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五十九章:爆(3/8)

徐绍寒挺拔的背脊泛着些许寒凉,指尖香烟还剩些许,在夜风下忽明忽暗,凉薄的声响平铺直述而来;“是因为爱。”

“我娶她,也是因为爱,”

他似是怕她不懂,在重述了遍。

言罢,跨大步上楼。

楼下,夜风席席,吹乱的,何止是她的发丝?

二楼卧室内,安隅随手拿起一本放在床头柜上的书籍随意翻阅着。

擦头发的毛巾被她随意扔在床尾,显得那般不爱干净。

徐绍寒进来,满身烟味。

她抬了半分眸。

却见这人并非光手进来,且手中端了杯水,依着这些时日的习惯,她想,定然是杯加了糖的水。

而事实,也是如此。

徐绍寒迈步过来伸手将水杯搁在其床头柜上,话语温温;“喝了再睡。”

安隅嗯了声。

徐先生伸手将她手中书籍关了一秒,望了眼书皮。

看到封面时,眉目弯了半分,笑问道;“看得懂吗?”

安隅手中拿的,是一本关于控股方面的书籍,因着是国外出版,且翻译版本稍有些问题,显得深奥难懂,这本书,在他床头柜搁了数月。

安隅倒也不装不做作,直言道;“不懂。”

她一个专业学法律的人、若是懂这些深奥的控股知识,可以转行了。

闻言,徐先生笑了,似是笑她直白坦荡,伸手摸了摸她柔发,宠溺笑道;“不懂就不看了,喝完水早点睡。”

男人起身,路过床尾时顺手将安隅丢在上面的湿毛巾给拾了起来。

这一举动,自是没有逃过徐太太的眼眸。

“徐绍寒,”

静谧的卧室里有一清丽声响起。

“恩?”

男人微转身,一个字,话尾微扬了半分,竟有种娓娓之感。

此时的徐绍寒,与刚刚楼下的徐绍寒,可谓是两种人。

前一种清冷无情,后一种温声细语。

堂堂一个商场大亨,若身上没有那股子清冷尊贵世故圆滑,似也说不过去。

而徐绍寒,无非是在面对自家爱人时,将这些都给掩了起来。

“徐家百年世家,底蕴深厚,家族氛围融洽,按理说,你的妻子即便不是将门世家,应当也是大家闺秀。”

她话语清冷,无波无澜,似是在平静诉说一件及其简单之事。

徐先生拿着毛巾站在卧室中间,面上表情有一秒的森寒。

只道是安隅对此事有着非比寻常的热衷,时不时给他敲一棍子。

思及此,徐先生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嗡嗡唱着山歌。

迈步向前一步,心里的那股子怒火无形中蔓延开来。

但转眼又想,罢了罢了,总归是自己要娶的,年岁小了些,不能同她上纲上线。

得惯着。

谁让他娶了个有本事嘴皮子利索能跟你斗智斗勇的姑奶奶?

起初,徐启政担心徐绍寒娶赵书颜回来供高堂。

若是让他看见自家无法无天的儿子在安隅面前怂的一逼,还不如娶赵书颜回来供着。

“睡觉,”

男人嗓音带着些许咬牙切齿,伸手啪嗒一声按了灯,不给安隅说话的机会。

“我在同你说话,”

安隅伸手啪嗒一声按开了灯。

“不想说。”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苦难,徐绍寒,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徐绍寒想,得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姑奶奶好不容易对自己和气了几天,若是一时冲动毁于一旦,划不来。

索性,眼不见为净。

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内,流水声响起,安隅默了半晌,稍有怒火伸手、将手中书籍啪嗒一声丢在床头柜上, 而后,推开被子起身,往阳台方向而去。

正月十四的月亮,不够圆,但盛在够大。

这几日天气晴朗,此时夜空,也是漂亮的很。

首都市区,道出高楼林立,若想看夜间美景,总统府绝对是绝佳之地。

安隅静站了会儿。

视线落在院子里徐绍寒刚刚站的那个位置上,有一人影,还停留此处。

微风过,显得身影飘摇不定。

一上一下,二人案子打量对方。

徐子矜多年来身为徐氏集团公关部经理,练就了一身与人周旋的好本事。

而安隅,身为全国顶尖律师,嘴皮子功夫也好,周身气质也好,不熟安隅。

片刻,安隅转身,端起床头柜那杯糖水,迈步至阳台,似是没看见楼下人似的,杯子贴着墙壁,一杯清水,顺延而下。

如同爬山虎似的,爬满了正面墙。

楼下那人,将她此举,尽收眼底。

而安隅,拿着空荡的杯子,微微转身,转身之际,眼底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人心,很复杂,也很简单。

但若想试探,有千万种法子,能让你得出结果。

她并非生来心狠手辣之人,只是,被这无情世间所逼迫罢了。

夜间临睡前,安隅侧躺在床上酝酿睡意,身侧,是男人翻动书籍的声响。

三五分钟后,声响停歇。

徐先生将手中书本搁在床头柜上,侧眸望了眼向外侧躺的安隅,伸手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进被窝里,将在腰腹间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一系列动作,万分轻巧。

霎时,卧室内一片黑暗。

徐绍寒才一躺下,卧室响起手机震动声。

才一躺下的人猛然一个惊颤, 第一反应,便是一手捂着安隅耳朵,一手掐断电话。

见人没醒,暗暗松了口气,这才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夜风微凉,总统府院落里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

阳台上,男人拿着手机,欲要回拨电话,那侧却先行过来,接起,语气不大好;“何事?”

“码头那边出事了,华总那边怕是有大问题,”

那侧话语急切,听闻声响,还有阵阵狂风吹来。

华慕岩手中控着首都码头,进出口货物长期游走与码头之间,相当于无形中空着海上航线,这若是出事,不伤筋动骨也能让你躺个百来天。

那方急切话语出来,徐绍寒便知晓了事态严重性。

片刻,拿着手机反身进了衣帽间,摸黑往身上套着衣物,且话语低低;“不管何事,不能走漏风声,切莫急躁,必要时刻,不惜一切代价封口。”

言语之际,他身上衣物以换完,正欲趁着月色出门之际。

拉开衣帽间门,却赫然见漆黑卧室里,安隅坐在床上直愣愣盯着他。

那目光,在黑夜中清明的有些渗人。

无疑、徐绍寒又一次准备将她抛弃。

新婚次日,她面对凭空消失的丈夫心头有着难隐之痛。

他的消失,带给她的伤痛至今未曾消散。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