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回:娶亲日众宾欢聚,新婚夜夫妻谈心(2/2)
那女子点了点头,王羽便传了下人前来将桌子悉数收拾好了。
厅堂的热闹减了许多,外来贺喜的亲戚有的喝醉了,已被别人扶回了房中,其余的亲戚也困倦了相继回到了。
王将军与其夫人也回到房中,留下两子王德、王顺打理府上的事宜。
喧闹声安静了,王羽才开了口,道:“恐你上花轿前几个月,便知晓这门亲事了吧。”
那女子点了点头,王羽道:“不必如此,新婚之夜,洞房乃我等的一番天地,我也从未让女子去守那些男尊女卑的繁文缛节。”
那女子才开口道:“多谢相公。”
王羽道:“刘霜颖……霜颖……想来娘子是冬月生人?”
刘霜颖道:“娘亲怀我时在冬月时赏初雪,父亲说那是霜花结在枯树上。
故那时父亲说若是男儿,便取名雪灵;若是女儿,便取名霜颖。”
“我等到了新婚夜才见了一面,便是夫妻了。
想来我等还不知对方许多事宜,便要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做我妻子,恐会苦了你啊”
王羽苦笑道。
刘霜颖道:“听父亲言,相公是朝廷新贵,大内重臣,英武盖世。
嫁予相公,是妾身一生幸事,怎会说苦了妾身呢?”
王羽坐到了床上,望着桌上的花烛,道:“你可否听我说上一说我的事?”
刘霜颖看着王羽道:“相公要说事,妾身定是要听的。”
王羽道:“我本身乃南部夷落之人,原先出生于南洋之上。
生父生母皆是南越中人。
年幼时南越受中原叛军作乱, 中原叛军与我南越中兵士勾结欲颠覆南越中帝王之政。
幸得义父奉先皇之命,到南越助南越王军平定了叛乱。
那时生父生母带着我逃避战火,谁知遇上叛军,生父生母为护我,丧命于那些贼匪之手。
随后义父率朝廷兵马来到,剿灭了叛军,才救下我。
随后义父带我回了将军府,将我认作义子。
如此多的年月过去,义父义母、两位义兄及其余的亲戚未将我当作外来人。
义父义母都对我疼爱有加,义父传我武功,找先生授我,我也未负义父义母之恩,得了文武举,官拜了大内统领。
如今还娶得你这般如花似玉的妻子……”
刘霜颖听得细致,王羽却止住了言语。
刘霜颖见状小声道:“相公,妾身不知这怎会苦了妾身?”
王羽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世上没有谁能永远受到别人的好的,任何人都不行。
即使别人愿意,自己也不该如此的。”
刘霜颖有些不解,道:“相公怎会出此言语?”
“义父义母辛苦一生,两位义兄可袭官养家,也可让义父去军中任职,可我不能如此。
义父曾说让我去军中谋个差事,他能与我一个副将之职。
从小到大,义父对我恩重如山,弱冠之时,男子不该如此心安理得的。
故我更奋读书练武,才中了文武举。
如此称了家中所有人的意,可朝廷还未有空职,我还在家中空闲,直到义父知晓了重选大内时告知了我,与义父商讨过后,便要去大内谋个差事。
才到了今日这里。”
王羽道。
刘霜颖道:“相公说了这些,妾身恐能知晓个一两分,是你不想再让父亲操劳了吧?”
王羽点了点头,道:“娘子说得对,我不想让义父操劳了。
我想这门亲事也该是义父为我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之后,我等便要向义父尽孝了。”
刘霜颖笑道:“相公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这番话令妾身茅塞顿开。
相公与那些富家官家的花花公子不同,比他们强上百倍千倍。
妾身能嫁予相公,是福气。
不知相公怎会说嫁予相公是苦事?”
王羽道:“因我不想再让义父操劳,才进了大内。
大内不到一年行事,我等已在刀尖上过了不知多少次。
且我等所历之事,如今想起来都是心惊胆战,有些时候却也是万般无奈。
若今后到了家中,想来我不能以其他人家的丈夫一般,让你称心如意的。”
刘霜颖起身做到了王羽身边,道:“相公不必忧愁,既然嫁予英雄,便也要做好英雄身后的红粉佳人。
你做项羽,我便做虞姬。”
王羽道:“项羽?
我不会四面楚歌的,你便也不会做出剑舞自刎之事的。”
说罢,王羽牵住了她的手,这是他第一次碰到如此纤细的手。
虽在洞庭时他与几位统领逢场作戏,可他从未有这般感觉。
“相公,今日天色已晚……”
刘霜颖喃喃道。
王羽将其正要宽自己衣带的手放下,道:“我的事说了,可娘子还未我说过你这些年所历之事呢……”
帐子放下,花烛灭了,轻风吹过,将军府安静了。
这一夜,两人躺在床上,聊了很多,聊到他们渐渐受不了困倦睡着了。
夏至一过,小暑还未到。
将军府当中从办了亲事以来,两人一直都其乐融融。
王羽虽慢慢开始了解着自己的妻子,可他还未完全了解他的妻子,故二人每夜都未逾越新婚之时的那道“鸿沟”
。
刘霜颖对其的这般行事虽有不解,可从王羽的谈吐中她都觉得自己嫁对了人,与她同床共枕的人是个英雄,这个英雄定有自己的看法。
英雄配美人,似乎自古以来便是佳话。
可做英雄背后的女人,从未是好事。
想来王羽说得未有错,这般结局恐真的会苦了他的新婚妻子。
只说这日王羽在自己所住小筑前的园子里练剑。
虽是夏季,可树上的叶子还是会落下一些,虽不如秋季那般繁多,可地上仍有叶子。
他的剑扫得很快,剑式配上他轻盈的功法,宛若一只雄鹰腾空,似乎在这般剑法当中有了一声神鹰的鸣叫,几招剑式后叶子上旋,随后悉数落地,仔细一看全被斩断了。
他停住了剑式,在亭台当中歇息了一会儿,随后刘霜颖便带着一众丫鬟端着茶盘,带着茶水与糕点来到亭台当中。
丫鬟们摆好了茶点后,便悉数退下。
刘霜颖那自己的帕子擦了擦王羽额头上的汗珠,道:“相公的武学感觉已臻至化境,剑身一体,感觉威力无比。”
王羽喝了一口茶,道:“娘子言过其实了,我的剑法招式厚薄不均,若无这身好轻功傍身,这剑法在江湖当中只能属中流之辈。”
刘霜颖道:“相公谦逊,今日父亲去了军营当中巡查,想来不到家中吃晚饭了。
母亲今日前去镇北王爷府中与几位太太相聚,大哥今日问相公想吃些什么?”
王羽道:“由大哥做主便好,我夫妻二人属小,日后不到不得以,勿要做些决断。”
刘霜颖道:“相公说得在理,妾身记住了”
王羽示意其不要如此说话,两人说话间一只信鸽落到了园子里。
王羽一个轻功跃上,取了信鸽当中的信件,脸色顿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