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四十九章(1/2)
灭霸给无数世界带去了无数的毁灭和死亡,但没有一次死亡能给灭霸带来任何快感…是的,灭霸在屠杀的同时,他的内心无比的痛苦。他不享受那些死亡,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灭霸是个坏蛋没错,但他对自己的事业,并没有丝毫自豪或者其他什么正面情绪,不管你信不信,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些是正义的。他只是人为,他这么做,是必要的!
他既不是纯粹的邪恶化身,也不是简单的权力狂人,而是一个坚信自己使命的“救世主“,一个愿意为理想牺牲一切的“殉道者“。
灭霸的核心动机源于一个看似理性的前提:宇宙资源有限,而生命无限膨胀,最终将导致文明崩溃。
这一观点并非完全荒谬,它实际上影射了现实世界中的马尔萨斯人口论与生态危机理论。
在《复仇者联盟3:无限战争》中,灭霸向卡魔拉展示了自己的母星泰坦星的毁灭,以此证明若不采取极端措施,所有文明终将走向自我毁灭。
灭霸的解决方案——随机消灭宇宙一半生命——虽然残酷,但在他眼中却是最“公平“的方式:
无差别性:不分种族、财富、地位,完全随机。
效率性:使用无限宝石,瞬间完成,避免长期痛苦。
可持续性:为幸存者提供更充裕的资源与发展空间。
这种逻辑的可怕之处在于其部分合理性。正如现实中某些极端环保主义者主张“减少人口以拯救地球“,灭霸将统计学思维推向极致,形成了一套自洽的“宇宙生态学“。
灭霸他并非为恶而恶,而是坚信恶行是达成善果的必要代价。
而灭霸的理想与理念,尽管其出发点和公平性都是为了整个宇宙里所有族群的存亡,但它们确实显得过于残忍。从这一视角来看,灭霸仿佛是以一种上帝般的视角来审视世界,他的思考方式超脱常人,达到了无人能及的高度。然而,正是这种高度,使得他的理念在宇宙范围内难以被理解,除了他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几乎无人能够领会他的深意。
因此,在宇宙中,灭霸始终孤身一人为自己的崇高理想与理念而战。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他渐渐感受到了那种“高处不胜寒”
的孤独。
在他的人生初期,灭霸并不在意他人的观点,而是坚定地践行着自己的理念,随机且公平地消灭一半人口,以让另一半人口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一过程中,卡魔拉的家乡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先被灭霸毁灭,随后又在其理念下得到重建。
随着时间的推移,灭霸在坚持自己理想的同时,逐渐感受到了孤独,他开始体会到那种身为反派所独有的孤独。
在寻找无限宝石的旅途中,他遇到了众多同样坚守着理想与理念的超级英雄。
面对这些英雄,灭霸总是网开一面,尽量避免杀戮,因为他深知,自己不过是在寻求一份理解,希望有人能够共鸣他的理念,不再让他孤身一人在黑暗中前行。
在电影里,他不厌其烦地向钢铁侠、奇异博士、美国队长、雷神等英雄阐述他的理想与理念,其实,他是在寻找那份久违的认同。
然而,即便灭霸最终实现了他的理想与理念,依旧未能获得任何超级英雄的理解。
当他在夕阳下卸甲归隐,那孤独而落寞的背影在斩首的那一刻显得更加凄凉。
这种氛围的营造,正是漫威所精心设计的。
即便是超级反派,也有他自己的追求、情感和命运。
在他们的结局背后,隐藏着另一种英雄式的孤独。
其实,灭霸在早期并未经历过太多的人生波折,也未曾深切体会到独自肩负“拯救宇宙”重任的孤独感。由于他过早地洞悉了未来。
其实这何尝不是一场悲剧么?
人类历史上,有许多先知先觉的人,指引着人类正确的前进方向,照亮了人类前进的路途。
但是,这些先知先觉者自己在世的时候却得不到社会大众的尊重,经常受到社会的打压,有的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比如被烧死的布鲁诺,被砍头的谭嗣同。至少,他们承受着被人不理解、不认可、被孤立的窘境,以及自己孤独、矛盾纠结的内心痛苦。
先知先觉者,也是一个觉醒者,在觉醒的过程中,就要承受着内心矛盾纠结、孤独的痛苦。因为他首先得质疑和否定自己已经成型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再逐渐形成一套新的价值观和世界观。
相当于把自己的思想意识换掉一部分,一个人完全的把思想意识换掉,这个是还是他自己吗?
很多人失忆了,很痛苦。
如果一个人完全忘记了自己,思想换成了别人的思想,这个实际上等于自己已经死掉了。
一个人换掉一个手指头,问题倒是不大,如果换掉了大部分身体,会是怎么样的痛苦?
