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函(2/3)
女孩皱起眉,不安地小声说,“只是怕以后你还会一直骗我,所以装作生气的样子,想过10天以后就说我生完气了。
结果还不到一周呢,你就被……”
眼见再聊下去又是要红眼圈的话题,骆湛连忙叫停:“禁足也只是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等过去以后,我一定每天都陪在我们小姑娘身边,好么?”
唐染点点头,然后伸出小手指,绷着脸儿表情严肃地说:“一言为定。
这次骆骆不能再骗我了。”
骆湛笑着勾上去,然后叹气:“我在你这儿的信任值已经归零了,对吧?”
“嗯。”
唐染认真点头,“所以骆骆要把它补回来。”
“怎么补?”
唐染呆住。
想了几秒,她恍然敲手:“以后骆骆每次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一件,就加一分;骗我一次或者没有做到一次,就减一分。”
“等到满分,就恢复完全信任了?”
“嗯!”
“那满分多少?”
唐染想了想,犹豫着竖起一根食指。
骆湛挑眉:“一千?”
唐染似乎惊了下,立刻摇头:“10分。”
骆湛怔住。
等醒过神,他低下头再忍不住地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女孩长发。
“染染啊……你小心以后被我骗得吃干抹净,一点都不剩下。”
.
骆老爷子让林易找唐世语找了半年多,然而唐世语也够洒脱,把断舍离那一套贯彻到底――每个城市居住时间绝不超过三年。
三年之内必然毫无留恋也毫无踪影地离开。
所以这半年多时间里,唐世语以前的居住地他们找到不少,本人却始终没有痕迹。
林易的人连续翻找过几个最可能的城市,却唯独犯了“灯下黑”
的毛病,把骆清塘夫妇定居的地方略过去了。
等骆清塘主动提起,骆老爷子连忙遣人第一时间赶去,想顺着桥牌俱乐部的藤摸到最后的“瓜”
上。
林易的人费尽力气,终于拿到唐世语的现居地地址,赶过去后却被那里的房东告知:唐世语随某支野外探险队深入无人区,一周前刚刚出发,归期未定。
消息传回来,骆老爷子气得胡子差点翘到天上去。
“唐家那个丫头,那个丫头!
从小就不叫人省心!
古灵精怪的,性格还泼辣,一点都不像个女娃娃!
我还以为大了能好些,可这都快四十的人了,到现在还这么能折腾,去什么无人区!”
“您这叫性别歧视。”
一个懒洋洋的调子突然在书房沙发后面响起。
骆老爷子一惊,和听训话的林易一齐回头。
就见黑色的真皮沙发靠背上搭上一只冷白修长的手―― 借着扶力,骆湛打着呵欠,坐起身来。
骆老爷子脸色一变:“你怎么在这儿!”
“不然我该在哪儿。”
骆湛阖着眼,懒撑着颧骨靠在扶手上,声线倦然散漫,“我准备在被禁足的剩下的一个半月里,把主楼所有房间都睡一遍――反正不能出楼,闲着也是闲着。”
骆老爷子反应过来,冷笑:“你别想我能提前放你出去。
你不是逞能么,那就老老实实给我在家里待满三个月。”
骆湛轻啧了声。
想了几秒,他整个人趴到沙发靠背上,懒洋洋地朝骆老爷子笑:“打个商量,要不您再拿家法棍抽我一顿,然后就放我出去吧?”
“……”
骆敬远脸色瞬时沉下去。
林易见状,暗自咧嘴,扭过头给骆湛使眼色。
他最熟悉老爷子脾气,更知道一个多月前打在骆湛身上那一顿家法,老爷子表面上没当回事,实际上心疼得不得了。
骆湛昏过去那晚上,老人一晚没睡,借着出去溜达的由头,一整夜往骆湛卧室门口跑了好几回,每次都要趴在门缝上偷听好一会儿,确定小孙子呼吸平稳才敢回去。
骆家家里家外,现在只要谁提起这件事来,老爷子就恨不得拿鞋底抽对方嘴。
也就骆湛…… 林易叹了声气,开口:“少爷,老先生也是为了你和唐染小姐好。
这件事上只有处理得滴水不漏了,你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啊。
禁足三个月,也是为了做给唐家看的。”
骆湛:“真不能通融?”
“不行!”
骆老爷子硬声道。
“行吧,”
骆湛按着扶手,不见他怎么费劲,就直接翻跳出来。
青年搭着长腿倚坐到沙发靠背的背面,朝骆老爷子笑,“那我换个条件总可以吧?”
骆老爷子掀了掀眼皮:“换什么?”
骆湛稍稍正色:“明天就是唐染的真正生日了。”
“那你也不能出去。”
“我没要出去,”
骆湛说,“只是蓝景谦在国外的auto总部出了点状况,他下午刚往回飞,按时间到那边也得后半夜了,所以他明天肯定赶不回来给唐染过生日了。”
骆老爷子一顿:“你想接她来家里过?”
“嗯。”
骆老爷子沉默两秒,应允:“这个可以。
林易,你去安排吧。”
“是,老先生。”
等林易离开,骆湛仍没有要走的意思。
可怜骆老爷子,一把年纪碰上不靠谱的儿子和更不靠谱的两个孙子,只能自己处理公事。
累了半下午,再抬头时才发现骆湛一直没走。
想想自己不能准备享受退休生活就因为这个不肖孙子和他爹,骆老爷子拧着眉看骆湛:“你怎么还没走?”
骆湛:“我在这儿等我们小姑娘被接过来,到时候林易肯定第一时间来给你汇报。”
老爷子冷哼了声。
骆湛沉默了会儿,突然问:“唐世语那边,您准备怎么办?”
“守株待兔。
她能不回去了吗?”
骆老爷子一顿,“我已经吩咐那边了,联系到她以后第一时间让她回国。
你不用急。”
“……”
骆湛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地仰起脸。
看着天花板沉默几秒,他轻声嗤笑:“她回不回来,我不在乎。
很多事情重要的从来不是原因和过程,而是结果。
改变不了这最重要的十八年,她就算能回来,对已经造成的伤害也不能补救。”
“那你还问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