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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长生术(1/3)

宾主尽欢,江州已入夜,天顶的冬季星河与王宫的璀璨灯火交相辉映,灿烂无比。

“姜恒。”

熊耒捧着茶,懒懒歪坐在王榻上,项余还没有走。

“王陛下请说。”

姜恒知道他一定有话朝自己说。

“你以前,在海阁学艺?”

熊耒眯着眼,打量姜恒。

姜恒心道:等等,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陛下好眼力。”

姜恒心想终于来了,一国单方面送质子,郢王谁都不要,指名道姓地要他,绝对有理由。

“龙于说的,”

熊耒说,“今年联军,就是他亲自出使,前来江州时,本王见了他一面。”

姜恒懂了,郑国要牵头当盟主,必须保住越地的安全,只有龙于亲自出使才够分量,足以说服郢国。

“看来他没说我什么好话。”

姜恒笑道。

“他言辞之间,”

熊耒似笑非笑,摇头不知是赞叹还是惋惜,“可是对你推崇得很呢!”

“那属实是过奖了。”

姜恒说。

项余道:“太子灵说过,得姜先生,便能得天下。

没想到,今天姜先生,竟是到本国来了。”

姜恒蓦然爆出一阵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熊耒被吓了一跳。

“赵灵是个很狡猾的家伙,”

姜恒笑道,“这是在捧杀我呢。”

“你在中原这么出名吗?”

耿曙朝姜恒说。

“都是国君们给的面子,”

姜恒笑道,“也许,他们更喜欢天子让我保管的金玺罢?”

“哦,对哦!”

熊耒说,“金玺哪儿去了?”

姜恒说:“联议上,雍王会拿出来的,我想如今天下,除了王陛下,也没有哪一国国君有资格保有它了吧?”

“为什么?”

熊耒饶有趣味道,“你说说?”

项余却朝熊耒使了个眼色,熊耒似乎想起与他商量过,暗道失言。

姜恒正想夸夸郢国,项余却岔开话题,说:“别的不论,太子安倒是说,得空想与姜先生商量商量,届时如何推动平分天下的大计。”

“随时恭候。”

姜恒说,从这句话里,他听出郢国对征服别国领土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野心,哪怕郢王耽于安逸,朝中却仍有头脑清醒的人,也包括太子。

只是郢太子今夜没有来,想必有些话,熊耒不想当着儿子的面说。

“姜恒啊,”

熊耒喝了口茶,说,“你知道为什么雍国这么多人,本王却偏偏想要你么?”

来了,终于来了……姜恒知道这绝不会毫无理由,须得谨慎回答。

“想来,多半是因为王陛下有不少话想问我。”

姜恒笑道。

熊耒欣赏点头,说:“你很聪明。”

我有什么是这家伙想要的呢?

姜恒始终十分疑惑,来时也与耿曙反复讨论过,他总不可能把金玺也一起带来,除此之外身无一物,唯一的长处,就是治国。

治国之才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碰上不欣赏他的国君,只会四处碰壁。

忽然间,姜恒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熊耒已经提醒过他了。

“莫非,”

姜恒说,“王陛下对我的师门感兴趣么?”

“正是,”

熊耒说,“正是啊,与聪明人打交道,自然不必多说。

你被海阁收为弟子,自然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哪。”

项余说:“你有什么想朝王陛下说的么?”

姜恒:“我?”

姜恒忽然又糊涂了,但项余只是盯着姜恒,继而会心一笑,扬眉,那笑容里,竟隐隐带着邪气。

“陛下想要什么呢?”

姜恒说,“海阁上到天文地理,世间万物化生之道,下到防身武艺,百工厨技,治大国如烹小鲜……”

“世人曾道,海阁中有许多秘辛。

但我只在师父门下学艺四年,实在汗颜,只学到一个皮毛。

陛下若果真有兴趣,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

熊耒睁大双眼,突然来了精神,说,“你知道一个叫‘项州’的人罢?”

姜恒一怔,看项余,先前他还特地嘱咐过,不要在熊耒面前提到这个名字,没想到郢王却是自己先提起来了。

“他是我大师伯。”

姜恒说,“我入门时,鬼先生已不收徒了,我的师父名唤罗宣,江湖中并不如何出名。”

“那是谁?”

熊耒转念一想,说,“不管了,罗宣?

嗯,罗宣。

项州是不是死了?

怎么也没再听见他消息啦?”

项余仿佛有点走神,目光却始终在姜恒身上。

“项州名义上是我师伯……”

姜恒想起当年之事,又有点难过,说,“情同师兄弟,罗宣更像我师兄,嗯,项州算是大师兄吧?

他……在洛阳故世了。”

姜恒知道在海阁中,鬼先生相当于亲自收他为徒,只是寄在罗宣名下,让二师兄代为照顾。

“他是我的儿子,”

熊耒正色说,“其中的一个儿子。”

“啊。”

姜恒点了点头,他也曾听罗宣说过,项州曾经有个身份,是郢国的王族,倒不如何惊讶。

“本王当年亏待了他,”

熊耒说,“他不能姓我的姓,只能跟母亲姓项,告诉你也无妨,姜恒,男人嘛,有时不太能管住自己,想必你也能理解。”

姜恒没有回答,一瞥项余,心中更生出疑惑来,熊耒看似不知道他认识项州,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熊耒说:“关于他的事,本王也不多提了,只是听上将军说过,项州在你们海阁中待了很久……”

说着示意项余,让项余说下去。

项余自若道:“海阁除了罗宣与鬼先生,还有什么人?”

姜恒起初确实打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碰上这两人拐弯抹角地查探他底细,总不免留了个心,说:“没有了。”

“罗宣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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