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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疾风暴雨下,他撑伞而来(2/4)

宋棠与叶城二人猛然回眸,而后快步本想屋内。

乍一进去,叶城撞见眼前景象,惊骇的脚步定住,而宋棠呢?

她并未有半分惊讶,好似此情此景早已在她跟前上演了数百变,不足以让她感到惊愕与震惊。

她迈步过去,伸手擒住欲要奔赴过去的柯怡。

你若问叶城今夜有何感受,他只能说,冲进去那一瞬,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看见的不是安隅在呃住那人的脖颈,看见的,是一个站在地狱之门的女人牵着一个即将死去的亡魂在往黄泉路上走。

邓英被她狠狠的摁在灵台上,眼前是柯松的依照,身旁,放了一个瓷坛子,他想,或许是柯松骨灰。

他以为,如此已经算是惊恐了,可是吗?

不是。

他听见安隅冷声开腔道:“跟我硬碰硬的后果是,我受的是伤,你丢的是命。”

而此时的邓英,就好似溺水即将要窒息的人,她伸手想要抓住些许什么,但却始终不得空,安隅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直至,她阴沉的话语声结束,猛地松开她的脖颈将人狠狠的推到地上。

而后,似是觉得很脏似的,伸手丛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掌心,随手丢在桌面上,她居高临下,犹如帝王似的睥睨着躺在地上狠狠咳嗽的女人。

这个曾经铁骨铮铮的商场女强人此时在安隅面前,犹如一个困兽,做着斗争,但却始终都没有机会。

“智者不与法斗,不与势斗,玩得过我,我跟你姓,”

猖獗的话语在这个灵堂里显得如此放肆。

她低睨着邓英。

今日这场战,她势在必得。

输这个字、不再她的人生中存在, 她这一生,对于敌人,自损八百也要伤人一千。

2007年十一月,对于某些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月,关乎着家族在政场中的存在,关乎这一生努力奋斗来的成果,关乎着自己的后半生。

而这年十一月,对于安隅而言,不过是一个重复的月份罢了。

十一点二十五分,安隅跨步出灵堂,屋外的狂风呼啸的吓人,在数分钟前,一场瓢泼大雨从天上倾倒下来,豆大的雨点将路边的车辆砸的响起了警报声。

安隅踩着警报声她们而出,而后,站在屋檐下看着这漆黑一片的深夜。

那种怅然若失感迎面而来。

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这么多年,每当她的人生在进步时,总会有如此感觉。

对于赵清颜也好,骆雨风也罢,在将他们送进地狱时,她未曾有半分快感, 更多的是一种失落。

她偶尔会想,成全自己弄死他们,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与恶龙搏斗久了,亦化身为恶龙,她可能已经成了条恶龙了。

身后,宋棠松开柯怡,默不作声的将安隅丢在灵台上的手帕揣进兜里。

迈步而去,站在她身后,望着她惆怅的背影,话语低低沉沉道;“你先回去,后面的事情我来解决。”

“让人把今日下午的新闻放出去。”

“好,”

宋棠应允。

“公司那边的证据已经收集好了,今晚寄出去?”

她在问。

“恩、”

安隅浅应。

她的视线落在了殡仪馆角落里的一只小野猫身上,它缩着身子躲在树荫下,感受着狂风暴雨的肆虐,缩在角落里的身子,瑟瑟发抖。

安隅静静望着它,在某一瞬间,好似看见了自己。

看见了在寒冬腊月的里被赶出赵家家门的安隅。

她亦是如此,缩在门外瑟瑟发抖,无依无靠,感受着死亡的逼近。

顷刻间,野猫的身子和年幼时时的她,重叠到一起,渐渐的、清晰、渐渐的、模糊。

如此轮回交替数次之后,安隅鬼使神差的抬步欲要下楼梯,直至她临走进雨幕中时,宋棠伸手拉住她的臂弯。

且对着叶城道;“你们先回去。”

她知,也懂。

安隅心底那些残破的过往在四下无人夜深人静的街头时,偶尔会冒出来,侵蚀她的理智。

然她变成一个傀儡。

猛然间,安隅回神,视线落在宋棠身上,有片刻清明。

爱你的人,翻山越岭会来,风雨交加会来,狂风暴雨也会来。

2007年十一月初,徐家夫妇在政场的斗智斗勇中分分合合数日。

这日,首都刮了一整日的风,夜间一场倾盆大雨倒下来,风雨交加,砸的这个城市稍有些虚晃。

安隅站在殡仪馆门前,正欲离开时,一道车灯打过来,照的她睁不开眼,抬手半挡着,直至车子停稳,她眯着眼睛微微张开指缝看了眼眼前景象。

只见雨幕中,有一男人撑着雨伞站在车旁,笑望他。

仅是那一瞬间,安隅觉得,周遭的狂风暴雨都安静了,变的悄无声息了。

爱你的人,狂风暴雨也会来。

黑色雨伞下,是她熟悉的身影。

恍惚间,安隅响起一句话;缘来、我撑伞等你,缘去、我笑颜相送。

安隅见此,缓缓放下手腕,垂至身旁,本是迷茫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泛红,她站在台上望着徐绍寒。

他的身后,是狂风暴雨,是风雨交加,是怒号的狂风在吹打着树枝。

而他眼里,只有安隅。

安隅呢?

她的身后是尚有温度的灵堂,她的眼前是疾风暴雨,可她的心里,是徐绍寒。

爱你的人、翻山越岭也会来,狂风暴雨会来, 疾风怒号雨潇潇,半世温情半生你。

一念起,咫尺天涯。

安隅唇角微牵,猛地,她抬步下楼梯,而雨幕中的男人撑伞跨大步而来,在她冲进雨幕之前,一把将人拥进了怀里。

随后、一番的低头浅啄随之而来。

漫长,而又深情。

这夜间,在历经安隅的心狠手辣与恍惚之后,在看眼前徐绍寒与安隅之间的相拥浅啄,宋棠想,或许、唐思和并非她最好的选择。

有些太熟悉的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思及此,宋棠低眸,那眉眼间的有一瞬间的失落蔓延而过。

雨幕菲菲想,是徐先生和徐太太。

这日下午,徐绍寒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后对徐君珩说;“你的大业近在眼前,而我的安安还在等我。”

于是、他离开了。

尚未归家便直奔殡仪馆。

疾风骤雨下,相隔两日在见,所有的思念喷涌而出, 他一手撑伞,一手放在她的腰后,浅声问道;“回家?”

“回家,”

她答,嗓音嗡嗡。

这世间,只怕无人能想象得到,这个前一秒犹如地狱魔鬼的女人在转身之际便成了自家先生怀里的小女人。

如此大的转变,不仅是性格,更是安全感。

徐绍寒给安隅的安全感,哪里是一言半语便能说清楚的?

这夜的风有多大?

大到磨山的树枝被吹断,躺在了路中间,司机开车之际将车停在路边去捡了树枝这才反身回来。

一进屋,突如其来的温暖将安隅包裹住,紧随而来的是一个喷嚏出来。

徐先生见此,伸手,脱了她身上略微沾了雨水的大衣,伸手交给徐黛,随后牵着人进了一楼盥洗室,放了冷水给人洗了个手。

如此不够,她唤来徐黛说;“去放水,让太太泡个澡,温度不宜太高,快去。”

最后两个字,尽显急切之声。

反倒是安隅在身后道了句;“不急。”

“要急,感冒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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