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存的必然(1/4)
生存的必然
有些地方天黑夜明,光源来自于发光的花朵和石头,有些像灯笼般的植物果实,也会发出淡淡荧光,煞是奇特,这些光亮使得黑如墨渍的天地只是昏暗一些,能见度高些。
我目测,十米辨物,百米辨形,千米辨影,不过我没看见什么人,却听到了一些脚步声,喷嚏声,呼吸声,哈欠声,放屁声,咳嗽声,口哨声,弹舌声,喘息声,鬼叫声等等一切人体可发出的声音,而这些声音音符般在我们周围此起彼伏地响起,有声无影,特别诡异。
“太可怕了!”锦蕊嘀咕道,“太黑了,我看不到一切,我感觉周围都是人,我真希望我听不到这些声音。”她说着话,捂住了耳朵。
“没有人!”我不敢十分笃定的说,毕竟我不敢否定有人埋伏在哪里,在和我们玩心理战术,先吓唬我们,再突袭我们,“一切都很安全。”
“没错!”有个女人突然冒出来说,“一切声音都是这里的植物发出的,不过的确可以以假乱真,但总的来说,这些声音太规范了,缺乏一些变化。”
“你是?”锦蕊瞪着眼看突然拦路出现的女人。
“锦敏!”我惊讶的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些哈哈大笑与微微啜泣声使我的心也一阵阵紧张,对这些惟妙惟肖的声音,不由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痰唾声使我想要避跃,磨牙声使我心底抽搐,肠蠕声使我有饥饿感,而擤鼻涕的声音会不由自主的使我向四周看去,我难免以为还有其他人和锦敏一样潜藏在附近。
所听所感是人山人海,所看所知,却是阒无一人。
“李帅!”锦敏说,“我早看见你了,你也出城击杀了,你也和你的团队走散了?”
“我残杀关系混乱,”我直白地笑说,“被派遣出城击杀,想不到遇到了你,真是巧遇!”
“你不要紧张,”锦敏看着锦蕊说,“这是噪音,扰人清梦,但绝对没什么危险。”呸的一声,有植物出声道。
“是谁?”锦蕊敏感地问,“到底有没有人在那?”
一声细丝般的臭屁声绵长响起,其音九曲十八弯,简直令人忍俊不禁。
“我们离开这里,”锦敏笑说,“不要怀有疑心,草木皆兵,否则精神过度紧张,很快就会油尽灯枯,紧张死了!”
“会不会有人在这里睡着了?”我说道,“这里也许是个天然的藏身所,你们听有人在打鼾,鼾声如雷,真是太响了!”
“不要胡猜乱想了,”锦敏说,“你们放心大胆的跟我走,我们离开这片区域,我感觉太吵了!”
我们穿过这片噪音区,远离它,直至完全听不到那些古怪的声音,锦蕊身心俱疲,提议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能不能找个地方藏身,躲过黑夜?”
“在森林中躲藏是最危险,最愚蠢的做法,”锦敏批评道,“除非是在绿荆棘的叶片空间里休息。
你们难道不清楚每一寸土地都会有人经过,你守在一处,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你,就像流水与死潭,死潭固定在一处,而流水却往低处流动,只有像流水一样才会有永不停止的活路。
不在一处长时间停留,永远在主动移动,就会减少与要杀我们的人相遇的机会,同时也会增大遭遇我们要杀之人的机会。”
在我们说话之际,殊不知却有人早已发觉了我们,忽听草木丛中有一女人道:“是三个鱼龙人,二女一男。”
一个声音爽朗的男子笑道:“原来是三个肉鱼,可耻可笑的家伙!
也除了他们,才这么装模作样地吵吵嚷嚷,胡言乱语。”
“出来!
你们在哪个花朵空间里?”锦敏骂架似得的说,“不要以为只有你们长着羽翼翅膀的才是人,我们鱼龙人也是堂堂正正的人,反而是你们知道我会杀你们,你们才不敢露面!”
“羞啊!”那不知藏身何处的女人说,“我是说你们不自量力呢,还是阴险狡诈,口是心非,举止虚伪呢?
或许都是!”
“你们只会逞口舌之利,”锦敏叫嚣道,“你们只要敢现身,我一刀就砍死你们,而且你们要清楚,我们鱼龙人是从不滥杀的,只杀该杀的人,但杀不了逃跑和躲藏的怯懦胆小鬼。”
“我要教训他们!
我要打垮他们!”那男子气恼地说道,“我要除了他们的臭嘴,割掉他们的舌头!”
