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人还没找到(1/2)
方颜暗自掀起窗帘一角,就见马车外已围了一圈披甲士兵,手握长枪,严阵以待。
这可不是府中的侍卫,在京城,动用兵甲可就是动真格的了。
“宸王爷,请吧。”
明月华嘴上说得客气,却是暗自在下令。
几个士兵会意的上前,直接将容成暄那个架车的侍卫叉了下去,驱着马车走向宫门。
“你们……”
容成暄几曾被如此对待过,一时怒不可遏。
然而,事发突然,眼下的形势却是由不得他的。
因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过,想到身边还有方颜,不由又低声安抚,道:“别怕,你先收拾一下自己,一会就说是我的贴身内侍,我会想办法让你脱身的。”
方颜倒根本没有惧怕,东方颢他们敢用如此强硬的手段,自己的身份只怕是已经露底了,又岂能轻易脱身?
她倒反而有些坦然。
说实话,容成暄伺机加害容成瑾,这也无异于是在间接利用和算计她。
人不管做什么事,终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应该算是一场皇族巨变,容成暄的马车被兵马押着,直赴宫门。
守宫门的侍卫见这阵仗也慌了,明月华上前递了话,才有人即刻向宫内传话。
此时正临近早朝,文武百官也来得差不多了,宫门口人络绎不绝,对眼前这阵仗无不震惊,立刻便有朝臣上前询问,都被挡了回来。
不多时,便有太监来宣皇帝口谕,宣众人入朝。
“怎样,宸王爷,现在可以和你的家眷下马车了吧?”
隔着车帘,东方颢不冷不热说着。
皇帝都宣了口谕,容成暄自然不能再拒绝。
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方颜,他倒也坦然下来,掀起车帘,下了马车。
方颜紧随他之后,刚落地,便感受到了来自各处的目光注视。
尤其是东方颢。
“适才听声音不是女眷吗?
怎么又变成男的了?”
东方颢一面打量着她,一面故作不解的问着,又道:“不过,想必一会皇上面前自会有答案,我也就不好奇了。”
他虽然什么都没问,但从他的眼神里方颜已读出来了,他认出了她。
或者,能当街拦下容成暄的马车,是早已知道她就在车内了吧?
是什么时候开始跟上她的?
方颜想到自己一路冲动的进城,又直奔宸王府,确实没有在意过是否引人注目。
当时,她甚至有些失去理智。
在众人簇拥式的押解下,方颜随着众人上了大殿。
朝殿方颜是头一次来,其巍峨气派自是不在话下。
此时天色尚早,文武百官却已相继到齐,她和容成暄,东方颢等人一同并立殿中,倒显得格外显眼。
尤其,虽然稍作收拾,她这一身依旧显得有些破旧狼狈,是一看便知道“有故事”
的人。
随着殿前太监的一声唱喝,皇帝上殿了。
经过这些天的调养,皇帝气色已然恢复如常,此刻身着龙袍,显得格外的威严。
随着山呼万岁之后,皇帝坐定下来,一扫殿下,对跪在殿中的几人极具威严的一扫,道:“大清早的,闹这么大动静,是什么事啊?
今日昀王还是没来吗?”
明月华率先沉声应道:“回皇上,卑职等人此行正与昀王有关。
昨夜,城外数十里一处山头失火,昀王他……恐怕已经蒙难了。”
“你说什么?”
整个大殿顿时哗然,皇帝震惊得险些自龙椅里站了起来。
明月华将城外发生的事简单回禀了一遍,皇帝听得面色灰白。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昀王人现在找到了吗?”
明月华沉声回道:“因为整个山顶虽已烧尽,余火却未熄,寻找多有不便,至卑职等来之前,尚未见有消息。”
皇帝想也没想便道:“传令下去,派五百人手前去增援,一有消失,立刻来报。”
末了,声音一冷,道:“你是说,这件事是宸王策谋所为?”
一听皇帝的反应,便知对昀王还是很在意的。
明月华答得也很有分寸,道:“因还未与宸王对质,卑职等尚不敢断言,故特前来,由皇上您亲自过问做主。”
皇帝眸中闪过一抹锐色,扫向容成暄,道:“宸王,此事怎么跟你扯上的关系?
你怎么说?”
容成暄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只带着几丝委屈,道:“父皇,儿臣对此事毫不知情,今日一早正要赶来早朝,却被这几人堵在路上,这才听闻三弟出事,但具体事宜并不知晓,便被强行押上殿来,儿臣冤枉。”
皇帝似有若无的冷哼了一声,拍案怒声道:“朕便说,以昀王的品行,断不会做出令朕失望的事来,昨日本该是他册封太子的日子,他无故缺席,已是蹊跷,想不到却遭此横祸。
这可是朕亲选的太子,你们纵有人不服,也未免太大胆了!”
他并未指名道姓,这番话既像是对宸王,又像是对殿下百官,一时间,一干朝臣悚悚惶恐,跪地噤声。
容成暄到底是做了亏心事,心虚的垂了垂眸。
皇帝发了一通火,稍稍压抑下来,这才又道:”
月华,你说的要与宸王对质,对什么质?
有什么话就敞开来说吧。”
“是。”
明月华恭敬应着,继而看向了方颜,道:“在此之前,卑职想先验证一个人的身份。”
从被押进宫起,方颜就知道难逃这一劫数了。
心里反倒坦然了许多,也不待皇帝开口,便接话道:“不必验证了,我就是方颜,昀王府的王妃。”
她这一开口,立刻又震惊四座。
连皇帝也很是意外,将她看了又看,才道:“你就是替朕治好病的方颜?
你怎么变了副样子?”
“为了避开昀王府的耳目,故而女扮男装。”
方颜知道,更难启齿的还在后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皇帝目光之中顿时充满了各种质疑,道:“这么说,相传你离家出走是真的了?
还女扮男装,怎么又出现在宸王的马车里?”
方颜看了看容成暄,自她一口招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容成暄的脸色便黑到了极点。
见她看过来,不由得以眼神给了她一个警告。
如果她如实招告的话,只会是死路一条。
要知道,这可是谋害太子,不管动机是什么,不管她是不是只想软禁,都难逃死罪。
方颜当然明白他眼底的意思,不过,她已然有了决定。
“回皇上,前几日臣媳与昀王生了口角离家出走,因心怀怨恨,一心想要报复,于是找到了宸王。”
说到这里,方颜看到容成暄暗自握了握拳,却终是没有阻止她说下去。
“臣媳请宸王念在昔日交情,借了我一批人马。
利用这些人的帮助,我在城外山头设下了埋伏,又引昀王出城相见,伺机将他困在山上。
我原意只是想令他做不成太子,却不想在我离开后不久,便听闻山崖失火……”
回想起那一片冲天的火光,方颜心中便撩过一抹痛意,接着道:“我之所以出现在宸王的马车里,是因为我怀疑是他命人纵火,故而找他质问,不想便被堵在了马车里,带进宫来。”
是她主动找的容成暄帮忙,所以,这一笔她自己承下了。
但,纵火算计容成瑾这一笔,该是谁做的,就得由谁承担。
容成暄没有想到她会替自己隐瞒,要知道,昨日容成瑾未上朝,自己在朝上可是表现得毫不知情。
若现在被供出他是其中主谋,父皇的震怒与失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