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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0.鸾凤来仪(24)三合一(1/3)

鸾凤来仪(24)

此刻的赛牡丹和黑崖站在林玉梧面前, 都瞪着眼上下打量他:你不是太孙?

我怎么不是太孙?林玉梧笑了下, 你们见过太孙?

还骗老子?黑崖一巴掌拍在原木色的桌子上, 金陵城都传遍了, 太孙就在金陵, 在那么什么溪园你还说你是太孙!老子不认识真假太孙, 难道金陵城里那些当官的, 都是不认识太孙, 分不出真假吗?

可不是嘛!

赛牡丹怒道:咱们这次把祸闯的更大了, 上上下下的,这么多当官的给掳来了。青宫呢?那小子跑哪去了?你们把他怎么了?三皇子也不见了,连伏牛先生也没了踪影。说,人都去哪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林玉梧心里叹气,怅然一瞬之后就直言:我确实不是太孙。他这么说完, 不等对方说话就又笑道:别害怕。这对于你们而言,是幸事。既然消息灵通,那我们你们,知道江南道上除了你们之外的其他匪徒现在怎么样了吗?

什么意思?

赛牡丹和黑崖对视了一眼:把话说清楚。

两江总督常中河,已经调了都指挥司两万兵马,剿匪去了。林玉梧看两人,两万兵马, 就是困,也能把他们困死。而你们, 却可能脱了这一身匪皮, 换上一身官衣。还还不是幸事?

两万人马, 赛牡丹面色一下就变了。

黑崖一脸的沉思之色,这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要不然,金陵那么多的官员都关起来了,为什么就只常中河出来了。林玉梧问两人,两江总督总理两江民政军务,他是有权调动辖地所有驻军的。太孙留你性命,这恩情你们心里也该有数了吧。

赛牡丹就低声问黑崖:他说的是真的?往常这一类的消息,她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谁知道以后会跟官家打交道?

黑崖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就转脸又上下打量林玉梧:你究竟是谁?太孙的替身?

这话问的真叫人一言难尽啊。

可黑崖是丝毫不能体会到林玉梧复杂的内心的,接着又问:青宫呢?你们把他如何了?我们可以答应投靠你,但是我们的人,得交给我们。还有伏牛先生,想来你们再如何,也不会对一病弱的老者如何吧?

把青宫说成是他们的人!

真不知道该夸他们讲义气还是该夸桐儿这土匪扮演的好。

行了,别问太孙,也别问青宫了。林玉梧摆摆手,捅破身份:太孙就是青宫,青宫就是太孙。所以,我才说,你们走了大运了。

什么玩意?

太孙是青宫?

不能!赛牡丹一想起初一见面那流氓劲,太孙就那样?

那太孙应该是哪样?

林玉梧看向两人,神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了,太孙是看在你们二人并没有大恶的份上要不然,早就诛灭了。现在,你们能选的路已经不多了,第一是听令,第二还是听令。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听明白了吗?

赛牡丹嘟嘴,对这种说翻脸就翻脸的态度还不能适应。那边黑崖倒是识时务多了,一把拦住要说话的赛牡丹,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吴林。林玉梧报了姓名,你们无须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听谁的命令,要做什么事即可。我问你们,所有名单上的人,都请来了?

赛牡丹点头:小看人是不是?不光是名单上的人我们都请来了,就是名单上没有的人,我们也请来了!

知道!

那边的山洞都塞不下了。抓了典吏的都是小意思,还有把某县的捕头牢头师爷顺带捞来的。别提吃相有多难看了。

林玉梧现在连指责的心思都没有了,禁卫军的人压不住这些土匪,但人家非要绑的人,估计也都不是啥干净的货色。来了都来了,总得吐出点什么吧。

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吗?他问两人。

黑崖就拱手:请吴大人明示。

既然背后的人是太孙,那谋害太孙的罪名他们是没有了。可要是不配合,这绑架朝廷命官的罪责,转眼就转嫁到他们身上。而且,换一身官皮,有什么不好呢?自从落草为寇了,家也回不去了。父母也早已不认自己的,在白家的族谱上,是没有自己这一号人的。从此,连‘白’都不能姓了,只以‘黑’为姓。等真换一身官皮,白家得为自己开一次祠堂吧。若是能光明正大的回家叫自己干什么都成的。

因此,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林玉梧,等着他说话。

林玉梧叫他过去,低声吩咐了一番,可听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了,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黑崖就道:那是太孙啊!太孙一句话,家直接抄了不就完了

林玉梧看他:自然是能抄的。但却不能想抄就抄,你得查他,你得找证据,你还得防着他把家产都转移了。你看金陵城现在是热闹,但要是太孙没有证据,你觉得他会抓谁?那些当官的不也只是在溪园等着太孙‘召见’吗?可有问罪?可有抄家?先被抄的是盐商。

啊!也是啊!

