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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另一半呢，则是无毒的。”

她说着，手又按向了另一边，给蓝昊天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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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有毒的，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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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没有毒的，你喝。”

方颜一边说着，一边把蓝昊天的酒杯往他的手里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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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见她这架势，蓝昊天微微一愣，可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方颜已经将那毒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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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可吓坏了蓝昊天，他一把冲到方颜身边去，抱住她的肩头，狠狠的拍着她的背，嘴里不停的道：“你快张嘴，把酒吐出来啊！

你怎么这么傻！

快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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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见她根本没有反应，方颜嘿嘿一笑，道：“你上当了可汗，其实臣妾那杯酒，也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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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话音刚落，蓝昊天就是一顿，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一把松开她，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将他的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将酒杯狠狠的放在桌上，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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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的话里隐隐带了怒气：“皇后，你这是酒还没喝多少，怎么就先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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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难道可汗没听说过，酒不醉人，人自醉吗？”

方颜微笑，又倒了一壶酒，道：“这是咱们第一次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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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是啊，第一次喝酒。

却是在她要走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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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蓝昊天怎会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他也学着方颜的样子，举起酒杯，左右晃着来回的看，嗤笑道：“是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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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透过酒杯看方颜，她略施粉黛的脸，竟然那般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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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是……“你却如此狠心，将朕一人丢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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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臣妾只不过是不想在平添死伤而已。”

方颜又一次说了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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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平添死伤？

就算是把这天下赔进去了又何妨！”

蓝昊天激动怒吼：“难道在你眼里，朕就只是个昏君吗？

不是！

那是因为朕爱你！

朕爱你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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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句话，让整个大殿内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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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就算是那日在御书房，蓝昊天激动成那个样子，他也没有这般露骨的明确对她表达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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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今天，他却什么都不顾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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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空气甚至都有那么好几秒种的凝固，半晌，方颜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臣妾知道啊。

可正因如此，臣妾才不想做那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现在臣妾还尚有贤后的名声。

臣妾不想最后，落得个万人唾骂的下场。

日后的史书工笔，本来可以满页的歌功颂德，却变成了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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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原来你竟这般在意名声。”

这个理由，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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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方颜点头道：“臣妾就是这般在意名声。

又如何？

哪个女子会不爱惜自己的名声？

可汗要知道，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夫君，贞洁，名声。

这三个，哪个都是举足轻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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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好一个举足轻重！

蓝昊天无奈的笑：“朕已经说过了，朕支持你做的任何决定，你又何苦再来说一次，痛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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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是啊，她这又是何苦。

苦笑了下，方颜没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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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顿饭吃的很是尴尬，起码有一半的时间，两个人都是不说话的，许是，也有不知该如何说的缘故在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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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你这是来同朕告别吗？”

蓝昊天有些落寞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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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算是吧。”

方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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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蓝昊天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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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找到自己的声音，蓝昊天复又问道：“打算什么时候走？

已经和容成瑾说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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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还没。

定在了五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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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五日后啊……原来，他和她，只有五日可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