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夜晚就是程香和楚旭的忙碌期, 如今日子短还不觉得，总不能以后业务扩大了还这么两个人弄吧？

杨真已经问过几次她货源的问题了, 应付她变得越来越吃力。和楚旭商量了一下，程香决定将自己这边没有的货先下一部分下来, 将土鸡和土鸡蛋填补上去。早上的时候再将空间里弄出来的货放入店铺的里间库房。唯一的缺陷就是没有商标, 不过也能凑合的遮挡几天。

带了一批翘翘果剪开，程香兑水撒在菜地里, 每一块地兑的浓度都不一样。她和楚旭两人一天撒一亩, 每天过去打个来回，也不过十来天就弄完了。第一批刚弄的发了芽，浓度大的都长了两寸深。

秋日里雨水少，两人洒水的事也没引起别人特别的好奇。

楚旭爸妈这期间去程家提了亲，程香和楚旭两个有事忙不开, 所有事情都是父母四人商议的。也不知怎么, 到程香接到程妈电话时, 就被告知婚期在明年正月，让她18号回家等楚家下定。

人都是他的了, 程香不会觉得忸怩了，还有空跟楚旭开玩笑。

“你要是结婚后敢变心, 我就一个传送石到别的位面去。”

楚旭郑重其事, “你说这话, 我以后都不敢让你进空间了。”

“怎么, 你还真准备变心？”程香挑眉。

“怎么可能, 对我你还不了解？”

他只是担心她哪天被空间给劫持走。

程香却开心的并不纠结这些, 她又在网上定了几株果苗，购买了一批花卉，埋头大刀阔斧的对空间进行细致改造。

老掉的树都被她淘汰了，没用的树枝树干全都回收给了系统。虚空泉眼里放了十几尾鱼苗，在仓库边圈了个花坛，花坛四周用石板路和地块隔开。她不单单满足种菜，还种起了小麦，只是收后处理特别费事，没有脱粒她就一起上架交易界面出售了。

交易界面上赚差价得来的钱，再次用来买领地把地块扩展到300平，果树种在边缘，中间一半种蔬菜，一半种大豆花生。每次进去花坛里鲜花盛开，她就心情美好得不得了。

索性购买了一张石桌，摆了两个石凳，有空闲的时候就进来喝喝茶，摘摘花。翻看书籍，比划着学武。这是这一套比修炼要麻烦得多，那种劲气缥缈得她根本找不到感觉，不如灵气还可以捕捉到一点儿。

练了几天后，她还是辅助打坐一起修炼。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每次修炼完后，整个人都会神清气爽，连每一次的武术锻炼也不会显得那么难以完成了。

楚旭还是会忙，下午的时间空出来后，他基本是都在外面打电脑。

养鸡场那边的网络运营进入到了正规，从一开始程香店铺这边接入的四五单，已经慢慢加大到了十单左右。鸡蛋的销量也开始动了起来，程香再一次上门去的时候，莫初冬夫妻，已经完全换了一种精神状态。

“村里今天好像很热闹。”

程香和楚旭的车子刚开进来，就发现村子里多了许多活动的身影。

“外头来了一个旅游团，是杨经理介绍过来的。”莫初冬笑呵呵的说起这事，“杨经理真能干，居然能把市中景区的游客吸引过来，我以前也弄过这个，好久也没什么效果。”

程香心说，难怪她碰到好几个说普通话的。

“她什么优点没有，就是有钱就拼命。”村里要是没给杨真什么好处，她肯定不会出手，因为那家伙就是无利不起早的。

稻草亭子里架起了烧烤架，四周不少人说话。不远处的村里也是各处张灯节彩，跟过年一样热闹。

程香眼神微闪，借口去车上取东西，楚旭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还是把钥匙抛给她。

结果没多久，程香就给公司办公的几个人打电话，让他们出来车上搬东西。

“搞什么啊，弄这么多水果，吃得完吗？”

“不是全部给你吃的，拿着这些做几个果盘，去每个亭子里送两盘。其他拿去送村民。”

杨真一声招呼，让人把东西抬下来，一巴掌拍到程香肩膀上。“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全身上下都飘着一股财大气粗的味儿啊！”

眼皮子跳了跳，程香咽了下吐沫，拨开她的手。

“我这叫投资，今天送出去多少，以后收回来的利益会是好几倍。”