但很多人一生都是稀里糊涂的过着,不会去深度思考这些问题,就像昏睡之人。
先知先觉者看到身边的人都在昏睡,做着美梦,如果大声呐喊惊醒他们,打扰了他们的美梦,就要遭受他们的谩骂和围攻,甚至连亲朋好友也不能原谅和宽容。
所以,痛苦、心酸、孤独是所有先知先觉者所要承受的代价。
所有的先知先觉,在很多年以后,人们才能够认识到他们的价值和正确的方向,那时候,人们才认可、传颂这些先知先觉们的智慧和勇敢。但在世的时候,可能是穷困潦倒、痛苦一生。
想象一下,你是一位顶尖科学家,试图向一个五岁孩子解释量子物理。
你从波函数坍缩讲到不确定性原理,孩子却睁大眼睛问:“所以,电子是像小精灵一样跳舞吗?”
你哑口无言——因为你无法想象不知道这些基础概念的世界。
这就是「知识的诅咒」:当我们掌握知识后,就再也回不到无知的状态,导致我们高估他人的理解力,沟通变得低效甚至失败。
这种现象不仅普遍,还常常让聪明人显得“愚蠢”
,阻碍创新与合作。
但更争议的是:在这个信息爆炸时代,知识本身是否成了我们最大的敌人?
「知识的诅咒」源于心理学,指知识拥有者难以从无知视角思考,假设他人共享相同信息。就像一旦学会骑自行车,你就忘了当初摔倒的笨拙;一旦成为专家,你就无法用新手语言表达。这种认知偏差由经济学家科林·凯莫勒等人在1989年通过实验揭示:受试者敲击歌曲节奏,其他人猜歌名。敲击者估计猜中率50,实际只有2.5——因为他们“听”到脑海中的旋律,无法理解听众的空白。
这种诅咒无处不在。在教育中,老师滔滔不绝讲微积分,却奇怪学生为什么一脸茫然;在职场中,程序员用代码行话向客户推销软件,结果对方只听到“天书”;甚至在家庭中,父母用成人逻辑教育孩子,反而引发冲突。知识本应赋能,却成了沟通的屏障。但为什么我们如此容易坠入这个陷阱?大脑的运作方式难辞其咎:我们依赖“认知捷径”,自动填充信息缺口,以节省精力。然而,这导致我们忽略了他人的认知差距。
当然,这不是说灭霸是对的!
他应当算是生态恐怖主义者!
萨诺斯的做法似乎并无多少“深刻”
可言,他所依据的科学原理已经在中学生物课本里了。
正如中学生物课本讲到的那样,自然界达到生态平衡,有多种方式去限制种群的扩张,比如疾病,天敌,消耗资源的能力等。
而人类——智慧生命的发展是在努力打破这些限制,从而会打破平衡。
结果是种群过度扩张,当消耗资源的能力超过了资源更新的能力,自然就走向了“衰坏”
。
当人类之外的其它物种的种群破坏生态平衡的时候,人们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屠杀”
那种种群。
比如近几年的“美国大鲤鱼”
,还有中学课本上讲过的“澳洲野兔”
。
人们甚至会带着欢喜,享受这种“屠杀”
。
然而,在更大范围内“破坏”
自然平衡的,似乎恰恰是智慧生命——人类。
他们肆无忌惮地赞颂自己的生命欲望,把尽其所能的生育当成一种权利,造成人口泛滥。
这时候人们会意识到,限制自身的做法是“邪恶的”
。
于是,灭霸就作为“邪恶的”
出场,消灭半数人口,以保卫生态平衡法则。
萨诺斯要实现的是“生态法则的正义”
,却要被当做“邪恶的反派”
。
这大致就是所谓“知识的诅咒”
。
灭霸自以为是因为领悟到了生态平衡法则的科学,见识过破坏这种平衡所造成的生态灾难,所以他认为消灭半数人口,避免对生态平衡的冲击,实际上是站在生命的立场上为生命的利益而利用无限宝石。
故而,作为生态恐怖主义者,灭霸的动机实际上与毒藤女和奥创比起来,是截然不同的,后两者是反人类的,而灭霸却是“为了人类”
。
灭霸应该被看作是在大尺度环境里强行推广“计划生育”
政策的公益工作者。
站在人类立场上,灭霸依据的是马尔萨斯的《人口论》。
人类的生殖欲望和消耗资源的欲望的扩张,倾向于超过环境的负载能力。
具体的人总是自私的,人类有这种知识,却不甘愿放弃自身的欲望,为了所谓的“平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