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司徒素雪以及一宿没睡，从林羽那里回来，她一直待在窗前，一直。

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沉思的她。

她揉了揉太阳穴，问： “谁啊？”

“我，林羽。”

屋外这样回答。

“林羽？”

司徒素雪满是疑惑，不明白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林羽还是进屋，在得到司徒素雪的答复之后。

看着一手端着早餐的林羽，司徒素雪不解： “你该不会是给我送早餐来的吧？”

虽然眼前的情况似乎只有这个解释，只是司徒素雪没有想到林羽会这么好心。

林羽来到桌前，放下手里的端来的早餐，回道： “怎么？

你不相信？”

“不相信……”

司徒素雪如实说道。

她的直率让林羽满头的黑线： “这么耿直，你含蓄点不行吗？”

“为什么要对你含蓄，这饭也不是你做的。”

司徒素雪尝了一口米粥，熟悉的味道告诉她，这粥是满大厨做的。

“可是却是我给你端来的啊，你难道不应该说声谢谢？”

“可以不用说吗？”

司徒素雪抬头问道。

“这个……”

林羽本来是拒绝的，只是对上那一双动人的眼睛时，他觉得自己沦陷了：“可以。”

“那谢谢了。”

出乎司徒素雪意料的是，林羽竟然是当着她的面坐了下来，没有离开的打算。

司徒素雪望着他，问： “你干嘛？”

“吃早饭啊！”

“吃早饭？”

看着面前这些小点心和两碗米粥，司徒素雪很奇怪：“这里还有多的早餐吗？”

这话问得林羽一脸的讶异，他说： “姐姐，这可是两碗粥啊，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司徒素雪仔细琢磨了一会，点点头： “勉强可以填饱肚子。”

勉强可以填饱肚子！

听到这话的林羽看着司徒素雪的目光全变了，这饭量，真的是一个女生该有的饭量？

许是被林羽那目光望得有些心虚，司徒素雪满脸不情愿地将剩下那碗粥推到了他的面前。

“好了好了，看在你帮我端早餐的份上，我就吃点亏，吃个半饱，这个给你了。”

吃个半饱……林羽挠了挠自己的鼻梁，还是没有下得去口。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闷着头喝粥的司徒素雪听到这话，囫囵说道： “你这人撒谎也不选个好点的理由，你要是吃了，肚子乱叫什么。”

林羽无力辩驳，自己的确是欺骗她的，可是又实在是不忍心她就吃个半饱。

“你不用管我，我待会自己下去吃就是。”

“你吃吧，我今天早上没什么胃口，吃不完。”

司徒素雪的话也不知道真假。

林羽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过了那碗粥，边喝就边说道： “你明明吃那么多，身上怎么不长肉了……”

林羽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司徒素雪，接着说道： “不对，你身上该长肉的地方还是长了的。”

该长肉的地方？

司徒素雪没有理解林羽的话，抬头循着林羽望来的目光望去时，明白了。

她冷哼了一声，目光左右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有什么可以投掷过去的东西后，才罢休。

“要不是我可惜我碗里的米粥，我真想给你淋脸上。”

果然，吃货的世界里，食物是要高于其他一切的。

见自己的言外之意被揭穿，林羽却没有觉得司徒素雪会生气。

两人现在的关系，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已经没有什么。

早饭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林羽却还没有离去的打算。

司徒素雪也明白，他来定然是有什么事情来找自己，很可能是与自己昨晚与他的谈话有关。

“现在吃也吃饱了，你应该有力气跟我说你来找我的原因了吧？”

林羽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是凝重起来，他开口问： “为什么是我？”

语气，有些重。

司徒素雪知道林羽认真起来。

“什么是你？”

“为什么你要选我？”

林羽准确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司徒素雪望着他，摇头笑道： “其实，并不是我选择的你，而是他们选择的你。”

“他们？

他们是谁？”

林羽不明白。

“古道上的残魂，是那些掌灯人的残魂选择了你。”

司徒素雪一字一句地给林羽说道。

林羽如今能明白司徒素雪的意思了，他明白是在自己成为掌灯人的时候，那些残魂选择了自己。

见到林羽沉默，司徒素雪没有停，继续往下说： “半步多的存在，是得到鬼神两界的认可，同时也是因为那些逝去的先辈掌灯人；是他们的英灵护佑，才有半步多存活至今；所以，选择你的不是我，是他们，是这些历代的先辈掌灯人的英魂。”

林羽得到的是这个答案，他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

可以这么说，林羽已经是一个已死之人，他之所现在还可以活着，便是因为司徒素雪他们，也是因为半步多。

以前的他不过只是一个想要安然渡过这一生的普通人，只是在他成为掌灯人，满魂灯现世后，他就再也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了。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由己…… “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林羽苦笑。

“你有得选，但是只有一次，所以你慎重考虑。”

司徒素雪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些烦闷，她想出去走走，只是在她错过林羽的身边时，手却是突然被林羽给拉住了。

“你干嘛？

趁机占我便宜？”

司徒素雪怒道。

“这么着急离开，你还没有把修为丹留下了。”

林羽笑道。

修为丹留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素雪很明白，她看着林羽，再三问道： “你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了啊，你救了我，我留下来给你打一辈子工；现在想想，这还真是一个吃亏的买卖。”

“吃亏的买卖？

别人要是有这个机会，那都是积了几辈子的德，到了你这里，倒成了你吃亏，你还要不要脸啊？”

司徒素雪听到林羽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语气，就来气。

“还有人积几辈子德来打一辈子工啊，稀奇，稀奇……”

两人斗嘴，现在成了习惯，好像是一天不斗个几次，反倒是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