后,找准时机,要注意曹洪的动向,顺藤摸瓜。

殷锋聆听着周围动静,确定无事之后,离开了黑暗角落,继续向目的区域飞快摸索而去。

夜幕已经越来越深沉,今夜也是阴天,冷风徐徐。

殷锋感觉到似乎越来越接近目的地,因为在他内心深处,有种焦躁的情绪。

这代表着“乾覆之心”

的感应,已经接近触发。

随着殷锋的脚步停下,在他对面的区域,出现一座阴森黑暗的“义庄”



仅仅庄头上伸出腥红灯笼,红光掺着黑色,幽幽摇曳。

这片区域已经属于贫民窟,四周脏乱差一片。

到处是污秽泥泞的小岔道,以及各种破败衰落的草棚和烂木房。

一丛丛不知名的植物,凌乱分布着,遮掩得这片地域更加黑暗阴森。

唧,唧的虫鸣微弱,风吹枝丫瑟瑟响动,凄凉无比。

义庄也是显得破败,看来也没什么人打理。

基本上已经属于乱葬窝,有人逝亡裹成团扔进去,洒上石灰就不管了。

殷锋以瞳术左右巡视,还好孽瘴的痕迹不深,只有浅显的飘荡。

虽然影响人,但影响不大,老弱病残可能会受其所害。

殷锋压抑着心里的情绪,飞快窜进了义庄,然后向庄后的乱葬岗而去。

那片地域里,应该才是最终目的地。

一颗高大黑乎乎的老槐树,歪着脖子耸在几座乱坟头。

晚风徐徐掠过,枝叶飘动,浮沙与纸灰到处散落。

殷锋来到树后,仔细地摸索观察。

几座乱坟杂缠在此地,甚至有些白骨残渣。

黑夜中磷火浮动,殷锋每个动作,都会引得磷火忽明忽暗,更加阴森凄惨。

嗯?

殷锋蹲在一片略显平滑的地方,摸了摸泥土。

若隐若现的呓语,开始浮现,影响着殷锋的情绪。

似乎有个剧烈的感应,在催促着他,赶紧进入。

骤然间,那张纸片从虚无中闪现,在殷锋的眼前急速盘旋。

然后一缕缕灰雾急卷而起,越卷越高,形成灰雾漩涡。

殷锋毫不犹豫,立即踏步进去。

这一次,并没有冰寒刺骨的难受感觉。

而是满眼都是血腥的颜色,浓稠而可怖,无处不在。

他就仿佛浸染在深深血水里,不断下潜。

呼吸为之凝窒,肠腹翻腾欲呕,几乎有些承受不住。

突然,脚步已经沾地,似乎到底了。

殷锋眼前的血腥浓稠仿佛幕布一样,被撕开大缝,视觉恢复。

他展眼望去,完全是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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