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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2/5)

程如山冷冷地问:“是你放它出去咬人?”

程福万的老娘颤巍巍地过来,指着程如山,“你、你这个鳖蛋,你、你干啥?”

程信达愤怒控诉:“黑豹不小心挣开绳子跑出去,它根本没咬人,你为什么要杀了它!

你怎么这么坏!”

程如山:“你是怎么让它追着我媳妇儿咬的?”

程福万老娘骂道:“你这个鳖蛋,你说什么?

谁能让自家的狗咬人?

这是我们亲家的狗,又不认识你媳妇儿,怎么会咬她?

是不是你们孩子招猫逗狗的……”

“你闭嘴!”

程如山瞪了她一眼。

程福万老娘被气得一哆嗦,“你、你、你和个恶霸似的。”

她问孩子们怎么还不去找程福万和马开花等大人回来。

孩子说已经去喊了。

姜兴磊和商宗慧几个也过来说,还有和姜琳一起的老婆子和小孩子,他们纷纷说那狗追着姜琳和大宝小宝咬。

小杞子道:“疯了似的,嗷嗷咬,差点就咬着了。”

程福万老娘一下子激动起来,“这不是没咬着?

没咬着怎么还这么凶地上门来打?

怎么这么坏?”

她自觉得了理,狗没咬人还被人给打死,她哭天抹泪的,“老天爷啊,这是什么世道啊,光天化日之下跑俺家来杀人啊!”

冯婆子忍不住怼她,“当年你儿子跑人家去打砸抢杀人的,你咋不说?”

程福万老娘却不干:“村里的狗整天撒着,也不是真咬人,不过是逗孩子玩儿呢。

就咬人也不是故意的,咬一下也不能怎么着,烧点狗毛搽搽就好了,何至于来杀俺的狗啊。

俺可怎么和亲家交代啊——”

她扯着嗓子一个劲地喊,认定自家的狗挣脱铁链子跑出去,姜琳和孩子们见了大狗害怕就跑,你一跑那狗可不就追?

你干嘛跑?

你不跑它也不会追你!

它又不是真的要咬你,它和你逗着玩儿啊!

程如山见程福万还不回来,只有他老娘和孩子在这里嗷嗷喊,他冷哼一声,伸手去抓那恶犬的尾巴。

程信达哭得不成样子,眼神恶毒地盯着程如山:“你敢碰它试试!”

程如山没理睬他,一把抓起狗尾巴拖到院子里,然后大步走进堂屋,从墙根的刀架上抓出两把刀来。

程福万老娘和家里孩子吓得哭爹喊娘的,都以为程如山要杀人,有去喊人的,有往外跑的,乱成一团。

程信达眼睛血红,他去抄了一把镰刀朝着程如山挥过去,“我要杀了你!”

程如山手里的尖刀一挑就把程信达的镰刀抢过来,顺势用镰刀柄在程信达的胸口一撞,将他顶得后退两步跌在地上。

程信达没想到程如山这么厉害,他胸口仿佛被人撞个洞一样疼,然后他就看着那恶魔开始祸害他的黑豹。

“啊——”

他惨叫一声,瞪大了眼睛。

…… 今日程德才和他弟弟都没在家,他们要商量开个什么厂子。

兄弟之间也是矛盾重重,想不好到底开什么,是自己开还是合伙,是弄砖瓦还是弄水泥,一直商量不定。

他们想去公社找大爷程福贵,可程福贵最近烦得很没空搭理他们,他们就找了程福贵一个儿子,一起去他们舅舅家取经。

程福万今天去了一趟公社,然后去看看小麦出苗情况,还有生产队的一些尾巴儿,都要找人收收。

马开花则带着俩儿媳妇儿去后头庙子村纺纱织布,她想着学学回头要么就在水槐村也弄一个,看别人搞副业自己总是眼红的,砖窑厂大队不让开第二个,那她可以弄个纺纱织布。

等程福万得到消息回家,就见商宗慧和姜兴磊还有俩青年在他们家大门口用砖头支了锅灶,下面烧着旺旺的火苗,上面的大铁锅里正煮什么。

他嗷嗷叫着冲过去,“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商宗慧家和程福贵家也是多少年不对付的,他根本不怕程福万,“你猜啊。”