“哟，还搞战略了！姐姐我弄下这个旅游团，倒贴了不少车费钱。”

这意思还想说她近朱者赤？程香眯眯眼默默笑两声。

“关我屁事！”

杨真恨不得掐她的肉，“你对别人大方，你就不能对我大方点，咱们的友情比路人甲还不如啊！”

铺垫了这么久，就为了程香能给她把花费的钱给报销了。程香双手抱臂呵呵哒，“这事好商量，把你分的钱也给我一半呗？”

杨真一撩头发，脚跟一旋走人。“想起来，上面还有几个客户订单没回复，回去忙了。”

没喊她，不知道她这人什么时候能戒掉只爱钱的毛病。程香无语轻笑，楚旭从村道上走出来。

“这些人是从大连来的，是听说这边不要门票，住房便宜才被杨真带过来。”

“是便宜，有名的地方一张门票都够他们在这里住上一两个月的。”

楚旭显得很有谈兴，“我问了一下他们带队人的意思，明天是打算去温泉镇上泡温泉。”

“说得我也想去了，不过现在天气还不够冷，冬天里泡应该会很舒服。”程香想起来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泡过温泉呢，虽然离温泉村不远，但对以前的她来说，那都是奢侈消费。光能想想。

“那等下定之后，邀几个朋友一起去？”

程香忙不迭点头，能享受的时候不享受，等以后没命了再想？

张开手握着程香的双手，楚旭搓了搓。“也没多带件衣服出来，这边晚上好大的风。”

程香笑得乖顺，“我现在体质很好，自带恒温功能。”

楚旭只当她是开玩笑，并不知道她每天在房间里的打坐，是真的在修炼。

游客们收到赠送的水果，邀请程香他们去吃烧烤，一群人凑在一起，天南地北浮沉往事的各种聊。被吃吸引过来的杨真和他们打成一片，在众人尽兴临散场的时候，脸都已经喝红了。

“女人，我跟你说哦，向小安这回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他男人要出狱了！”

本来还以为她是要说醉话，程香听完还有点没反应。被杨真用手指连戳好几下，才有些清醒。

“他男人不是个善茬，怂恿她爸的学生替他做事，开赌局诈骗，事情穿帮，向小安的爸爸被学校家长联名抵制。遭革职了。向小安开始也只是以为她男人做生意亏了，把家底都掏了出来，后来被人要债，才知道那男人背着她做了多少事。他们家的房子，也是要还银行欠款卖出去的，是那男人家里同意离婚签字的条件。”

这些话嘟嘟嘟的往耳朵里灌，却又好像没有一句能听懂。

杨真手抵着头似乎很难受，声音早没了意气风发的劲儿。

“好不容易好起来，这事要是爆出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网络暴力那么厉害，真怕她着了道。”

一个激灵，程香陡然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吗，为什么就一定肯定这件事情的预期发展。

“她男人家里的婆婆和姐姐找上门了，意思要向小安帮他，不然就把她的丑闻爆到网络上。”

脑子乱哄哄的，更多的是对这件事情的无法接受。

可接着杨真说出了更大的惊人之语。

“向小安曾被他骗去陪一个老男人，怀着孩子没疯，我都佩服她……”

说不下去了，杨真捂着脸哽咽，也不知是在为向小安哭还是为自己。

好像无数的针尖扎在心脏上，程香眼睛有点湿，原来这就是向小安一直不愿启口说起的那段过去。

“真傻……她怎么一点儿不知道保护自己……”

说完，眼泪一颗滑了下来，又咸又苦。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说别人，那四年的自己就未必活得比她好多少，在爱情里，她们都牺牲着自己，一次次打破底线的去忍让，只是幻想着，也许还会回到幸福的模样。可苦还是苦，根本不会有奇迹。

对人性良知共鸣的期待，比养一条忠心的狗要困难千百倍。如果说与动物建立友好关系，只是初级副本，那么想忍让的将就一段感情，就是地狱级，足够让人九死一生。

“你们两个怎么了，聊得这么痛苦。”楚旭本来想开玩笑的，走近了看到两人都泪湿着脸，伸手扶住程香的肩膀。心里慌张。

程香还是很混乱，一种心无力在身上蔓延。

“如果……如果这时候还有一个男人站出来，她会不会好过一点？”脑海里闪过霍勋曾对向小安痴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