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双星分落天子城,新月和风起疑云(2/3)
“天亮等下面客人先走,你们再乔装进京城。
不可让这妇人坏主人的事——”
申烈道。
“是,掌柜的。
不过……”
一名歌姬道。
“不过什么?”
申烈道。
“下面的客人中,还有一个陈仁海,今晚击杀蒲沐失败,不如明日我等尾随陈仁海,路上下杀手。”
“多虑了,陈仁海中了毒,明日中午便会毒发身亡,且今日他一直在客栈,从没离开过我的视线,下面的人并未汇报异样,一切有条不紊,何必在路上去惹他。”
申烈道。
“掌柜的,今日蒲沐死里逃生,属下怕明日陈仁海若也脱身,那主人定会怪罪……不如今晚让下面的伙计放迷香让其昏睡,在其熟睡时直接取其性命。”
申烈斥道:“下面还睡着我的一个兄弟,明日见陈仁海不在,他不会起疑心?”
“那就……”
那歌姬还未说完,便被申烈一个耳光打在地上,“下次再让我听到这般话语,当心你的脑袋,还有你们——”
众歌姬连连应了声,便匆匆回到地下的房舍中睡去不提。
此时的夜空上的飘来了厚云,月光被遮挡住,蒲沐与觉明一同跑了约莫二十里,两人便觉胸口火热滚烫,体内气血翻腾,觉明立马停下来道:“余毒未消,我等运功跑了那么久,想是毒加剧了。”
蒲沐立马定住身子,运功调理,忽觉脚底不稳直接摊在地上,觉明立马打坐,双手合十运功疗伤,可效果不佳,也觉得浑身瘫软。
蒙蒙亮的天,不知此时已是什么时辰,觉明已感觉眼前发黑,支撑不住昏睡过去,蒲沐也感觉浑身愈发松软,只是靠着雄厚的内力还在强撑。
一队人马刚出城,便碰到了在官道旁摊坐着的蒲沐。
那为首的是个白袍剑客,蒲沐看到此人在马镫上的官靴,立马提声问道:“官人何往——”
那白袍人停马见到两人的装扮,多留意了已倒地的觉明,立马问道:“尔等是谁?”
蒲沐脸上起了笑脸,道:“不知官人是哪一路?”
白袍人道:“我乃京城巡捕房捕头,奉相爷之命前往龙壁关……”
蒲沐爬向觉明,从觉明衣兜内摸出了一封书信,道:“丞相书函——”
白袍人一把够过来,拆开一看,道:“果真是相爷笔迹,阁下是蒲沐,那位是少林的觉明大师?”
“如假包换……快送我们进京城医治……”
蒲沐似乎很难支撑了,“扶二位上马——”
只见两名下属将蒲沐与觉明驮上马背,队伍立马回了京城。
此时已是清晨,客栈里的东西又被归置回了原状。
申烈在厨房中熬了粥,拿了只卤鸭,切成了块,打了包,又取了几样熟菜,稍微热了一下,也包了起来。
陈仁海与卫连貂从地上走了出来,昨夜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他们确实不知道,这地下客房果然奇特,陈仁海昨夜睡得很好,今早的精神恢复了许多。
卫连貂收拾了自己的行囊,放在了厅堂的桌子上,自己去找了茶叶泡好,又踱步到院子里活动了筋骨,懒腰还未伸展,申烈的粥便熬好了。
“二位,喝口粥再上路。”
申烈道。
“这些熟食带着路上吃。”
陈仁海喝了一大口粥,道:“多谢申掌柜的照顾,昨夜睡得很好,今日精神好多了。”
卫连貂喝了口茶,道:“给你的香料昨日已放在我的房间,一会儿你让的你伙计下去拿便好。”
说罢,卫连貂也拿起了碗,喝起粥来。
“对了,怎么不见申掌柜的厨师,还有伙计、跑堂?”