有了盐商的账目,那些当官的贪污的证据就都有了。

原来是这样啊。

黑崖拍着胸脯子保证:您请好吧。这事一定给您做的利利索索的。

出来以后赛牡丹就问黑崖:怎么说的?青宫真是太孙啊?

应该是错不了的。

黑崖点头,然后叫上赛牡丹:咱们也得露一手了。

四面环水的小山头,半山腰的位置,有个极为隐蔽的山洞。从洞口进屋,里面一个小山洞套着一个小山洞,整个山腹像是都被掏了个半空一样。

靠里面的小山洞里,关押着四个人。

就是最早被送来的,泉州汤县的县令县尉县丞教谕四人。

这四人进来的时间可是不短了,从最开始的偌大的山洞里只有他们四个,夜里能听见鬼哭狼嚎的风声开始,到后来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听着其他小山洞里,或是叫骂声,或是争吵声,或是打架声,等听到疑似是知府大人的声音的时候,张县令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怎么谁都敢绑。

原本还想着,自己这一堂堂七品县令,朝廷命官,被人抓了,这是大案了。

得惊动朝廷的。

如此一来,自己反倒没那么危险了。

这些人绑架,自然是暂时不会要自己的性命的。

哪怕是一日一碗清粥,他也能熬下来。

他也用这些话安慰王县丞李县尉和曹教谕,只要撑过去了,就有活路了。

要是真叫咱们说点什么只怕那才得交代在这里。

谁手里没点见不得人的脏事,是不是?

说出去,这些不知道是黑是白的家伙,到底会感干出点什么,谁也说不好。

所以,四人达成统一,不管生什么坚决不能开口。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关进来,彼此也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不一般。都是能考取功名且在官场上混到如今的人,有谁是笨蛋?一琢磨这事就知道不对,这么大的阵仗,那肯定背后这人身份不一般。

人家憋着劲查,甚至以不惜动用非常手段来查,那就是要抄大家的老底啊。

那这能张嘴就说吗?

不能吧!

不说,家里人还能躲过一劫,咱这好歹算是遭难了。可要是说点什么呢?那可就是犯官了。这犯官的家眷不敢往下想了。

于是诡异的,在渡过最初的惶恐之后,哪怕是一日一顿稀粥,也没人开口。有那用裤腰带绑在栅栏门上,想把脑袋钻进去转两圈自己把自己往死里作的,也有那想撞墙只求死的。

这都属于硬汉的一类。

这一日,张县令就问王县丞:进来第几日了?

饿晕了好几回,谁知道第几日了。看着一个个的都饿的浮肿了,想来时间也是真不短了。

王县丞就说:不知道记不住然后看向李县尉:一县的治安,全在李大人。可现在呢?连县尊都丢了!

这事要指责李县尉失职。

李全友不想搭理他,管治安怎么了?县尊大人在自己家被带出来的。这也是在下的失职?

曹教谕靠在一边:几位大人被抓来,还情有可原,我呢?我干什么了?

一个教谕,也就是管管县学,童生试的时候参与参与,其他时候哪里有自己的事嘛。怎么就把自己也给逮来了?他日常的靠在栅栏边上喊:冤枉啊!

冤枉是吧?赛牡丹靠在栅栏门外,斜眼看曹教谕,看你斯斯文文的,也是个读书人。长的嘛也算是白白净净行吧,谁叫姑奶奶心情好,你出来跟我说说,怎么冤枉你了?

啊?

能出去吗?

曹教谕蹭一下就给站起来,他的皮相是不错,三十出头的年纪,留一撮美须,虽然现在邋遢了一些,但不妨碍稍微整理一下依旧是个美男子的事实。

他起身先把头用手整理了整理,再理了理身上沾上的干稻草:小娘子有礼了。

赛牡丹捂着嘴咯咯地笑,又上下打量曹教谕一眼,才挥手,叫人打开了栅栏门,叫他出来。

这么一个小人物,从走廊里路过。左右看看,心就跳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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