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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盱眙剿匪(2/3)

“军爷,我们三老爷第一个就被射死了!”一名男子战战兢兢道。

“他叫什么名字?”

“回禀军爷,三老爷叫杜泊远。”

原来杜家三兄弟的老三竟被自己射死了,李庆安一把揪住这人的脖领,怒道:“那杜泊生呢?

在山上吗?”

“军爷,大老爷不在山上。”

“那在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

忽然一股臭气传来,这人竟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他娘的!”

李庆安把他扔在地上,大步向马车走去。

荔非守瑜正率几十名弟兄在检查箱子,李庆安走上前问道:“发现什么没有?”

“七郎,我正要找你,你跟我来。”

荔非守瑜领着李庆安走到最后几辆马车前,最后几辆马车和前面马车不同,装的都是铁皮箱子,荔非守瑜指着上面一行字道:“七郎,你看看这个,这竟是庆王的东西。”

只见每一口铁皮箱子的右下角都刻有‘庆王器物’四字。

“箱子里是什么?”

“你猜猜看!”荔非守瑜按捺不住脸上的激动道。

李庆安的脑海中闪过崔平的金块,他笑道:“我猜是金块,对吗?”

“差一点点,不过很接近了。”

荔非守瑜打开一只盖子,只见里面全部都是寺庙铜器,一尺高的佛像,铜钵盂、铜钟、铜磬、铜木鱼等等,做得尺寸都偏小。

李庆安拎起一尊佛像,靠近火把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一尊铜像,按长安市价,这尊十斤重的铜弥勒佛像价值五贯钱。

“七郎,你仔细看着。”

荔非守瑜抽出匕首在铜像底部削了一下,缺口处,赤红色的铜色不见了,而是黄澄澄的黄金色。

“这些都是黄金?”

“没错,这十马车铜器都是黄金,只是涂了铜色。”

李庆安轻轻抚摸着铜器,眼中射出一丝兴奋的目光,他忽然问道:“一共有多少黄金?”

“还无法计算,一共一百箱整。”

李庆安的眼睛亮了,一百箱黄金,那会有多少?

“七郎,怎么办?

这些黄金我们交出去吗?”

李庆安沉思片刻又问道:“别的箱子里是什么?”

“都是财宝,有白银,有珠宝翠玉,数量也很惊人,不过都是杜家的财物。”

“知道这些铜器是黄金的弟兄有多少人?”

“没有别人,就是我和贺严明两人,还是贺严明无意中发现的。”

李庆安背着手走了几步,他回头道:“守瑜,这批黄金我想取了,或许以后我们在安西用得着,你以为呢?”

“可是可以,但我觉得风险也很大。”

“我知道,箱子虽沉,但不大,一百个兄弟就可以骑马带走,这批黄金估计是庆王的黑钱,他绝不敢说,我们胆子大一点,不要瞻前顾后。”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很可能是庆王走私盐的暴利,七郎,我们不妨做得更隐蔽一点,再买一大批铜器,混在其中,用船运到长安去,这样就算被人看见,也绝对想不到这些铜器竟会是黄金。”

“说得好,咱们就这样干,最好咱们在西市开一家铜器铺,更是珠混鱼目。”

“那这些杜家的钱物呢?”荔非守瑜又问道。

“杜家的钱物可以交给扬州太守,不过”

说到不过,李庆安拍拍马车,笑道:“既然我们截了杜家的财物,总归是要拿出一部分来犒劳弟兄们,以后大家在一起的日子长呢!

不能亏了大家。”

“七郎,你是要”荔非守瑜惊讶道,

“没什么。”

李庆安搂着他的肩膀笑道:“咱们千辛万苦训练出来的士兵,就白白丢在江淮,你不觉得有点可惜吗?”

“我明白了!”

荔非守瑜兴奋地挥手道:“好了!

大家把马车赶回驻地,立刻出发!”

都梁山宏福寺里,杜泊云搂着一名年轻的女子,大碗地喝着酒,女人身子十分瘦弱,佝偻着背,像只羔羊般被吓得瑟瑟发抖,不远的一根大柱子后面,一名花白头发的老者痛苦捏紧了拳头。

杜泊云约四十余岁,红脸膛,长得十分粗犷,他斜睨一眼年轻女子,忽然哼了一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脸扬了起来。

“小娘子,你再不让我开心,我就像上次一样,把你丢给弟兄们,如何,想再尝尝那种极度快乐的滋味吗?”

