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他唤蔓生她说再见(2/3)
她冷静的应着声,客气有礼,却是疏远万分,温尚霖看着她冷了眉眼,“说到底,你现在还挂着温太太的头衔,你的角色扮演能不能认真一些?”
他没由来的话让蔓生凝眸,她开始思量他的用意,温尚霖又道,“如果不是因为整个宜城没几个人知道你是我温尚霖的太太,现在怕是媒体头条都是你私生活不检点的新闻!”
原来,他是为了那件事,蔓生明白过来,“那我还要感谢,感谢我们没有婚礼更没有公开。”
她迅速而锋锐的反驳倒是让温尚霖扬眉,“所以,你现在是全都招认?”
“庄宜不是都跟你说了?”蔓生直接反问,她已经确信,那天餐厅里庄宜回去后一定有全部告知。
“真是那个男人!”温尚霖已经断定,“林蔓生,你真睡到那个男人的床上去了!”
蔓生凝眉,“我已经说过,他有名字,叫尉容。”
“还有,请你回去以后告诉你的表妹庄小姐。”蔓生想起那天庄宜的行为,依旧感到恼怒,“她想怎么说我。就怎么说都无所谓。但是,如果她再对我的朋友出言不逊,我一定会告她恶意诋毁!”
“温总,他是你的亲表妹,管教自己的妹妹,也是你的责任之一。我想温总不会这样任由自己的表妹在外面蛮不讲理,所以也请回去后好好教导。”蔓生直视着温尚霖道。
这一番话语却是说的惊心,若说先前的改变只是她原有的伶牙俐齿,那么此刻却像是触了神经末梢的燃点,她眼中有了沸腾的怒焰。
可这是为了谁!
“朋友?”温尚霖心底聚集更为汹涌的怒气,“林蔓生,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蔓生迎上他,“就算他只是梁小姐身边的一个陪客,那又怎么样?难道因为一个人的身份不入眼,所以就随意轻贱羞辱吗!”
温尚霖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字,有些迟疑过后却是惊奇,于是带了试探道,“他只是梁瑾央身边的男宠,一个见不得人的男宠!”
男宠?
蔓生初次听闻这样的称呼,可即便是这样,却也不认同,“他有自己的职业!”
“什么职业?”温尚霖看着她那张脸,找寻着那可能有的真假,她究竟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男公关,正当职业!”
“哪里的男公关?”他继续问。
“北城江南馆。”蔓生全然不忌讳直接道出,就算她不说,温尚霖要是真想知道,他一定会去查证。到时候更加糟糕,所以还不如她先说。
北城江南馆,那座会馆可是出了名牛郎盛集的高级会所,温尚霖当然知晓,“他是个牛郎?那还不一样是个出卖肉体的男人,这么脏!”
男公关不过是这一行的雅称,实质这也给现今企业公司内的公关职业造成误区,可就算是出卖身体……蔓生从来不曾这样的坚定,她毫不动摇的说,“那又怎么样?没有偷没有抢没有犯罪,他的心比任何一个人都干净!”
温尚霖的笑容止在嘴角,她像是在捍卫主权一样,捍卫着另外一个男人,这样坚决的决心,让他愈发想要击碎!
与此同时,温尚霖也是万分确认,她的确是不知情。
他忽而笑的更为愉快,带着森霾的质问,“在你眼中这样干净的一颗心,他有没有在你做梦的时候怜悯你告诉你实话?”
蔓生不明白他太过欢乐的笑,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下一秒,温尚霖语出惊人,“你所认识的这位男公关尉容先生,他根本不是什么牛郎!”
心里的弦好似被绷紧,蔓生道,“我不会信你。”
温尚霖笑着又道,“他骗了你!什么北城江南馆,什么牛郎男公关,包括在梁瑾央身边当男宠,都只是他的障眼法!”
“我不会信你。”她的声音这样轻。
“他这样刻意接近你,其实另有目的。他可是梁瑾央这边的人,是她那一派的,你说他是为了什么?”他扬起的唇角仿佛在昭示胜利。
那根弦蹦的愈发紧。蔓生还是那一句,“随你怎么说,我不会信你。”
“昨天我才和梁副总见过面,她告诉我,你把自己名下的三百亩地皮转让出去,而且还是无偿。梁小姐的心情真是好,在射箭馆里那么高兴。白白得来的便宜,不费吹灰之力,而且还半买半收了另外一个项目,她简直要惊叹。”温尚霖径自说着昨日一切。
漫不经心的抬眸,正对向她,“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可以蠢到这种地步?才会相信一个这样容易揭穿的谎言?都不需要经营,对方就相信了。”
蔓生的思绪恍惚中遥远,猛地想起昨日,他送她回公寓后,就说要走。因为他还要回去,回梁瑾央那里。
“对了,昨天我也见到那位尉容先生。他和梁小姐一起射箭,我还和他聊了几句。”见她静幽看着自己,眸光透着些茫然,却还强装镇定的模样,温尚霖幽幽笑问,“不知道我走以后,他们会不会一起探讨,有关于蠢人到底是怎么养成的,这条定律?”
