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八章:好绝的办法(1/2)
空气当中还飘荡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这股味道更是让周围的百姓们同情不已。
周围的这些百姓也都不是傻子,他们自然明白这股烧焦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杨品良半跪在那里,不停的拍打着地面,那样子就像是死了爹妈一样,让人看起来非常可怜。
杨品良的女儿杨秀娟跪在他的旁边,可能是因为哭的时间太长,以致于现在嗓子都有些哑了。
哭声当中带着沙哑,听起来更是让人痛心不已。
朱棣和陈松站在废墟的前面,静静的看着前方的废墟。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朱棣看着眼前的废墟开口询问。
跪在一旁的杨品良抬起头来,双眼猩红怒视着陈松。
“姓陈的,都是你,是你逼死了吴兄,是你逼死了我亲家!”
杨品良猛然一指陈松,大声的怒吼着。
那架势,就好像陈松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恨不得将陈松撕成碎片。
杨品良满腔怒火,冲着陈松不停的咆哮。
朱棣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瞬间阴冷。
“姓杨的,你有什么证据?
你凭什么说这是常青害的?
你拿出证据来,若是你今天没有证据,俺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朱棣一脸阴冷的说道。
“证据,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杨品良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封沾满灰烬和手印的信。
这封信已经被打开,他将这封信高高的举起,在半空中不停的挥舞着。
陈松皱眉,来到杨品良的面前,从杨品良的手中将这封信接过。
这是吴德良的信,陈松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件。
一行行带着颤抖的字迹出现在眼前。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在说陈松万恶不赦,逼迫他交税,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以死相抗。
他在信中将陈松描绘成了一个万恶不赦的人,描绘成了一个大贪官,大奸臣。
陈松看了看手中的书信,又看向废墟。
然后转头询问,“听你这意思,吴德良已经死了,那他的尸体在哪儿?”
杨品良瞪了陈松一眼,指了指不远处,一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
陈松拿着书信来,到了尸体旁边。
揭开上面的白布,陈松看到了一具被烧成炭黑的尸体。
这具尸体已经碳化,根本看不出来这人是谁,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烧化了,面目全非都不为过。
陈松看了看这具尸体,又看了看手中的书信。
手中的书信,尽管信封上满是黑灰又满是手印,但里面的信件却干净整洁,尽管也有一些黑灰,但却完全能看到上面书写了什么。
这样的火势,尸体都被烧成了这个样子,陈松根本就不信,这封书信能够留下来。
这不是在扯蛋吗?
火这么大,人都烧成了这个样子,怎么纸做的书信却能够存下来?
难不成这书信竟然还能防火?
朱棣站在陈松的旁边,他也发现了这里面的蹊跷。
将陈松手中的书信拿过,朱棣来到了杨品良的面前。
“看到你这个样子,俺真的想把你打一顿!
老老实实的告诉俺这封书信到底是从哪里过来的?”
朱棣举着手中的书信,在杨品良的面前不停的挥舞着。
杨品良又嚎啕大哭了几声,然后小声的抽泣着说道:“就是从火场当中捡到的,这书信就是从火场当中捡到的,这上面的字迹我认识,这就是吴兄的字,吴兄的字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哈哈哈哈,简直可笑,你当俺们是三岁小孩吗?
你说这信是从火场当中捡到的?
那俺问你,吴德良都被烧成了那种样子,这书信又是怎么留下来的?
这是纸这不是铁!
你说谎话的时候,最起码也应该边的能让人相信吧?
你这个样子如何让人相信?
竟然还放言,说这是吴德良所书,难不成是吴德良将书信写完之后交给了你,然后又自焚?
这天下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朱棣的脸上满是讥讽。
杨品良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梗着脖子硬是不承认。
朱棣说到更深处,杨品良就冲着废墟,哐哐哐地磕了几个头,然后放声大哭,那个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然后不停的大呼,“这天下没有公平,这天下没有公道!”
看着这个样子的杨品良,朱棣真的想一脚将他踹翻。
可是周围的百姓们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朱棣自己也明白,这个时候可不能直接将杨品良打一顿,不然影响非常不好。
陈松站在废墟的前面,目光始终没有从废墟上移开。
朱棣骂了几句杨品良,然后来到了陈松的旁边。
“常青,这肯定是他们弄出来的鬼把戏!”
朱棣扬着手中的书信,开口说道。
陈松当然知道这是他们弄出来的鬼把戏,可是,这个把戏的代价实在是有些大。
两人说话之间,忽然听到了阵阵唢呐声。
转身望去,只见一队庞大的队伍朝着这边走来。
这支庞大的队伍全部都是由士绅组成,他们头上带着孝,乐手们走在他们的旁边,吹奏着哀乐。
他们和吴德良没有亲戚关系,更不是吴德良的晚辈,可此时的他们,表现的就像是吴德良的晚辈一样。
阵阵哭声响起,这哭声动彻天地,悲痛的让人心疼。
“这真的是上坟假哭,糊弄鬼呢!”
朱棣骂道。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陈松和朱棣也明白,这些士绅们的目的是什么。
就算有些差错,也八九不离十。
这支队伍来到了废墟前面,不停地大哭着。
吴德良的尸体就摆在废墟正前方,这些士绅们恭恭敬敬的站在吴德良的尸体前面,大声的痛哭着。
“吴兄,你死的好惨啊!”
“吴兄,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
“吴兄,我们一定会上书,请求陛下将凶手绳之以法。”
这些士绅,几乎每一个都说着这样的话。
陈松的目光在这些士绅的身上转了一圈,这些人的演技实在拙劣,尽管哭声很大,可却没见几滴眼泪。
待了没多长时间,陈松和朱棣变回去了。
回到驿馆,在陈松的房间当中,朱棣坐在桌子旁,右手不停的拍打着桌子,将桌子拍得哐哐作响。
“这些人肯定是早就密谋好的,他们肯定早就想到了,这样做,这是在逼咱们!”
朱棣愤愤不平,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着。
陈松坐在朱棣的对面,冷哼道:“这是当然,他们肯定早就商量好了,我现在都已经能猜出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下一步,将这个吴德良树为典型,然后将吴德良的事迹传播出去,然后让扬州府的士绅,让天下所有的士绅产生一种兔死狐悲之感,然后让这些士绅上书,然后联合起这些士绅的力量,然后一起弹劾我,然后一起让陛下将官绅一体纳粮断绝,这便是他们最大的目的,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可是如此拙劣的演技,又如何能瞒得过人呢?!”
朱棣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这这如果全天下的士绅都一起开始闹事,那影响可非常大啊,到时候咱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