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很安静。

只有司徒素雪咀嚼苹果的声音，以及时不时响起林羽的叹息声。

该来的还是会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林羽知道，今日自己不解释恐怕是不行了。

司徒素雪此时的心情并没有她脸上展现的那么淡定，她也担心林羽会执意不说。

如果林羽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又该如何抉择，是劝他离开，还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得知林羽来这里的原因？

“老板娘，能放开我吗？”

林羽开口问道。

“可以，不过你能告诉我我想要的吗？”

司徒素雪问道，看着林羽，眼里有着期盼。

林羽沉默少许，还是点点头：“我答应过你，你醒来之后，我会把你想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你问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就那三个问题！”

司徒素雪轻轻一挥，林羽下半身的冰雪也就紧跟着消失。

林羽不知道司徒素雪成为掌灯人有多少时间了，只是看她这些信手拈来的法术，知道在仙灵之术这上面造诣，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冰雪解除，林羽直接是到了司徒素雪的面前，拿起桌上的食物，开始咀嚼。

他可是眼馋好久了。

“你问吧，什么问题。”

“我说了，就那三个问题。”

司徒素雪看着林羽，再次重复地说道。

“我是谁？

这也算问题啊，我是林羽，一直都是林羽。”

听到林羽这肯定的语气，司徒素雪点点头，继续问：“那你直接告诉我，你来半步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说实话，你会相信吗？”

林羽问。

林羽望着司徒素雪，司徒素雪也望着林羽。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碰撞，似有一道电流流过。

司徒素雪还是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别处，说道：“你先说吧，你都还没说，我如何能信。”

“如果我说我来这里是找一个人，你相信吗？”

“找人？”

司徒素雪一愣，看着林羽，问：“你来我们这里找谁？”

“我父亲，林敌！”

林羽还是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半步多的人对他是一种什么感情，林羽心里有数。

他们不惜以自身性命来为自己抗压天雷，单此一条，林羽便觉得自己终究是欠他们的。

“你父亲？

可是我从不认识你父亲，你怎么确定你父亲在这里？”

司徒素雪满脸的疑惑。

林敌是谁？

她并不知道，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那林羽为什么又会来这里寻找他父亲了？

“说起来，这个消息也是一个神秘人告诉我的；他说在这里我可以找到我父亲的线索，还给了我一张信黄纸。”

林羽如实说道。

“信黄纸是别人给你的，我就说，那信黄纸你怎么会得到！”

司徒素雪如今也是明白过来。

她的招聘信息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看见的，现在想来便是那个所谓的神秘人摘下了自己招贴出去的信黄纸然后递给了林羽。

只是这个神秘人又是谁？

为什么要诱导林羽来到这里？

“你知道那个人嘛，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他的？”

司徒素雪追问道。

司徒素雪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一连串的疑问，如今全落到了林羽的身上。

只是林羽这一次却是摇摇头，没有司徒素雪想要知道的答案。

“那个时候刚开学，我满大街的乱窜想要找一份可以维持生计的兼职，一直到了晚上，直到我在返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算命的人；他拉住了我，说可以免费为我算上一卦。”

林羽开始讲述起来之前的经历。

听到林羽说到这些，司徒素雪笑道：“你该不会相信了吧？”

“那个时候我当然不信啊，根本就没打算搭理那人，只是那人却突然说我天生孤煞，所以才会在我出生的时候，母亲离世，然后父亲也是离奇失踪……”

司徒素雪没有想到林羽会是这样的身世，现在她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林羽为这么在意“工资”

的事情了。

他的生活如今看来似乎更像是自力更生！

“你父亲失踪很多年了？”

司徒素雪不知道要去怎么安慰林羽，只能是开口问道。

“是的，很多年，现在我连他在哪，过得怎么样都不清楚；所以在那个神秘人告诉我在你们这里可以找到我父亲的消息后，我便揣着那封信黄纸来到这里，我以为我可以在这里见到他的，只是没有想到在后面会牵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林羽一叹。

生活总是这样，得不到你想要的，却又容易给你意外的惊喜。

“对不起，牵出你的伤心事，我……”

“没事，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瞒着你们在先，算我的，你别介意。”

林羽笑着摇摇头，突然觉得手里的红苹果很酸，酸得自己的心里满不是滋味。

林羽的眼里似乎已经氲氤一片，好在他没有让自己掉下眼泪。

眼泪是情绪最好的宣泄，只是对于男人来说，眼泪有时候更显得无能。

我们不是不会流泪，只是不会轻易流些毫无价值的眼泪。

坚强，这是一个艰难的学习过程，林羽学习了二十年，也没有入门。

“想哭，就哭出来！”

司徒素雪递过一张纸巾，她觉得林羽待会需要。

林羽没有接，强忍住流泪的冲动咧开嘴，笑道：“我哭了，你给我擦眼泪啊？”

司徒素雪听到林羽这么说，看着自己停在他面前的手，的确有几分像是自己给她擦眼泪的举动。

“如果你真的哭出来，我不介意。”

“我介意……你就那么想看我哭，快，给我讲个笑话，我笑会。”

林羽往上抬着头。

他记得谁说过，想要哭的时候，就抬头看天，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

只是林羽这个时候发现这话根本就是骗人的，真的想哭的时候，你往哪里哭都无济于事。

看到林羽这样，司徒素雪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你哭出来吧，我……我不会讲笑话。”

“啥？”

林羽看着司徒素雪，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老板娘这么可爱的。

不会讲笑话，这算不算她给自己讲的一个笑话？

林羽面色纠结。

不过这么一来，林羽的心情也舒畅不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

当一个人独自承受了太多孤独的时候，总会学会慢慢去接受。

看到林羽的心情有所好转，司徒素雪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个时候，她却又是想起什么。

“对了，你怎么进步这么快，你的表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新人，还有那些仙术，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