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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千之夜与千之昼(2/3)

目前的状态比上一世的战损能天使更差,但是—— 能动起来。

“够了。

我们能赢!”

提耶利亚合上盖板,站起来对着他们大声道: “雷雨、天崩、报达、恶兆,哪一次不是奇迹!

胜利与失败从来不是你们眼中的模样啊!”

话音未落,天花板的防护窗破碎,大量特种玻璃落下,引起胆小研究员的惊叫和躲避。

被须臾升起的紧急防护装甲被暴徒式以超振动刃切碎。

提耶利亚抬头,冷冷看着以Aeon独有的蓝白红三色涂装的暴徒式举起其手中的线性步枪,准备扫射其中。

他的眼中没有武器,唯有纯洁的白。

两者相对。

天上的雪从窗**悠悠地落入。

干干净净的色彩之中,只带着一种冰冷的、死亡的意味。

一年又一年,也不知这雪白到底掩埋了多少死者与地狱—— 雪在纷飞。

这时的世界突然变得无比缓慢,就和那漂浮在半空中灿烂的白雪一样悠悠。

胜与败?

一切都在远去—— 死与生?

一切又正在到来—— 枪声快过了人的反应之声。

实验室内一切全在射程之内。

他不会闭眼去逃避,也无处可逃,只选择了然地面对这一切。

然后步枪在屋外墙顶的装甲上炸响其声。

无人机……不,有人驾驶!

那无人机撞开了趴在天窗的暴徒式,让其落到了地上,使得枪迹偏移。

“开门、准备!”

他急匆匆地吼道。

直升机的所有武装都破不了暴徒式的装甲。

他看到那个男孩……那个少年从无人机里跳起、飞落,在干净的白雪之中,一起穿过天顶的窗,直扑入他的怀中。

强烈的冲击让两人都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滚动,齐齐发出痛苦的闷哼。

密道离机动战士实验室最近的一处正在无人机操控中心内部。

须臾封闭出入口的情况,没有军队强行冲入,只是看守。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些无人机都还没装配武装,也没有人值守其中。

刚才正是刹那驾驶一架无人机从操控中心平台飞起,直冲准备射击的暴徒式。

“喏,我没来迟吧?”

刹那撑地挺身站起,来不及交流,笔直往能天使的驾驶舱跑去。

“哼。”

提耶利亚摸摸撞地的头,忍着痛苦闷哼,“那就看你的了!

刹那·F·清英。”

驾驶舱门慢慢合拢,他看到那个少年露出了危险的笑。

那嘴唇开阖的意思正是: “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提耶利亚。”

舱门合拢,分歧的命运便归束为一。

入座之后,纷争的胜败已成一个定局。

他坐在其中,终于忍不住喘了几口气,以抒发其心肺部的乍痛。

激烈的追逐战凭他的体质也有些难过。

可熟悉的操控杆上,寄寓着无限的自由与力量。

Exia,这是他的高达。

“HARO!

Setsuna!”

那个小东西也在这里等很久了。

“你也在期待一起战斗吗?”

哈罗没有回声,反倒放起了须臾合成的清澈女声的高唱。

那是刹那量子思考之中观测到(且不存在于当世)的乐谱的一则—— 《もう何も怖くない、怖くはない》 歌名的意思正是已经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刚才是在和提耶利亚说话,可不是让你放这歌,这歌太悲伤了,要放也该放……破晓之钟吧?”

而且都是机械合成的声音,实在不好听。

日后,有时间的话,找他人唱唱吧?

显黑的肤色泛起奇特的金属式银白,少年在高达之中感受着自我的存在。

没有GN炉,GN电容器中粒子数也为零,能源不足的警告声密布屏幕,直至ELS的力量接管了高达的存在,在其蚀刻的电路中飞延,将GN电容器充满。

天窗开合,暴徒式们看到那个只手的巨人沉默地站立在其中。

——仅凭这未完成的机体吗?

他们在心中嘲笑,毫不犹豫地选择扣动手中的步枪。

“只有这个程度吗?

也可以了。”

未完成的机体究竟是未完成的。

但已经足够了。

唯一可以使用的武器就是埋在右手中的GN火神炮。

于是宛若残酷的天使,少年平静地宣说: “EXIA,驱逐目标。”

连装甲都没有的裸露骨架向着天空挥过。

四道火神炮的光芒一闪,惊扰白雪的轨迹,直接命中了四台暴徒式的核心,引发剧烈的爆炸。

射击之中连力学因素也考虑在内,暴徒式的残骸没有一台滚进实验所里,统统朝外侧坠落。

雪在纷飞。

实验所里,那些抱头鼠窜的研究者和工程师一个个停下了慌乱的脚步,看着这巨神缓缓地一步步地走出门外。

唯见地平线的尽头、夜在藏匿其身姿。

——人们之所以常选择在夜中行动,是否是因为畏惧白日的光明?

赢不了—— 这个世代的教训就是一切常规兵器都赢不了机动战士。

四台暴徒式在他们的身边坠毁,恐怖。

那台连样子都没有的裸机走向前来,甚至能看到其中的线路。

可是疯狂的士兵们不停地扣响其扳机也打不到,直至雪将他们的躁动带走。

——夜晚正是生命的母亲,隐蔽、躁动、疯狂而充满污垢。

最终没有任何神明回应他们的祈祷。

唯有高达在大地之上前行。

他们抛下了武器,被那些临时充当警备队员的工程师关押。

火神炮将那几辆载满了幕后人员的武装车辆破坏。

只有数个人勉强逃离,在地上无力地滚动,又被擒住。

“Quanta!”

原第二军事顾问在地上下跪求饶,痛哭流涕,不停地赞美刹那,又不停地贬损自己。

——黎明可真远啊,人类何时才能到达未来?

百亿的昼、千亿的夜,亿万的星辰升上高天,又在一次次的黎明中沉落。

生命在时间之流中绵延。

唯见过去紧紧咬住未来,逐渐膨胀,直至无限。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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