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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招鬼(1/2)

我伸出手到肩膀上使劲搓,指印非常清晰,怎么搓都搓不掉。

“别搓了,这是死人的阴寒之气,必须用糯米来拔毒,一会儿我帮你处理。”

王老头一边说一边用手电照着诡异的大树。

观察了片刻,不得其所,他从地上扶起我。

我浑身酸痛,尤其屁股已经麻木得没了知觉。

他摆摆手,示意回去。

他在前面走,我蔫头耷脑跟在后面,我们来到岸边,一起上了船。

王老头划动船桨,我们驾船穿过水库,来到对岸。

他把船系好,带我回到住所。

外面天寒地冻,屋子里的炉子已经生起,非常暖和。

他让我把外衣脱了,露出肩膀,在凳子上坐好。

他烧开一炉开水,不知用什么中药泡了一杯水给我,让我喝了。

味道有些浓郁,我捏着鼻子,一口一口勉强喝下去。

我喝的时候,他叼着烟卷把糯米和老酒也准备好了。

一个破破烂烂的脸盆里,倒了小半斤糯米,浇上白酒,然后用筷子搅合。

搅合到粘粘糊糊,他随手抓了一把,“啪”

一下摁在我的肩膀上。

我“哎呦”

一声,就觉得一股热热的灼烧感,难受至极,可不敢乱动。

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钟,王老头“咦”

了一声,他盯着我的肩膀,表情非常难以置信。

“王大爷,咋了?

你别这么个表情啊,我害怕。”

我说。

他把我肩膀上的糯米扒拉下来,递过来给我看。

这些白色的糯米居然全黑了,像被煤油熏过,黑得非常彻底。

“寻常人中了阴毒,解毒怎么也得三四天的工夫,你怎么拔毒这么快?”

王老头捏捏我的胳膊,又捏捏我的肩膀:“有点意思。

难道你的体质很特殊?”

这老头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我看他还挺亲切,便洋洋得意说:“解铃曾经答应收我为徒,他这个人眼高于顶,偏偏对我极是青睐,我的身体可不一般。”

王老头看着我,眼神大有深意。

我忽然有点后悔了,许多邪人都曾经觊觎过我的肉身,这老头不会也打什么主意吧。

他从盆里又捞起一把糯米重重糊在我的肩膀上,隔了几分钟,他把糯米清理下来,看着我的肩膀啧啧称奇:“你这后生的身体确实有点意思,阴毒居然全都排干净了,我还真是小看你。”

我把随身的牛皮笔记本掏出来:“王大爷,我在水塔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你看看有没有用。”

王老头接过本子,我参考上面的草图,详细解说香灰的事情。

王老头看着本子若有所思,他到写字台下面翻出一张草纸,又拿了圆珠笔、圆规和量角尺。

我把衣服穿好,站在旁边看。

王老头用圆规在纸上画了个工工整整的圆形,然后按照我草图的记录,在圆形上标注香灰的位置。

他这个标注就不是简单的随手涂鸦了,而是用量角尺仔细测算距离和角度,最后在圆上标出五个位置。

他把这张纸拿起来,拎着纸张的左右角,看得聚精会神。

林法光介绍这老头时,曾经说过他是老前辈,冲王老头刚才救我的身手,可以看出确实不是凡人。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或许能看出什么端倪。

王老头看了一会儿,把纸放下,背着手在屋里转圈。

一边走一边沉思。

我不敢打扰他。

王老头停下来,转过头看我,一字一顿道:“后生,你有没有胆量?”

我被他说愣了,眨眨眼说:“你老什么意思。”

王老头说:“我怀疑惨死的那个大学生,阴魂仍然滞留在死亡之地,也就是那棵树上。

我想来个招鬼!”

我吓得毛骨悚然,这老头说要招鬼的时候,满是皱纹的脸显得极为阴森,一双眼睛铮亮。

“后生,听说过乌盆记没有?”

王老头问。

乌盆记是传统京剧曲目,我没看过,但大致了解里面的故事。

有人惨死,尸骨被炼制成乌盆,结果乌盆上的阴灵喊冤,包公秉公执法,冤案得以昭雪。

我明白王老头问这句话的意思了,如果死去大学生的阴灵仍在,王老头有办法招鬼前来,一问究竟,那案件自然大白于天下。

这种法子说起来有些怪力乱神,违背了破案的寻常路子,不过也不是不可以一试。

香港台湾乃至东南亚等地,有了冤案之后,苦主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报案,而是请神媒来观落阴或鬼上身,这样简单直接,倒也明了。

王老头看我明白了,也没有多解释,他拿起标记香灰的圆形图案说:“你发现的这个线索很重要,有人曾经在水塔内布法阵作法。”

“这是什么法阵?”

我问。

王老头略一沉吟:“看上去很像是一种古怪的结界,在水塔里形成一方禁锢的天地,用来封印阴魂的。”

我倒吸口冷气:“这是谁干的?

要封印什么阴魂?

是那个死去的大学生吗?”

王老头摇摇头:“不知道。

小伙子,我看你骨骼精奇,有点意思,居然不惧阴毒。

我们配合一把,如果真能把那个大学生阴魂招来,或许就能解开里面的谜团。

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什么时候做?”

我问。

“自然是越快越好,就是现在。”

王老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下定决心,点点头同意:“好!”

如果真的能救回解铃,我就豁出去冒险了。

王老头让我少坐片刻,他到二楼不多时斜挎着一个大箱子下来,里面是作法的工具。

我们在出发之前,先简单吃了点东西。

这里还有老头吃剩的半只烧鸡,他又劝我喝了一盅酒,说是可以天冷驱寒。

肚子里有了热乎气,我们出了屋子,来到码头坐船,再一次横渡水库,向对岸驶去。

很快到了岸边,他把船拴好,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往水塔方向走。

此时夜已深,晚上看不见月亮,清清冷冷的。

走着走着,我身上寒意更盛,忽然打了个激灵。

王老头看我脸色苍白,问我是不是冷了。

“王大爷,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我颤着声音说:“解铃出事的那天晚上,他会不会也在招鬼?”

王老头停下脚步,眉头一挑:“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这么一想,解铃会不会也想到用招鬼问案的法子。

就在他招鬼的时候,出了问题,结果出了事……”

王老头笑笑:“后生,你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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