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电竞大亨的过招(3/3)
“早着呢,要到冬天。”“到橘园里去生孩子,呃?”鱼雅丽满意地笑笑。
不用招呼,一家于都聚集在卡车旁边,家庭会议就开始了。
只有牧师独自坐在屋子背后,他很知趣,懂得老乡们的心理。
“卖掉那车东西,咱们吃了大亏。
那个家伙知道咱们等不起,只给了十八块钱。”
爸向全体报告说。
妈呆呆地动了动,没做声。
诺亚问:“总起来,咱们有多少钱?”爸拿根细棒在沙上上写下些数字,喃喃地算了一会,说:“一百五十四块。
可是曹窖说非配几条好点的车胎不可,车上的用不久了。”臭尔第一次参加家庭会议,过去他总站在女人的背后。
他郑重地报告说:
“这车子旧了,很难侍候。
决定买下来以前,我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毛病,只在蓄电槽里看见个裂开的电池,我叫那家伙换了个好的。
这车子慢得象牛一个样,不过还不怎么耗油。
同样花这些钱,本来可以买一辆大一些的好看点儿的车子,只是那些车配零件太难,价钱也贵。
这车是名牌货,各地修车场都有零件,配起来便宜些。
就为这个,我才看中这辆车。”他停住了,等大家发表意见。
爷爷虽然不管事了,名义上还是家长,保持着首先发言的权利。
他说,“做得不错,曹窖。
我从前限你一样,自高自大,象头公狼那样到处放屁。
不过要办点什么事,我总是很地道。
你长大了倒有出息。”爸说:我说:‘我不会走的,除非天崩地裂,谁也休想把我格雷夫斯从这儿撵走。
’他们到底没能把我撵走。”涂土桥焦急地说:“以后再说你怎么对付他们的。
我家里的人在什么地方?”“嗐,银行派拖拉机来的时候,他们赖着不肯走。
你爷爷拿着来复枪站在门外,他打掉了拖拉机前头的灯。
你爷爷不想打死那驾驶员,驾驶员也有数,照样把拖拉机开过来,撞塌了房子。
这一下吓破了魏泰强的胆,他就此改变了主意。”
“我家里的人在哪儿?”涂土桥气呼呼地问。
“我正要告诉你呢。
借你何伯格叔叔的车搬了三趟。
走的时候孩子们跟你奶奶爷爷都坐在床上,你哥哥诺亚抽着烟……”涂土桥又要插嘴,何伯格抢着说:
“他们都在你何伯格叔叔家里。”“哦!
在那里干什么?
你不忙讲别的,先讲他们在干什么。”“砍棉秆。
全都干这个活,连孩子和你爷爷都干。
他们要挣些钱,攒起来打算买辆汽车搬到西部去,那儿挣钱容易。
这儿五毛钱砍一亩棉秆的苦差使,大家还抢着干。
没搞头。”“他们还没走?”“还没,”何伯格说。
“何伯格家离这儿才八哩光景。
到那儿你就能看到你家的人挤在何伯格那屋子里,就象冬天挤在侗里的田鼠。”涂土桥说:“今晚我不能走八哩路去何伯格叔叔家了,两只脚痛得跟火烧似的。
我们上你家去怎么样?
才一哩光景。”何伯格显得很为难。
“我的老婆孩子和小舅子都到加利福尼亚去了。”牧师说:“你也该去,不该把家拆散。”“我不定,我有个怪脾气。
明知这地方不好,除了做牧场没多大出息。
要是他们不叫我滚蛋,说不定我就到加利福尼亚随意吃葡萄摘橘子去了。
那些狗娘养的叫我滚蛋,那不行!
男子汉不能听人摆布。
别人都走,我偏不走!”“天哪,我饿了,”涂土桥说。
“整整四年我是准时吃饭的,这会儿饿得不行。
何伯格,你打算吃什么?
这一阵你是怎么弄饭吃的?”“起先吃田鸡、松鼠、野狗。
后来安上铁丝圈套野味,捉些野兔野鸡。
,他拿起那只粗麻布口袋一倒,滚出两只白尾巴灰兔和一只长耳朵兔子来。
钧德说:“太好了,我四年没吃鲜肉了。”曹汪蓉拾起一只灰兔,问:“咱们一起吃行吗,慕菜·格雷夫斯?”何伯格不知怎么说才好。
“我只有一个办法。”他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够和善,停了停。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是一个人有东西吃,一个人在挨饿,那有东西吃的只有一个办法。
我是说,要是我拿了这几只兔子到别处去吃,这能行吗?”曹汪蓉说:“我明白了,魏泰强。
何伯格想通了一个大道理,对他来说这大好了,对我们来说也太好了。”他们剥去兔皮,从破屋角抽出一些木板,生起火来,在火上烤着兔肉。
何伯格问:“我这么过日子,你们也许觉得可怜吧?”涂土桥说:“不,要说你可怜,大家都可怜。”何伯格接着说:“说来也怪有趣的。
我在这一带到处流浪,到哪儿就睡在哪儿。
今晚我想在这儿过夜,我就来了。
起先我想:‘我是在照料这一切,让大伙儿回来还能住。
’后来知道这不对。
这儿没有什么好照料的,大伙儿也决不会回来。
我不过四处飘荡,就象坟地上的孤魂。”“住惯了的地方是很难离开的,”
曹汪蓉说。
“想惯了的道理也很难丢掉。
我已经不当牧师了,可不知怎么的,还常常发觉自己在做祷告。”何伯格继续说:“就象坟地上的狐魂,我常到早先发生过什么事的那些地方去。
我初次跟女孩子撒野的树林子,我爹被一头牛用角撞死的牛圈边,还有我孩子出世的那间屋子。”
兔肉烤出了肉汁,散发出香味。
涂土桥说:“可以吃了吧?”“让它烤透点,”何伯格说。
“我还要说呢。
就象坟地上的孤魂,晚上我摸进邻居们的屋子,家家乌漆墨黑。
可是哪儿都有过热闹的舞会,也都办过喜事。
想到这些,我恨不得到城里去杀掉那些霸占这儿的人。
那些坐在写字台后面的王八蛋,为了自己的利润,忍心把这儿的人都劈成了两半。
他们不再是完整的人了,他们挤在卡车上,流落在公路上,不能算是活着的人了。
那些王八蛋要了他们的命。”他沉默了一会,低声抱歉说:“我好久没跟人说话了。
一直象坟地上的孤魂,俏悄地四处飘荡。”曹汪蓉喃喃地说:”我得去看看那些流落在路上的人,我很想念他们。”“这肉再不吃要缩得比烤老鼠更小了!”涂土桥喊。
他把兔肉移开火头,用何伯格的刀子割下两片来分给伙伴,自己用暴牙齿扯下一大块来狼吞虎咽地嚼着屋前的篱笆不见了,棉花长到了院子里。
涂土桥说:“天哪!
这里搞得天翻地覆,根本没人住了。”他急忙走下山岗,曹汪蓉跟在后面。
牲口圈早空了,地上还铺着些稻草,涂土桥朝里望的时候,只见一阵骚动,一群耗子躲进稻草底下。
放农具的披间里只有一张破犁头,一只给耗子啃过的骡套包,还有一条破工装裤挂在钉子上。
曹汪蓉说:“假如我还是牧师,我会说这是主伸手打了一掌,现在可说不出这是怎么回事了。”他们走到井边,涂土桥扔了块土到井里,听了听,说:“原来是口好井,听不见水声了。”他似乎不想进屋去,往井里一块又一块地丢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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