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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回来(1/2)

圣姑拍拍那只猫的脑袋,白猫“喵”

慵懒地叫了一声。

寂静房间里,突然多出这样一声拉长的猫叫,听来像是婴儿在哭泣呻吟。

我背靠镜子,不敢回头去看,手里紧紧捏着解铃的木偶。

那只猫叫过一声之后,房间再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周围一片死寂。

我甚至听不到圣姑的呼吸声,也不知她在做什么。

此时的气氛实在压抑,我浑身难受,恨不得一头撞死,实在是憋不住,慢慢回头去看。

角度很是狭窄,我仅仅能看到一条缝隙。

圣姑背对着我,正盘膝坐在案几上。

她左手拿着一个木偶,右手提着一只毛笔,蘸着朱砂,正在很用心地给木偶画着脸部的五官。

看到此时此景,我如遭电击,这一幕简直太熟悉了!

我想了起来,当初在雷子自杀的仓房里,有一面古里古怪的镜子,我曾经在镜子里,看到圣姑正在提笔画木偶。

当时那个房间,她的一举一动,那种气氛,和现在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只白猫正趴在她的膝头,十分慵懒,眯缝着眼舔着小爪子。

圣姑画得十分认真,整个过程中身体纹丝未动,房间的气流似乎也让她这种宁静所染,犹如实质般静静流淌。

案几上那盏红烛,火苗忽起忽落,无风闪动,真是诡异到没有话说。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慢慢收笔,把手里的木偶立在案几上。

我一看就傻了,犹如一道闪电掠过大脑,整个人完全崩溃。

圣姑手里所画的木偶,那是一张极为熟悉的脸,我犹如在照镜子。

没错,她画的木偶就是我。

圣姑懒懒地伸个懒腰,那只猫“喵喵”

叫着,一人一猫如果换个场合,那是非常和谐的情景。

可此时,却散发着无法言说的妖魅。

圣姑站起身,慢慢走向窗前,推开藤窗,外面无风,空气很好,似乎能隐隐听到远处虫鸣之声。

这地方就像在印度或是南亚某处偏僻的山里,避世修行的所在。

她再回来时,我看到她手里多了一朵玫瑰花。

她盘膝坐在案几旁,右手拈动玫瑰花下面的花枝,那花在她手里来回转动。

白猫趴在她的脚旁,眯缝眼看着,喵喵轻叫。

圣姑忽然重重一拈,无数花瓣从茎上飞起,盘旋飞向天空,洋洋洒洒下了一场花雨。

下一幕发生的事简直惊瞎我的狗眼,她陡然出手如电,突然抓住猫脖子,往天上一送,那只猫就像被隐形的线勒住,整个挂在半空,全身伸直,四肢乱蹬。

猫脖子似乎被勒,发不出大的声音,喉咙里只是“嘶嘶”

怪叫。

花瓣纷纷落下,落红成阵,落得那只猫满身满头都是。

白猫挣扎一阵,渐渐不动了。

我看得屏息凝神,手心全是汗。

这时,出现一幕怪事。

在这只猫的后面,出现一个白色的人影,淡淡薄薄,恍若透明,她全身赤裸,披头散发,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个人影渐渐回过身,正面朝着镜子,我看得仔细,她正是蕾蕾。

她是怎么出现的?

看她现在的状态应该是鬼吧。

我联想起不久前在那间满是浮世绘的房间里,白大褂们做的实验,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蕾蕾不会是这只白猫吧?

猫死了,释放出灵魂,就是她?!

她正对镜子,我不敢再探头出去看。

蕾蕾和圣姑此时一起看向镜子,我只要稍微露头,肯定会被她们发现。

等了一会儿,房间里死寂无声,没有任何动静。

我紧张到爆,牙床子发痒,全身起鸡皮疙瘩。

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我觉得再这么等下去,肯定离死不远。

我慢慢回过头,就这一回头,好悬没把我苦胆吓破。

镜子的缝隙中,我看到了圣姑的眼睛。

她的脸贴在缝隙上,眼睛一眨一眨,正死死的盯着我。

我惨叫一声,猛然站起,带的镜子整个摔在地上。

圣姑却不知怎么,瞬间移了位,此时正远远坐在案几旁,冷冷看着我。

全身赤裸的蕾蕾张开双臂,如同一股白风在空中漫卷,无数花瓣激起,她缓缓飞向我。

耳旁出现嘤嘤的声音:“我会好好爱你的。”

此时此刻,无比妖媚的气氛简直让人爆炸。

我实在受不了,把解铃的木偶重重往地上一扔,我要砸碎这邪恶的一切!

就在这时,我全身一软,意识模糊抖动,身体说不出的难受,又痛又冷。

就感觉周围一片混沌,这种感觉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可能一分钟也可能十分钟,突然一下,脚踏实地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感觉全身的感知都在复苏,都在如饥似渴地接触世界。

我心里很踏实,忽然明白一件事,我回来了,回到现实世界了。

眼前还是一片漆黑,这时,有人叫我的名字:“罗稻,罗稻。”

另外一个人声音:“快看,心电图有反应了。”

此时的我像是鬼压床,明明知道一切,可就是醒不过来。

我努力要起来,要排解身体的束缚,无比强烈的求生欲望在刺激着我。

我大喝一声,陡然睁开双眼,一片白花花的光亮,妹妹罗小米惊喜的声音:“我哥醒了!”

这才看清一切,床边是铜锁、秦丹、我妹妹罗小米、佟雅和她的男朋友大刘,还有大刘的朋友二龙。

我还看到一个最为熟悉的人,解铃。

“怎么样?”

铜锁走过来问。

我看了他一眼,疲惫地闭上眼,全身没有一分力气。

我妹妹叫来医生。

我感觉到医生在床边走来走去,应该是检查监控的数据,然后又问了我几个问题。

他说:“休克那么长时间还能活回来,不容易。

一般像他这种病人,即使醒来也会脑死亡,变成植物人的。”

他让我动几下手指和脚趾,没有大碍,便告诉我这些亲友团,再观察几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我叫过铜锁,颤着声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拍了拍我的手掌,做了个眼色,我明白了,现在不是讲话的时机。

大家看我没事,长舒一口气,一起到外面吃饭去了。

解铃没有走,病房里空空的,只有我和他。

我侧脸看外面的天色,已近夕阳,天边是金黄一片。

我问他昏迷了多久,解铃告诉我快一天了。

“谢谢你罗稻。”

他冲我笑笑:“这次真是玩大了,没有你我回不来。”

“我曾经在幻境里见过你的人偶。”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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