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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刘泠和徐时锦(3/5)

贵妃娘娘转了眼,试探问,“既然阿泠不知道,需不需要再等等,我跟沈夫人谈谈?”

“不用了,”

刘泠答,“我听伯母和沈大人的意思。”

贵妃娘娘便把意思传达给了陛下,陛下那里当然不会有问题。

陛下还暗示这场婚事大办,盖因为大魏在和夷古国打仗,百姓难免不安,为昭示我国威,陛下要借这门风光的婚事,给天下百姓安心。

大家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礼部,本来慢条斯理的备婚过程,一下子提前了将近一年。

什么都没准备好,礼部顿时忙疯了。

贵妃娘娘跟刘泠商量,决定让刘泠从皇宫嫁出去。

刘泠感谢贵妃娘娘的好心,毕竟在邺京这边,她和舅舅家刚闹得很僵,她爹娘回京的决定都很勉强,如果贵妃娘娘不管她,她都不知道从哪里嫁。

徐时锦淡笑,“有什么急的?

你姓刘,又因为和亲的事受了委屈。

从宫中出嫁,是陛下对你的补偿。

多风光,别的那些公主郡主,可没有你现在的好风采。”

在刘泠的府邸中,刚送走了一批人,就迎来了徐时锦。

徐时锦最近热衷于跟刘泠的交际,婚前对好友的开导,也让徐姑娘心情愉快。

刘泠坐在梳妆镜前,看徐姑娘翻看收到的贺礼。

刘泠心中猜测,她的婚事能这么顺利,她什么都没做,就解除了和亲一事,和亲还带给了她现在这么大的利益,徐姑娘功不可没。

不过刘泠和徐时锦之间从不谢来谢去,自己心里知道,记着恩情,下次还回去就好了。

刘泠撑着下巴看徐时锦,“你让我很疑惑。

就算我们关系不错,但我想你不太愿意经常见到我吧?

但你最近天天往我这里来,小锦,你很奇怪。”

徐时锦转身,对她温温一笑。

徐姑娘站姿优雅,笑容也经过专门修饰,没有一丝不妥。

任何时间,她都笑得特别真心,让你觉得可以跟她掏心挖肺。

但你真跟她掏心挖肺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起码,徐时锦对刘泠,是有那么点真心的。

徐姑娘盈盈走过去,拉着刘泠的手,带着欢喜的眼神看她,“阿泠,我以前不愿见你,是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影子。

看到你,就好像看到我自己凄苦的童年。

但我现在很高兴看到你,看到你幸福,还让我有种看到自己未来影子的感觉——我喜欢这种感觉。

而且我们两人间,只要有一个幸福,我就有莫大勇气,走下去。”

刘泠神情疏淡,静静地看着徐时锦。

徐时锦在邺京发生的事,支离破碎,刘泠有所猜测。

越是猜,越是替徐时锦心寒。

但是徐姑娘喜欢权力,这个游戏又是她亲自走出来的。

刘泠原本从不干涉徐时锦的决定,徐时锦也从来不听她的。

但也许是沈宴让刘泠的心柔软了很多,刘泠很想跟徐时锦说一说,“小锦,你知道么,我跟沈大人曾经探讨过婚姻的失败与成功。

天下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怨偶,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男人变异思迁,甚至位高权重的女子也会变心。

沈大人和我讨论过这样的事。”

徐时锦怔然,呆呆地看着刘泠。

她又是心酸,又是羡慕,喃声,“你们连这种事,也会摊开赖说啊。”

她侧过头,长长的睫毛在日光下,若飞起,情绪复杂,“阿泠,我猜到你和沈宴感情很好。

我知道沈宴是很好的男人,有担当,有思想,他全身都是魅力,邺京喜欢他的姑娘很多。

他连这种事都愿意跟你说……他对你真好。”

一般男人,哪里会跟自己的爱人讨论这种事?

甜言蜜语就够了。

爱情是一时的钟情,思想的碰撞,才能决定两人合不合适,能不能快活过一生。

大部分人,都死在这一环节上。

徐时锦也是。

她不知道原来真的有男人,能做到一个姑娘期待的那样。

刘泠微微笑了一下。

她回忆她和沈宴的对话。

那时两人在回京的路上,碰到一个晕倒在路上的村姑。

村姑醒后,说是去一个地方寻找给她下了退婚书的男子。

此男人寒窗苦读,离开了家乡,高中后,去了一个县城当县令。

他要跟家中定亲的姑娘退亲,与自己座师的女儿成亲。

村姑哭得悲不能已,爹娘劝她算了,她却非要去找那个负心汉,跟他拼个死活。

正好同行,刘泠便决定带这个姑娘一程,看看结局。

结局其实早在她的预料中,他们到那个县城的时候,正是年轻县令成亲的一天。

村姑从刘泠的下人们那里溜了出去,大闹婚宴,双方丢人。

新嫁娘气得要退婚,被自己爹娘带走,一堆烂摊子,留给了县令和村姑。

到沈宴和刘泠离开的时候,拉锯战还没结束。

就算座师的女儿不愿意嫁了,那个县令,仍然不想娶原来的未婚妻。

何止是不想娶,他对毁了自己婚宴的姑娘,简直是恨得要命。

刘泠对此事义愤填膺,沈宴倒是表现得漠不关己。

刘泠简直诧异,“你为什么不觉得生气?

沈宴,该不会你本质里,觉得那个男人做的是对的吧?”

刘泠看着他,沈宴要是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她肯定跟他一刀两断。

沈宴漫声,“别人的事,为什么你自我代入得那么厉害?

不管是负心人,还是缠着负心人不放的姑娘,都不是我们。

我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放在别人身上。”

刘泠若有所思,慢慢点了头。

是,沈宴是锦衣卫,他管严刑酷吏,真不应该有过多的同情心。

心太软,得被自己给折磨死,是做不了沈大人这样的事的。

刘泠挽着他手臂,靠在他怀中,百思不得其解。

既是为陆铭山曾经抛弃自己的事,也是为那个县令抛弃村姑的事,“男人为什么一旦飞黄腾达,就总是要抛弃原来的人,去找更好的?”

她觉得自己话中偏见太多,又补充,“女子其实也是。

未婚夫没本事,或者丈夫扶不上墙,没有条件还好,若有条件,很难会留下来。

爱情都这么脆弱吗?”

沈宴想了下,说,“你换种方式想,不论男女,抛弃旧爱,是双方生活不能同步的缘故。

真的为爱情,可谓寥寥无几。

就算表面上为了爱情,深里去想,也是因为有更好的选择在眼前。

人趋利避害,这是本能。

道德上谴责,但也没办法。”

刘泠目光闪了闪。

“所以,我不认可为了对付,无条件牺牲自己,尤其是姑娘家。”

沈宴边想,边慢慢说,“人是自私的,但古往今来,似乎男子比女人的劣根性更可怕些,更容易变异思迁。

和男子比起来,姑娘的花期更短,才更需要珍惜自己。

为了一个人,牺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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