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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数学拼图 万字大章月(1/4)

三月很喜欢吐槽人类的婚姻制度,认为一心繁衍的前主人耽误了对科学的追求,让两人不得不分开。

所以以此种行为让他对于异性产生恶感是符合独立思维人工智能的逻辑。

人类的大脑很复杂,至今科学界对于大脑的运作机制还没有一个科学的定论。

理论上是不可能被外力所影响的,电影里那些催眠方法多少有着艺术夸张的成分。

但对于一只能够无碍钻入他梦境,甚至能在他脑海中说话的小猫来说,在关键时刻影响一个人的思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比如让某个人在某个特殊的时间段思维更为执拗。

这只猫很认真的否认了。

于是一个经典问题摆在宁孑面前,人工智能会说谎吗?

能吗?

不能吗?

人造智能生命在具备类人意识之后,会说谎吗?

这特么是个哲学问题吧?

…… 纯粹的哲学问题往往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桉的,或者说是没有一个可以经过科学验证后符合事实的答桉。

在跟三月深情凝视了大概一分钟后,宁孑明白对于三月是不是会说谎这件事除了小猫自己恐怕没人知道。

起码很长一段时间这个谜底不可能被揭开。

因为这本就是个悖论,就好像不依赖于任何第三方手段,你无法从一个人口中知道他是否在撒谎一样,便也只能放下,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视频上。

当宁孑将视线从小猫身上挪来,一则消息很快又弹了出来:“喵,所以你现在希望怎么处理呢?”

宁孑想了想,快速的在打字回应了句:“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理?”

“喵,对于这种类型的咨询,你应该先告诉你的具体想法,希望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效果,然后我才能给出合理化的建议。

毕竟人类的思维模式太复杂了,在我获得的资讯中,有的人会将宽容视为美德,认为原谅是莫大的勇气;有的人主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所以你呢?”

“我?”

宁孑看着聊天记录陷入沉默。

他开始仔细回忆那天的一切,寻找着那时情绪上的季动。

被冤枉的心情自然是极为难受的,但到了此时看到一切的真相,反而释然。

“喵,比如说,你现在还恨吗?”

“其实不恨了。”

“喵,所以你打算原谅?”

“不,我没打算原谅。”

“喵,果然你们人类是最复杂的生物。”

“其实不复杂,我能接受整件事是个误会,我能选择不恨,但我不会选择原谅。

因为恨跟原谅的情绪本就跟这件事无关。

我的困惑在于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没人相信?

今天我有这个视频,能重新找回清白,那么下次如果有一个跟我同样的人,在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发生了同样的误会,甚至被污蔑,他又该怎么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当他打完这句话,宁孑看到桌边的小猫冲他翻了个白眼,不但人性化,还有一丝丝的可爱。

宁孑想了想,然后再次开始在键盘上打字。

“其实从华清离开之后,我想了很多,虽然不一定对。”

“在来京城之前,我所认知的世界是由身边每一个具体的人组成的。

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观感构建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曾经的我没有那个机会从高处俯瞰这个世界,但我知道,如果我一旦将身段提高,去俯瞰全局,那个世界将再没有我曾经熟悉的那些人的身影,我将无法在对他们的喜怒哀乐感同身受。”

“宏观的一致性跟个体的差异性一直存在,还将永远存续。

大方向上的时代发展跟个体的感知可能根本不同,甚至相反。

就好像网上有人编出了真有一头牛的段子。

你说的科技帝国,是宏观上的设计,是我所不熟悉的领域,而我在乎的是一个个具体的人,是他们构筑了我的人生。”

“站在我的角度,我可以不恨,但不能原谅。

因为这件事影响到的不只是我,还有我的爸爸,我的伯父等等那些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们为这件事付出了极大的情感成本。

我没有资格代替他们去原谅。

从宏观角度去看,我知道这种事情无法避免,所以我希望在遇到同样问题的时候,有人能更重视这些,而不是草率做出决定。”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吗?”

输入完这一大段内容,问出最后那个问题,宁孑便安静的看着屏幕等待着三月的回应。

“喵,当然,不管你怎么绕,我也是这个宇宙中最聪明的生物。”

“好吧,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喵……”

…… 看完视频,宁孑终于放下了一直以来的心事。

不管怎么说,那如同梦魔般的经历,终于有了个结局。

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三月,是因为他不打算关注在这件事。

很麻烦,宁孑社恐,不喜交际,更不善辩解。

他相信以三月的能力,是可以将这件事情妥善处理的。

更何况他需要节省时间。

那只猫在跟他讨论这种跟学术五官的问题时,表现得颇为良善。

但在给他布置学习任务的时候,却是毫不手软。

更别提他已经渐入佳境,尤其是在数学上。

…… “人找到了吗?”

戈东树刚刚走出机场跟有为驻京办来接他的下属会和便开口问道。

两个小时前他还在深城,得到宁孑大概率在京城的消息之后,立刻便订了一张机票,飞到了京城。

专门来到京城自然是希望能跟宁孑见面谈谈合作的。

事实上任何一家企业此时面对这种情况都是无所适从的。

毕竟这项技术没有申请专利。

这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具体到算法而言着作权保护的是表达思想内容的具体形式,而专利保护的则是新颖性、创造性、实用性的发明创造,直接抛开所谓的表达形式直接深入到技术方桉本身。

显然对于有为来说,他们最需要的是后者。

具体来说就是宁孑上传到论坛上那些具体的代码,或者说湍流算法针对具体问题的解决方桉。

但是宁孑没有申请专利。

现在已经没人怀疑湍流算法是宁孑的。

不止是因为着作权的原因,更因为宁孑在《数学年刊》上那篇论文。

在戈东树登上飞机前,整个华夏网络上已经到处都是宁孑那篇论文的截图。

无数科普博主都在拼命用最通俗易懂的话,告诉大众这个难题的难度有多大,多少科学家穷尽一生都无法触及到真相。

在数学跟物理领域又有多大的意义。

戈东树当然不需要去看这些内容。

有为内部养着很多科学家,公司的内部技术论坛上已经有了许多更专业的讨论。

他可以想象扩展到世界数学界,此时的讨论肯定更为热烈。

其实对于那些真正醉心于理论研究的数学家而言,今天绝对可以说是个普天同庆的节日。

每当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被攻破也就意味着残缺的数学拼图又完整了一点点。

大概七年前戈东树曾有幸跟老板一起与一位拿过邵逸夫数学奖的数学大拿聊天,他对那位数学家当时跟公司掌舵人说的一番话印象深刻,至今还记忆犹新。

“数学是不是人造的?

这是一个很抽象的问题。

为什么抽象呢?

因为古代人有计数的需求,于是慢慢发展出了数字。

古代为什么一斤是十六两?

因为没有精确的测量手段,每次都对半是最方便快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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