他太过自信的笑容,看起来如此讽刺,蔓生的声音骤然一扬,“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温尚霖直接取过一旁的文件丢给她,那是方才助理放下的那一份,“自己睁大眼睛看看清楚!”
瞧向那摔在面前的文件,蔓生静?中伸出手拿过来看。
打开那份文件,像是打开沉重的一道门,那仿佛是一个她不了解的世界。
第一眼,蔓生看到他的照片。
照片里的尉容,依旧是微微笑着。
有着极其好看的容颜,好看到会让人失神。
“尉容,出生港城,港城长大,小学至中学时期分居国内和英国,高中时期返回港城,之后直接保送至港城政大法学……”
温尚霖的声音随即伴随而起,模模糊糊的散开,他说了很多。说着那遥不可及的学历,说着那非凡惊人的经历,那些就像是传说在耳边散开又聚拢,蔓生好似听不完全,只有握着文件的手轻颤了下。
“……数年来,他一共在二十余家公司任职被聘高级管理层,其中不乏执行长官。现在他身为独立董事,任职五家上市公司。他是一个自由人,但是身价高不可及。”
“至于华丰铁企,他是梁瑾央亲自委任的独立董事,也可以说是她仰仗的亲信!”
温尚霖不急不缓娓娓道来,将那人的底细全都抖出,他眼里都是笑意,几乎是可以确认她即将会出现的破碎表情。
“林蔓生,从头到尾。你被人算计耍着玩,被人骗的一无所有!而主导这一切的人,就是你口中拥有一颗最干净心的男人!”温尚霖说着,轻蔑笑道,“现在是不是听着都觉得讽刺?”
果然,那文件后方,是她清丽的脸庞,有着分崩离析的仓皇。温尚霖只觉得这样的摧毁她,是那样痛快。
可她却说,“我不信。”
蔓生将文件放下,又是合起不再去看,像是要逃避一样。
“那就去找他证实!”温尚霖像是算准了每一步,“他就在海天大厦顶楼,那一层已经被他买下。”
“林蔓生,现在就去。”他怂恿蛊惑。“证实我所说,全部属实!你只是一个笑话!”
椅子因为起身而发出颓沓的拖地声,蔓生一言不发沉?而起。
……
海天大厦的电梯壁是全透明钢化玻璃,站在其中可以放眼眺望整座城市。蔓生直上顶层,却在九十九层被阻拦,只因为再往上的楼层需要钥匙卡才可以刷电梯磁卡抵达。
蔓生哪里来的钥匙卡?
“小姐,很抱歉,您没有钥匙卡不能够上去。您可以联系您的朋友,请他为您刷卡。”电梯小姐微笑说。
蔓生站在电梯口,她沉静拿出,按下那个号码——
电话被接通了,却是另一道男声,“林小姐,容少现在没有不方便接听电话,我会将您的来电转告他。一会儿再回复您。”
若是之前听到这样的回话,蔓生大概是愣住,以为是梁瑾央的下属又或者是他的同伴朋友。
可现在,那一切不想被证实的所有,都好似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刻下痕迹。
蔓生的声音发涩,“这位先生,请你立刻转告容少,我在海天大厦第九十九层的楼梯口,我现在要上来见他。”
短暂的沉?里,对方回道,“您稍等。”
就在漫长的等待中,突然瞧见那部直达顶楼的电梯降下。
门豁然一开,里边站着一个身形高壮的陌生男人,蔓生从没有见过他。
对方走出电梯,比了个邀请的手势道,“林小姐,容少请您上去。”
海天大厦的顶层,蔓生从来没有来过,最高的楼层也不过是那家旋转餐厅。可是现在电梯一路直上,又升高两层。
海天一百零一层,当年几乎是仿造了台北的一零一大厦造就。
却不想,今天竟然登上至高点。
前方的男人给她带路,带着她去见她想要见到的人。
高层冰冷的空气像是打了冷气,那扇象牙白的门都像是冰雪王国里不可碰触的围墙。
男人上前轻轻将门敲向,而后为她打开这堵围墙。
在围墙的后面,是一大片空置的大厅,?色和白色钩织着空旷和寂静。
蔓生终于看到他。
他静静坐在只有一架沙发的大厅里,纯白落地窗纱将阳光渗透,白色横编纹的沙发毯垂在地上,他身上的白色衬衣都仿佛要和那毯巾融合为一体。
有一种时光在他身上静止从容的华贵感。倜傥的琉璃都不及他眉眼末梢的风情。
只是这么微笑着,像是俯视前来会见朝拜的信奉之人。
她几乎要成为他的信徒。
这一刻,她才认清现实,“是真的啊。”
尉容沉?看着她,他的双眼背光里深邃无比,听到她这么幽幽一句,他轻声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至高无上的王者,在自己的王座上询问信徒来此处的原由。
可蔓生突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