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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并不冷清的年三十(1/2)

肖亚东此时已经坐在刘铁军的办公室悠哉的抽着烟,看见对方笑眯眯的进门,心想搞定了。

“老刘,怎么样?

辛苦啦!”

肖亚东忙起身热情的递上一支香烟。

“什么怎么样?”

刘铁军脸色一变,假装糊涂。

“装傻呀?

李天畴的取保候审啊?”

肖亚东知道刘铁军在装1。

“刚才你跑哪儿去了,让老子一个人顶在前面,妈的老是被你当枪使。”

刘铁军不满的抱怨起来。

“咱们不是商量好的吗?

你不也看见我下楼应付记者去了吗?

记者好对付吗?

还跟我摆谱?”

肖亚东也不客气。

“诺,看见没?

在这呢。”

刘铁军也不闹了,扬了杨手中的纸,有些得意,“我有附加条件,光请客喝酒可不行。

今天晚上帮我值班。”

“你大爷,坐地起价啊?”

肖亚东叫了起来,“不行,我两年没回家过除夕了,这样的事儿,你也好意思提?”

“行了,好像你很伟大的样子,我也懒得跟你罗嗦。

别跟我谈条件,就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刘铁军斩钉截铁,神闲气定。

肖亚东的五官有些扭曲,纠结了半天,从牙缝里蹦出俩字“成交!”



“痛快!”

刘铁军立刻拎了自己的公文包,走到门口时顺手把手里的纸塞给了肖亚东说道:“帮我把办公室的门锁一下,对了,刘局让你给他打个电话。

新年快乐!”

话音未落,人已跑出门外。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肖亚东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尼玛的,这个老狐狸!”

肖亚东无奈的摇摇头。

李天畴走出公安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鞭炮声,城市的上空不时绽放着绚丽的焰火,年味儿浓郁。

这是李天畴第一次在sz这样的大都市过年,貌似一个自己感觉很冷清的新年。

他拒绝了肖亚东用车送他,而是徒步走回。

漫步在大街上,行人稀少。

李天畴回想着这次莫名其妙的官司,结束的同样莫名其妙,不仅感慨世事变化无常。

哎,不管怎么说,麻烦暂时结束了。

他很庆幸选择了信任肖亚东,否则现在的自己是逃亡,拟或是坐牢?

不好设想。

这时候也不知道爸妈是怎么过年的,小妹长高了吗?

三豆在这个除夕夜在干些啥?

有没有去找怀山?

大奇的伤好多了吧……就这么一路瞎想着,居然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

李天畴眼睛一晃,发现门口蹲着一个人,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竟然是三豆。

看样子像是睡着了,李天畴蹲下来轻轻拍了拍三豆的肩膀,“三豆,醒醒。”

三豆抬头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定睛一看,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掉了出来,他呜咽道:“天畴哥,你跑哪儿去了,都快急死我了……哪儿也找不到你,三儿说你被警察抓走了……呜呜,队长也不说实话,说你去帮警察指认凶手去了,马上回来,可一整天也见不到你人,呜呜……”

“队长说的没错,我去帮警察指认凶手了,有点事儿耽误了。

你……哎,这大过年的蹲在这儿,咋没去找怀山啊?”

李天畴心里难过,忙把三豆扶起来,一起进了宿舍。

“我这不是想找你一块儿去怀山那儿吗?

你都不在,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

三豆边抹眼泪边说。

李天畴了解三豆憨实,要对人好,那就是一根筋儿。

所以从小到大,多年的兄弟,即便日常相处不免磕磕绊绊,他从来也没有真正去伤害过三豆。

感情上,他已把对方当作了至亲的弟弟。

“好了,不提这些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看天也晚了,就甭去怀山那儿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就咱们俩,你看怎么过?

反正要热热闹闹的。”

李天畴笑着提议。

“咱喝酒庆祝,你看!”

三豆破涕为笑,从怀里掏出一大包东西,往桌子上一摆,嚯,还挺丰富,一包花生米,一包五香豆,一份猪头肉还有一份什锦凉拌菜。

接着又跟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一瓶白酒,咧嘴一笑,大大得意了一番。

“好!

今天晚上过年,咱哥儿俩就好好喝一番。

我提议,喝完酒,咱俩再夜游sz,怎么样。”

李天畴的心情也开朗起来。

“中!

你说啥就是啥。”

三豆说完,兴冲冲的开始找杯子。

虽然只有两个人喝酒,但推杯换盏,说着开心事儿,倒也热闹。

不一会儿,大半瓶酒就下肚了。

这时候两人的脸都有些红了,三豆的话匣子也打开了,谈着他每月给家里寄钱,心中就有一种自豪感,现在他是家里兄弟姊妹中最有出息的一个,三豆决心一定要在城里混出个人样来,到时候把山沟沟里的父母接过来享福。

平时不太爱说话的三豆,此时仿若要把一年没说过的话说完似的。

李天畴除了喝酒外,就一直微笑着当个听众,他感觉到了三豆的变化,以前唯唯诺诺的三豆,现在变得很有想法,成熟了很多。

他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感叹环境对人的改变,现在能有胆量跳出大山去闯世界的人还不多,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

在李天畴的怂恿下,三豆表演了一段家乡的土歌,也是三豆放羊时常唱的:“尕妹妹的个大门上,我浪三浪吔,我心里面跳得个慌……”

歌声粗旷,在山坡上能透过群山传得很远,但在宿舍里,把李天畴的耳朵震的够呛,可三豆已兴奋的无所顾忌,引亢高歌。

“谁啊这是?

干嘛呢?

再喊就抓起来!”

一声大喝,门被踢开了,三豆被吓得脸一下煞白,刚端起来的酒杯也掉到了地上。

李天畴也是一愣,抬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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