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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进山(1/2)

打印纸的后面还附有图片,黑白色,非常模糊。

四个人,田涛、高顺、陈岚和孟洪波站在一个黑糊糊的古庙前合影。

这座庙没有庙门,又旧又破,门里黑森森一片,光线照不进去。

吸引我注意的是庙门前一左一右两尊雕像,正是在孟洪波家里看到的,长得很像机器猫的东西。

我心中狐疑,难道孟洪波把这东西从人家村里的古庙前给偷了出来?

结合发生的情况来看,这尊雕像是整个仪式流程中很重要的道具,要想成功招魂,就要把死者的名字写在烧纸上,贴在这尊雕像的背后。

我继续往下看,孟洪波记述的语焉不详,寥寥草草,很多细节都没有写到。

通过他记录的这些信息,我勾勒出一个概况。

封魂咒是村子里流传几百年的仪式,起因不详,这种仪式非常隐秘,担任整个仪式流程的核心人物叫做游行众。

担任这个职务的人,历来都是本村一个大家族的家长,代代相传,其中隐秘外人不得而知。

我翻到后面的咒语,不是打印的,而是用黑色的尖笔手抄出来的。

这些文字我一个都不认识,看起来像是蜷缩的蝌蚪,每一行咒语下面,都用汉语和拼音进行了谐音标记。

写的工工整整,一丝不苟,看样子写的人当时非常认真。

我情不自禁读了两句,虽然很难懂,但是音调非常好听,像是很古老的音乐。

这些咒语有一种很难讲的魅力,诱惑着我要继续读完,我知道这个东西很邪,便止住了这种欲望。

虽然上面信息不多,但事情总算是有了眉目和线索。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我来到鲁大刚的家里,他和二龙都在,我把这几页纸拿给他们看。

这一趟山村之行是必须要去的了。

鲁大刚已经恢复了学生模样,完全没有昨天和黄小凡对搏时的英姿和气度。

鲁大刚看见我,不住地道歉,他说能力来的时候,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我到不在意这些,我想的最多的是,鲁大刚当时能力附体,说明作为行刑者,他要杀的人是寄居在黄小凡体内的梁燕。

梁燕该死。

二龙说:“梁燕这么搞,很明显触犯了某种禁忌。

这种禁忌和山村里的封魂咒仪式息息相关。”

我说:“关系到这件事的人都死了,田涛、高顺、陈岚、现在又加了梁燕,严格意义来说黄小凡也死了,她没有了自己的肉身。”

“那为什么只有孟洪波还活着?”

鲁大刚问。

我苦笑着摇摇头,猜测说:“或许孟洪波在山村做了什么,使他规避了风险,躲过了仪式的禁忌和诅咒。”

二龙迟疑一下说:“你们说,我们会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

我还没说话,鲁大刚狂笑:“怎么可能?

别忘了,我可是老天爷选出来的行刑者。

只有我杀别人的份儿,我们怎么可能出事,你放心吧。”

我心里笼了一层阴影,看着鲁大刚这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昨天的行为,见我不救,极其冷漠,虽然当时是行刑者能力上身,身不由己,但我还是心里不舒服。

我现在有点怀疑他。

到山村调查,不单单是查究事实真相,他会不会另有目的?

现在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简单商量了一下,那个村子在离市区很远的地方,查查地图,少说能有七八十公里。

鲁大刚不能坐中长途客车和火车,有警察临检,一旦堵在车上,跑都没地跑。

还好,鲁大刚和二龙都会开车,我们借辆车就可以了。

这种沾土豪便宜的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铜锁。

我给他打了电话问他借车,车新旧无所谓,但必须要抗折腾,能跑远路。

铜锁比较够意思,把他们公司闲置不用的一台送货车暂借给我。

我们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商定好第二天早上出发。

经过一天的准备,第二天天色刚擦亮的时候,我们三人趁着大街上没多少人,开着车出了城。

这一路,走的惊心动魄。

也不知市里搞什么行动,每个路口都有武警巡逻,随机抽车检查。

鲁大刚买了一顶假发,装了几片小胡子,就算这样也不敢冒头,遇到临检就藏在车座下面。

走走停停,本来路途不算很远,可临近傍晚才到地方。

要进山村,必须走一条盘山路,天色晚了,进山实在危险,只能明天再说。

我们不敢住店,现在甭管什么规模的宾馆,住进去全要查身份证,公安联网。

没办法,我们只好陪着鲁大刚睡在车里。

我问鲁大刚:“你想没想过下一步怎么办?

老这么躲着不是办法。”

鲁大刚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我本来就没罪,只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难局自然而解。”

“没那么容易。”

二龙裹着衣服闭着眼说:“你的罪名是杀害妹妹,如果你妹妹不活回来,你走到哪都要背负这个罪名。”

鲁大刚嘟囔一句:“那就让她活回来好了。”

我们只当是梦话,没有细想,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大家揉揉眼就上路了。

顺着盘山公路往里开车,大概一个小时后,路到了尽头,再往前就是被碎石堵住的山路。

来的时候二龙和鲁大刚查过攻略,车子到这里就不能走了,进村要步行。

我们把车停在路边,收拾一下东西,跳下车。

在路边有块路碑,上面刻着两个字:二八。

“就是这里,顺着这条路下去。”

二龙说。

“这村子名起的够怪的,叫二八村。”

我说。

鲁大刚说:“这个村名还有些传奇色彩,以前古代讲二八佳龄,二八就是十六岁。

据说这村子很早以前有个女孩,到了十六岁嫁人,挺有福气,嫁给一个大官。

后来遇到灾年,全村人吃不上饭,有人找到这位夫人,夫人给大官吹枕头风,在村里办置了粥场,救活很多村民。

那时候女人嫁夫后,没有名姓,也不好称呼她,就用她嫁人时的年龄重新作为村名。”

“还有这样的事。”

我听得津津有味。

我们一边聊,一边顺着山路往里走。

走了很长时间,这林子就像走不完没有尽头一样,翻过好几个山头,到了中午。

虽然没看到山村的影子,但距离应该不远了。

林子里,我们看到一些随手扔得矿泉水瓶子,塑料袋和香肠外面的封皮。

我们歇了一气,继续往里走,在一处山岗上,看到了前面出现一个山村。

这个村子目测挺大,几百多户,房子一水的木石结构,结实耐操,其中还有一些二层小楼。

现在正是中午,炊烟渺渺,鸡犬相闻,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思。

我们顺着山路进了村,村民看见我们的扮相就知道是驴友,早已见怪不怪。

到这个地方,先解决住宿问题,我们和村民打听,在村西头有一家客栈,是村主任开的,也是村里唯一一家客栈。

我们走到客栈,比较幸运的是,这里没有和公安联网的电脑,也不查身份证。

前台坐着一个老大爷,正在听收音机,让我们自己在登记本上写名字。

我们看了看,以前登记的人,全都在胡乱填写,有的写张三有的写李四,还有的写奥巴马。

我们也随便编了三个名字登记上。

交付押金,老大爷取了钥匙扔给我们,现在是淡季,冬天刚刚过去,山林凋敝,没什么人,这样也好,方便了。

放下东西,简单休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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