陈仁海问道。
“今晨他们各自回家歇息了,昨夜忙得太晚,店里清晨的事我还能应付。
哈哈哈哈……”
申烈道。
“你今日倒是菩萨心肠,往常你只让他们在店里小憩的……还能放他们去平稳地睡上一觉,真是难得啊。”
卫连貂喝干净了杯里的茶,道:“陈兄,时日不早,咱们出发吧——”
“好。”
二人拜别申烈后,牵马出店,上马而行。
日头正当午时,两匹马早已进入繁华的京城。
京城的一家油坊门口,卫连貂送了他的最后一包香料,收了银钱,又请陈仁海在一家小面摊吃中饭。
“这一路来,多谢卫兄的照料,卫兄所花的食宿与马匹,到时可去陈家堡取些银钱……”
卫连貂打断了陈仁海的话语,道:“哎,陈兄,你怎会说这般话,没拿我卫连貂当兄弟?”
“卫兄不要误会,只是卫兄为了疗毒,折了自家的蓝蝎与紫貂。
这两样神物,就算陈某奉上自身全部钱财,也不可复得。
可若陈某连卫兄为我所付的食宿与马匹都不过问,那陈某真的过意不去,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
陈仁海解释道。
“哈哈哈哈……陈兄乃当世豪杰,那蓝蝎与紫貂能救得陈兄,不算可惜,且那两样活物我有法子再养。
再说,这点钱,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
陈兄将来进了大内,若得了官场上的关系,我的香料不也好卖吗?”
卫连貂道。
“卫兄打趣了,对了,卫兄离开了京城,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吗?”
陈仁海问道。
“我先回晋阳的钱庄入账,再去滇西、川藏、回疆、洞庭采花制料,之后,自然又是各家送货了。”
卫连貂道。
“卫兄可否路过鲁东?”
陈仁海问道。
“是想让我与陈兄向家里稍口信?”
卫连貂道。
“我想让卫兄去查金蝶庄的事情。”
陈仁海道:“在龙壁关外的集镇里,那叫邱掌柜的手里拿着金蝶庄的特有金蝶镖,加之‘落影妖’与‘毒更夫’。
我推测,金蝶庄想是出了事,可不敢笃定。”
陈仁海道。
“金蝶庄乃江湖正派,不会与那两个武林败类为伍,那邱掌柜,要么是金碟庄中的败类,要么……好,我路过鲁东,查证一下便是。”
卫连貂道。
中饭后,两人拜别。
卫连貂驱马出了京城,陈仁海便寻到了定南王府。
陈仁海扣门拜帖,小厮进门通报,少时,又有小厮出门引陈仁海进了王府。
穿过了王府的正厅、会客室、后堂,沿着花园的走廊走了约有八、九百步,到了一处小筑,小筑前的落叶有点多,几个丫鬟在清扫,小厮们请陈仁海到了楼上。
只见楼上一位身着蟒袍与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正在对弈,一个小厮向那身着蟒袍的中年男子耳语了几句,那男子便望向陈仁海,道:“哈哈哈哈,日盼夜等的,陈公子总算来了。”
那锦袍的男子回头也望见陈仁海,道:“王爷,这就是陈家堡的陈公子?”
定南王的两撇八字胡随着笑容抖动的很有节奏,向那男子点了点头,陈仁海立马向前作揖,道:“草民陈仁海拜见王驾千岁——”
说罢便要向前行大礼,定南王见状,立马起身扶起了陈仁海,道:“陈公子免礼——”
随后,定南王吩咐下人们都下了楼阁,留下一到两人关门守候。
“陈公子,我与你引荐一下,这位是太医院的刘太医。”
两人相互行了礼,刘太医便道:“陈公子的气色……”
刘太医还未说完,向定南王撇了一眼示意,定南王道:“陈公子,刘太医医术高明,为太医院鲜有的圣手,你可否让刘太医诊断一下?”
陈仁海想起前日中了荀炼的毒,被卫连貂所救,卫连貂拿出自己独门所养的疗毒活物蓝蝎、紫貂为陈仁海治疗的事。
思索过后,道:“刘太医,劳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