程福万刚要发怒,就看到一滩血,吓得他冲进院子里,发现那血竟然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屋里。

那情形,就好像当年他们冲进程毅家,把他们家砸得到处是血一样。

“娘啊——”

程福万没看到自己老娘和孙子孙女们,吓得冲出来,然后就闻到门口大锅里飘出来的香味儿,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姜兴磊和商宗慧得了程如山吩咐,在这里看着锅,直到把狗肉煮烂为止。

姜兴磊看了一眼滚倒在地的程福万,“他以为煮的是谁?”

有人把程福万给掐醒,告诉他,“快去大队部吧,大队在审你家信达呢。”

程福万急道:“我家信达怎么啦?”

“说是训练狗咬人。”

程福万大喊着冤枉死人,拔脚就往大队部跑。

姜兴磊也想去看,可姐夫勒令他在这里守着锅,他不能违背。

他真的想去把那个程信达揍得爹娘都不认识,敢对姐姐做这样恶毒的事儿!

程福万连滚带爬地去了大队,此时大队书记、大队长、治保主任、会计、妇女主任都在列,程福万发现自己老娘、孙子孙女们也都在,他这才松了口气。

马开花和俩儿媳妇儿得了信跑回来,也冲进去,她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是地主恶霸行径!”

程玉莲瞪了她一眼,“来,你们先交代一下,怎么训练恶犬咬人的。”

马开花勃然大怒:“放屁,谁训练狗咬人?

那狗是我们亲家养的,从来不咬人,就拴在家里看门。”

“那它今日追着咬人?”

程玉莲认定是他们故意的。

马开花:“程玉莲,你少他娘的污蔑人。

那狗自己挣开链子跑了,谁家也有这样的事儿,怎么我们家的就该死?”

她一拍巴掌就哭骂起来,无非和她婆婆一个强调。

什么“你见了狗你不能逗,招猫逗狗可不咬你?”

“你没逗那你跑什么?

你一跑那狗可不就咬你?”

“它不是真咬你啊,它逗你玩儿呢!”

要说一个可爱的小狗这样,谁也不会怀疑,可那像狼一样的狗,你说它逗着玩儿不咬人,当人家是傻子呢?

更何况还有冯婆子等老婆子和孩子们作证。

枸杞子:“那狗就是咬大宝小宝和他娘去了,嗷嗷追着咬。”

冯婆子:“给我们吓得要死,倒是没咬我们,专盯着姜厂长咬。”

“你们这些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你们这是巴结谄媚!

你们不实事求是!”

常继红歇斯底里的,程信达可是她宝贝儿子,怎么能让别人这么污蔑。

程如山把一只搪瓷盆子端过来放在他们跟前,“好好看看。”

程福万和马开花、常继红几个一看,里面……一堆,他们顿时恶心得不行,“什么什么?”

程如山冷冷道:“我媳妇儿的衣服怎么去了你们家狗肚子里?”

当时他只是奇怪那恶犬的胃里怎么有破布,姜兴磊眼尖,拿棍子扒拉扒拉觉得是姐姐丢的那件。

虽然只是一些细碎的纤维,却能看出是细棉布,还有绣花的线,红色粉色绿色的。

他挑了一坨让商宗慧用水冲冲,看得就更加清楚。

“怪不得我姐姐有件背心不见了,里里外外没找到,原来被你们家狗偷吃了!”

程如山想得更多,他当下就端了一个盆子,又把程信达给拖到大队,让人找大队干部来审案子。

乡下的案子,十之**都是大队里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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