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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1/2)

番外一 在猫猫考上状元, 俞峻也出了孝期之后,张幼双和俞峻在皇帝的主持下, 补办了一场很是低调的小型婚礼。

受邀的宾客不过寥寥数几。

低调归低调, 总而言之,她和俞峻算是已经彻底定了下来。

……这算是这辈子就捆绑在一块儿了?

张幼双忍不住胡思乱想。

不知道这皇帝的赐婚能不能离婚…… “你在想些什么?”

俞峻嗓音低沉柔和地问她。

“没什么。”

张幼双快速摇了摇头,脸红心跳地移开了视线。

刚结婚就想着离婚这种事儿当然是不能让俞峻知道的。

彼时, 她和俞峻正坐在返乡的马车上。

猫猫考中状元之后, 照惯例是授了翰林院修撰,孟敬仲、祝保才、王希礼三人则在准备馆选, 以期能被取中成为庶吉士。

而这就与张幼双无关了, 她已经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将这四人齐齐地送上了金榜, 接下来终于可以像高三的老师们一样, 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俞峻便也没再问她了, 他这几天人际往来应酬的确有些疲惫,便半阖着眼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张幼双没忍住,悄悄转回视线看了一眼。

又是第二眼。

肌肤如玉, 鼻梁高挺。

旅程奔波, 乌发凌乱。

唇瓣是极为美好的形状, 令人欲亲芳泽。

只是眼下微微泛着乌青色, 几乎能瞧见淡青色的血管, 他这几天的确很疲倦。

看着俞峻这如玉的容貌,张幼双有种不在状态的恍惚。

她真的和俞峻成亲了?

完全没有真实感。

……更别提还没有洞房花烛夜。

当然这不是她lsp, 主要是成亲当晚俞峻完全没有要和她共赴巫山的意思。

令张幼双这几天不自觉地就怀疑起了自己身为女性的魅力。

孰料, 似乎是她的视线太过“火辣”

, 俞峻睁开了那双乌沉的,如寒星似的眼眸, 无言地询问她。

被当场抓包,张幼双懵逼地卡壳了一秒。

“那个……”

“那个……”

突然间,她福至心灵,问道,“回越县之后,你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

说话间,脸上却不争气地再度烧红了。

明明成亲了,却反倒比没成亲之前更加生疏了些。

张幼双心里叹了口气。

她还是没能立刻适应两人之间关系和身份的转变。

这段旅途中的小插曲掠过不提,回到越县之后,他们二人首先迎来了府县大大小小的官吏们热情的欢迎。

一连应酬了三四天,直到第五天,张幼双才难得挤出了空闲,叫上马车,去俞峻家里搬东西。

对于她提议的搬过去一起住的想法,万幸,俞峻没有回绝。

他东西很少,少得让张幼双都有点儿咋舌。

不过是几套换洗的衣服,几箱子书。

原来真有人物质欲望能低到这个地步啊…… 动手收拾间,张幼双打开面前的柜子,忽然看到了一顶乌纱长翅帽。

大梁虽然类明,但这官帽却更肖宋。

张幼双愣了一下,直觉应该仔细对待,小心翼翼地把这顶乌纱长翅帽捧了出来。

她没忍住腾出一只手摸了一下。

帽侧的大翅膀颤巍巍地,看上去很像飞机耳,颇具萌感。

不过看着这顶乌纱长翅帽,张幼双一时犯了难。

这也太长了!

稍微比划了一下,感觉真的有一米之长!

这要怎么装箱啊!

这顶帽子,对俞峻他来说肯定也是比较特殊的吧。

否则断不会保存这么长时间,这到底也象征他那么多年的宦场生涯。

望着面前这顶乌纱长翅帽,张幼双纠结了半秒,果断召唤俞峻。

“三妮儿?”

俞峻闻声而止,看到张幼双手里的官帽,顿时了然,平静地说:“交给我处置便可。”

说罢,他垂下眼帘,十分淡定地当着张幼双的面,把这一对翅膀给拆了下来。

张幼双:“……”

……淦 她目瞪口呆。

这玩意儿竟然还是可拆卸的么?



朵朵没有了啊!

飞机耳没有了啊!

俞峻抬眼看她,微有不解地蹙眉:“你好像很惊讶?”

……我是很惊讶。

张幼双什么也没说,上前拿过了这顶乌纱长翅帽,装上翅膀,戴在了俞峻脑袋上。

俞峻虽不解其意,却也垂眸任由她动作。

装上翅膀,飞机耳出现了。

拿下翅膀,飞机耳消失了。

看上去简直就和猫猫狗狗的飞机耳相差无几。

一想到朝堂上那些,跺一跺脚,大梁都要抖三抖的重臣们,回家会坦然地把飞机耳给拆卸下来洗洗刷刷。

就戳中了张幼双她莫名其妙的笑点。

如此幼稚的动作,张幼双乐此不疲,足足重复了五六回,直到被萌得笑倒在地为止。

乌纱长翅帽的问题解决之后,张幼双利落地将几个箱奁进行了打包,其动作快准狠,宛如强抢压寨的新娘!

生怕俞三妹这就跑了。

可是到了晚间,坐在床上的时候,张幼双内心又动摇了,呐喊成了副世界名画。

她到底在干嘛!

听着屏风内传来的沐浴声,张幼双汗毛炸起。

攥紧了拳头,也阻止不了她脑子里上演各种各样不健康的小剧场。

直到,俞峻终于从屏风后转出来。

他穿了件白色的上襦配松青色的下袴。

柔软如云的乌发垂在脑后,双眼黑泛着隐约的靛青,纤长的眼睫还蒙着些淡淡的水汽。

张幼双“腾”

地站起了声,张口结舌:“你、你洗完了?

这么快?”

俞峻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隐约察觉出来了她的紧张,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避开了她,走到一旁擦头发去了。

那天亦是如此。

他见她太过紧张,一时不忍,便未曾有所动作。

亦或者是,他自己也紧张,紧张得手指僵硬,心跳如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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