“不,二老爷,不要!

我求你了。”女子哀声央求道。

“那你笑一笑,哄老子开心,别像死了娘一样的哭丧着脸!”

“是~”

女人强颜一笑,却被杜泊云一记耳光搧去,“浑蛋!

你是哭还是笑。”

女子捂着脸哀哭起来,这时,大柱子后的老者再也克制不住了,他跑出来跪在杜泊云面前,连连磕头,“二老爷,就看在我从小服侍杜家的份上,饶了小女吧!

“奶奶的,今天老子心情不错,却偏偏来扫兴,来人!

给我把这老杂种打出去,这有这个臭女人,扔到黑屋去,谁想上她随便。”

“老爷,饶命!

饶命啊!”

父女俩被拖了下去,杜泊云又喝了杯酒,轻轻扭动一下脖子,骨节嘎嘎作响。

这时,一名年轻人匆匆走进来道:“父亲,孩儿实在不放心,想下山去看看。”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精心策划的计谋谁看得破?

那个书呆子崔县令吗?

看得破才笑话了,来!

熙儿坐下,陪爹爹喝酒。”

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杜泊云的独生子杜熙了,至于那个被盱眙县射死的采花贼,不过是一个长得略像杜熙的响马而已。

都梁山是杜家的一处秘密藏金库,从三年前便开始经营了,以泗州金家的名义买地买山,修庙造观,又把近一半的家产都藏在寺庙中,几个月前,大哥杜泊生被抓,老二老三便趁卢刘争端的机会,买通衙役把杜泊生救了出来,由于涉及庆王的黑幕,杜家知道自己已无法在大唐立足,杜家便开始策划离开大唐去口木。

但如何把钱财转移出去却是大难题,杜家便策划一个分三步走的计划,第一步,在都梁山秘密建立基地,收买当地官府;

第二步便是今天的策略了,以采花的卑劣手段使盱眙县落入陷阱,杜泊云以儿子被杀为由,向盱眙下战书,迫使盱眙县将所有的民众转移进城,这样,老三杜泊远便趁夜抢夺检查署的公船,连夜将杜家的财物送走。

而第三步,就是在都梁山募兵,选择适当的时候扯旗造反,把官府的注意力引到都梁山来,以掩护杜家从南面出逃。

应该说三个步骤策划得天衣无缝,至今没有任何问题,进展也很顺利,杜泊云心情大好,只要今天财物转移走,他便可以扯旗造反了,说不定还能穿龙袍过一把瘾。

“熙儿,来喝杯酒,过两天你也离开,这里有为父一人就可以了。”

杜熙将酒喝了,却始终有些心事忡忡,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几名手下冲了进来,一见杜泊云便趴在地上大哭起来,“二老爷,我们遇到了官兵埋伏,三老爷被射死了,所有的东西都被官兵抢走!”

‘当啷!

’杜泊云的酒杯落地

第二天,盱眙县城门紧闭,五百唐军和几千青壮民众站在城楼等待响马的进攻,可一直等到中午,远处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崔平有些急了,跑到李庆安面前问道:“李将军,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庆安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再等一会儿吧!”

又等了近一个时辰,官道尽头依然是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忽然,几匹马从远处飞驰而来,崔平精神一振,大喊道:“李将军,你派的探子回来了。”

李庆安一挥手令道:“开城门!”

城门缓缓开启,南霁云和几名唐军飞驰入城,片刻,南霁云奔上城头禀报道:“将军,都梁山上好像出了问题,我们看见很多人都拎着包裹从山上跑下。”

李庆安脸一沉道:“我不要好像,我要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南霁云脸一红,连忙道:“我们抓到两人询问,他们说大王不知去向,山上群龙无首,都乱作一团。”

李庆安想了想,便对崔平道:“我要去都梁山看看,若有大队人马来袭,你点火放烟,我会立刻赶回。”

“将军,我一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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