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溺水死了
毛采薇闻言点点头,这种时候她也不会去和陈氏计较什么。
陈氏也顾不得多想,匆匆忙忙的就跟着婆婆,小叔子一起出门去找二儿子杨银子去了。
毛采薇此前也没有独自带孩子的经验,所以这会儿她有点担心,这孩子咋老盯着自己看?
“哎呀,三弟妹?
大嫂咋把宝贝疙瘩搁你这儿了?
她放心吗?”
那边二嫂季氏拿着扇子一扇一扇的屋子里出来了,她瞧见毛采薇抱着杨铁子,很是惊讶的问道。
“你么刚才她没看到,这家里只你我二人了,她就把孩子放我这了。”
毛采薇解释道。
“那她干嘛去了?”
季氏打了个哈欠问道。
“找杨银子去了,婆婆,水溶他们一起去的。”
毛采薇见她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唇角猛抽,她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终究是自家人,寻常见了他还喊她婶婶的,是以,听到这话,季氏也有点为杨银子这娃儿担心了。
“晌午出门玩到这会儿了,银子也不晓得回来,所以他们都出去找了。”
毛采薇看了看天色,一会儿还要等他们回来一起吃晚饭,哎呀,她现在看着孩子,连晚饭都不好做,哎。
“那你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你连晚饭都不做了吗?”
季氏想着自己有些饿了,便有点不满道。
“二嫂,我也想做饭啊,但是我得看着铁子啊,要不,你帮我照看铁子,别让他乱跑,我去做晚饭。”
毛采薇对季氏建议道。
“可是我怀孕了,郎中交代了,我不好拿,抱重物的,我要安胎的。”
季氏闻言皱了皱眉,再低头看杨铁子脸上脏兮兮的,鼻孔下还有一些恶心的鼻涕,她就猛皱眉头。
“那你牵着他的小手,别让他跑开。
你意下如何?”
毛采薇没想到季氏这样娇气,不过一想她这一胎等了那么久才怀上,自然是极为小心的。
“家里不是有竖桶吗?
你让他呆在里边,我在边上看着,你说我这主意好吗?”
季氏想了想答道。
竖桶是半人高的,可让小孩子站在里边。
毛采薇想着自己还要给一大家子做晚饭,就同意了季氏的主意。
把竖桶搬到厨房,再拿一些小孩玩的布老虎,拨浪鼓之类的放在竖桶里。
毛采薇再哄着杨铁子放入竖桶里,而季氏则搬了张小凳子坐在竖桶旁看着杨铁子玩布老虎。
“三弟妹,你快做饭吧,一会儿若是铁子要尿尿,我会喊你的。”
季氏已经自动进入懒人模式了。
闻言,毛采薇哭笑不得。
等毛采薇把晚饭做好,再帮尿裤子的杨铁子换了一条小裤子,也不见婆婆大嫂他们回来,她心里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怎么家里头就你们妯娌俩,其他人呢?”
公公杨阿土回家来了,瞧见屋子里只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子,奇怪道。
“婆婆她们去找银子了。”
毛采薇这会儿抱着杨铁子喂鸡蛋羹,听到公公杨阿土在问,而季氏却没说话,那只能她来回答了。
“我也出去找找!”
杨阿土听到这话,哪管什么肚子饿,这会儿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杨水斧和杨水榔都从地里回来了,看见杨阿土急匆匆的出门,忙问咋回事儿?
杨阿土正想回答呢,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拨哭喊声。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呜呜……”
这悲泣的声音由远及近,且越来越清晰,闻声,毛采薇和季氏面面相觑,然后震惊,不可置信。
“莫不是?”
季氏不敢讲下去,她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二嫂,兴许咱俩听错了。”
毛采薇无法想象之前那么活泼鲜灵的孩子喊自己三婶,以后自己再也听不到了,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但是不敢让泪水滴落。
“没……没听错,是咱婆婆在哭,大嫂在哭……”
季氏摇摇头,往后倒退了三步,且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不曾想到调皮捣蛋的娃儿一瞬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哭声越来越近,很快到了杨家的院子门口…… “娘……”
杨铁子在找娘呢,他萌萌的小脸往毛采薇的怀里钻。
毛采薇这会儿心里可难受了,心想这小孩子还不知道他二哥已经没了,哎。
毛采薇这么一想,把没有喂完的鸡蛋羹放在边上,她把怀里的杨铁子抱的更紧了,杨铁子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看得自己娘流眼泪,可能是母子连心,他也跟着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毛采薇没有安慰小孩子的经验,手忙脚乱的安慰他,幸好杨水溶疾步跑了过来,从毛采薇的手里接过杨铁子抱着软语安慰着。
“怎么回事?”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毛采薇不敢去想。
“我们找了很久,最后得知几个小孩子去山里的水库耍去了,其中两个小孩掉水库里了,等捞上来的时候,都已经不行了,有一个是咱家的银子,哎。”
杨水溶红着眼眶,颤声道。
“你个臭娘们,我辛辛苦苦的去地里干活,让你啥活儿也不用干,只呆家里看孩子,你咋不仔细照顾着,现在好了,咱银子没了,你开心了,是不是?
我特么要你做啥用?”
杨水斧抱着冰凉的杨银子的尸体,哭的泣不成声,然后抬眼看见坐在地上哭的呼天抢地的媳妇陈氏,他就气的不打一处来,朝着陈氏,又骂又打,还一连着扇了好几巴掌,这还不算,他还想伸出脚去踹陈氏,好在被他二弟杨水榔给拉住了。
陈氏居然不像从前那样彪悍的反击了,而是像傻子一样不停的哭泣,双眸空洞无神,连毛采薇看着都觉得她可怜了。
“杨水斧!
这事儿不好怪你媳妇的!
她哪里知道小孩子们几个会野去水库耍?”
石氏虽然痛心失去了宝贝孙子,但是她不想杨家再弄个什么儿媳被打死的丑闻。
“你俩还年轻,孩子还可以再要的,现在咱们是该讨论如何处理银子的后事?”
杨阿土老泪纵横,几个孙子里,他最是稀罕二孙子杨银子,这会儿他是杨家最伤心最难过的那个,可是他知道他再伤心再悲恸,杨银子也回不来了。
“爹,我脚程快,我去杨里正家借驴车,立即去镇上买口小棺材。”
杨水榔也很难过,抹泪道。
“相公,这会儿棺材铺说不定快要打烊了。”
季氏有点害怕靠近银子的尸体,她呢往远了站,但是她说话的嗓音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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