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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四章性格(2/3)

曹汪蓉到树后一瞧,猫走了,不见了。

她回头朝宅子走去。

后面很有礼貌地轻轻咳了一声。

是那只猫。

“顺便说一句,”它说,“你有必要采取一点保护措施。

要是换了我,我就会这么做。”

“保护?”

“我就是这么说的。”猫说,“再说”

它不作声了,专心盯着一个曹汪蓉看不见的东西看。

接着,它低低趴下,慢慢向前蹭,好像在跟踪一只看不见的老鼠。

突然间,它尾巴一甩,猛地冲进树林。

钻进树丛不见了。

曹汪蓉不知道猫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知道家那边的猫是不是也会说话,只不过不肯说。

或许,它们只能在这里说话。

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

鱼雅丽小姐和查悦然小姐的大门口有一段砖头台阶。

曹汪蓉走上台阶。

门上的红蓝灯泡一开一关,闪个不停。

门没锁,开着一道窄缝。

她在门上敲了敲。

才敲一下,门就开了。

曹汪蓉走进屋。

这是个黑乎乎的房间,一股灰尘和天鹅绒的味儿。

房门在她身后合上,房间里一点光都没有。

曹汪蓉一步一步朝前挪,走进一个小房间,脸碰上了一件软乎乎的东西。

是块布。

她伸出手,一撩。

布分开了。

她站在一幅天鹅绒布帘的另一面,直眨巴眼睛。

这是个戏院,灯光很暗。

房间另一头有个高高的木头戏台,上面光光的,什么都没有。

戏台上面很高的地方有一盏聚光灯,灯光照在戏台上。

曹汪蓉和戏台之间是戏院的座位,一排又一排。

她听见脚步声,一道灯光晃呀晃地,朝她过来了。

走近了才发现是个手电筒,叼在一只又大又黑的高地小猎犬嘴里。

这只狗已经很老了,狗嘴一圈儿都变灰了。

“你好。”曹汪蓉说。

狗把手电筒放在地板上,抬头望着她。

“好了,给咱瞧瞧你的票。”它粗声粗气地说。

“票?”

“我就是这么说的。

票。

我可没时间跟你蘑菇。

看戏不能没票。”

曹汪蓉叹了口气。

“我没有票。”她承认说。

“又来一个蹭戏的。”狗气恼地说,“大摇大摆走进来。

‘你的票呢?’‘没有票。

’拿你怎么办……”它摇着头,接着一耸肩,“进来吧。”

它叼起手电筒,迈着小碎步,走进黑影。

曹汪蓉跟着它走到戏台前。

它停住脚步,电筒朝一个空座位一照。

曹汪蓉坐下,狗溜溜达达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乎乎的戏院。

她发现别的座位坐的也是狗。

戏台上忽然响起一阵沙沙声。

曹汪蓉半天才听明白,这是留声机放出的老唱片的声音。

沙沙声变成了一片呜里哇啦的喇叭声。

鱼雅丽小姐和查悦然小姐出现在戏台上。

鱼雅丽小姐蹬着一辆只有一个轮子的自行车,手里抛着几个小球。

查悦然小姐蹦蹦跳跳跟在后面,挽着个花篮,一路撒着花。

她们来到戏台中间,鱼雅丽小姐利索地跳下独轮自行车,两个老太太弯腰鞠了个大躬。

戏院的狗全都砰砰砰甩着尾巴,兴奋地汪汪叫。

曹汪蓉有礼貌地拍手鼓掌。

两个老太太裹着毛茸茸的大衣,圆滚滚的。

她们解开纽扣,敞开大衣。

敞开的不单是大衣,她们的脸也打开了,像两个用胖乎乎的老太婆做成的空壳。

空壳里跳出两个年轻女人,瘦瘦的,白白的,挺漂亮。

脸上是两双黑黑的纽扣眼睛。

新的鱼雅丽小姐穿了一身绿色紧身衣,高高的褐色靴子

曹汪蓉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鱼雅丽小姐退场。

哇啦哇啦的喇叭声越来越尖,像留声机的针头在唱片上使劲刮。

喇叭声停下来。

“接下来是我最喜欢的节目。”旁边座位上的小狗悄声对她说。

另一个查悦然小姐从戏台角落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把刀。

“在我眼前的是一把匕首吗?”她问。

“是!”小狗们汪汪大叫,“是!”

查悦然小姐行了个屈膝礼,小狗们重新欢呼起来。

这一次,曹汪蓉不想鼓掌。

鱼雅丽小姐又回来了。

她拍打着大腿,下面的汪汪声响成一片。

“现在,”鱼雅丽小姐说,“座的小狗用前爪推了推曹汪蓉,“说你呢。”它嘶嘶地说。

曹汪蓉站起来,踏着木梯子走上戏台。

“请大家为这位年轻的自愿者鼓掌!”鱼雅丽小姐大声说。

下面响起一片汪汪汪、咯咯咯,还有尾巴敲打天鹅绒椅垫的噗噗声。

“现在,曹汪蓉,”鱼雅丽小姐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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