“你们才是恶心的臭东西!”锦敏泼妇似得还击,“你们是逐臭之夫,每当千足尸虫出巢后,你们就半路杀伐它们,恬不知耻,大言不惭地认为千足尸虫的血肉香盈,真是太可笑了,它们的血肉只怕比屎还臭吧!”
“该死!
该死!
还敢诋毁侮辱我们,”那女人也发怒道,“我们不能放过他们,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我真是讨厌他们成天不自量力地想要杀我们,他们真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我一想到他们这些人,就气的浑身发抖!”
两个蝴蝶人从一朵花苞空间里出来,四只手中拿着四把形态奇特的蝶翼刀,他们振翅悬空,身上穿着蝶粉般的衣服,五颜六色,身姿玲珑。
男性蝴蝶人肌肉发达,皮肤麦色,气质高傲,女性蝴蝶人天生丽质,体态妖娆,心性傲娇。
他们都有一双亮橙色的眼睛,眼眸深邃,男子剑眉星目,刀唇箭鼻,女子柳叶弯眉,杏眼桃腮。
男女二人,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完美璧人。
我瞧那女性蝴蝶人肤白貌美,气质非凡,而且很爱美饰自己,手腕脚腕,颈项发间都有很多玛瑙宝石装点,说一句珠围翠绕,一点也不夸张过分。
“他们的刀有毒,不知你们知不知道?
但一定要小心!”锦敏悄声对我说,“不要怕他们,敢于和他们死战,到最后活着的一定是我们。”
我见对方磨刀霍霍,真要动手,便想要出言调解,何必为几句口舌,挑衅之类的话拼命搏杀呢?
我昂首挺胸地站到锦敏前面,气势强大的问道:“你们真要杀我们吗?”
“难道你认为我们杀不了你们吗?”男性蝴蝶人说,“还是只许你们存有杀我们之心,我们就不能杀你们吗?
可恶的肉鱼儿!”
他那轻蔑人的态度简直令人气满,我不由声色俱厉地叫道:“你叫什么?
报上名来!”这话自然而然地从我口中吐出,我都不知道是看得哪部电视剧学的。
男性蝴蝶人不可一世的叫道:“胡正正!”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古怪诧异的感觉,他杀过好些鱼龙人,完全未料到有鱼龙人会问他的名字。
女性蝴蝶人急怒攻心,气躁地抛出手中的蝶翼刀,斑斓刀刃流星般朝我们射来,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真是要人命,我心随意动,一个转身,背上展出剑翼,剑光流逸,将飞来的蝶翼刀击飞,我身旁的二女虚惊一场。
“那是什么?”女性蝴蝶人看到我背上的剑光打飞她的蝶翼刀,目光炽热,惊愕异常的询问她的伴侣。
“幻象。”胡正正说,“是他身后的女人打飞了你的刀,也许她手中有发光石。
珍珍,你说我几刀能击破他的鳞甲?”
“你背上那是什么?”锦敏同时震惊的问我。
我对蝴蝶人说道:“不是幻象,这是我的武器,真正的威力还未施展呢!
我只是想问你们,你们难道还想杀我们?”
“碎尸万段,千刀万剐!”胡珍珍倔强的说,“我们绝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誓死反抗!”
她用精神力催动她的蝶翼刀,双刀似乎在一个虚无透明的人手中,舞动着蝶翼刀法,朝着我们砍杀过来,刀势凶恶,杀气弥天。
胡正正也如法炮制,手中双刀在意念的控制下,奇袭我们的身体,我们三人,竟被四把刀包围了!
这就像傀儡法术一样,对方根本不需自己亲身出手。
胡正正神情扭曲,面目可怖,他眼眸中透出直达心灵的鄙夷与愤怒;而胡珍珍银铃般的娇笑回荡在夜色中,笑声中夹杂着她的问话:“你还想杀我吗?
你们以为杀得了我们吗?
知道自己的渺小与不自量力了吗?
可耻的鱼龙人,你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根本不屑于杀你们,只是你们太可气了,时时刻刻都有要杀我们的诡计念头,满脑子腐臭伎俩!”
我躲在蓝刀锦蕊与红刀锦敏的挥刀防御下,还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只听胡珍珍又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要自我的认为你们是最和善的生灵,拥有最纯洁的心灵,高贵的品质,正直的手段,玉洁的身体,以及标榜自己是最仁爱高尚,不会滥杀的生灵!
你们若真是言行如一,何必非杀我们?
单此一点,你们就是最肮脏,最恶心,最可耻的生灵!
你们能不承认?”
“我们只杀两种人,绝不过多的主动残杀各类生灵,”锦敏一边抵御蝶翼刀的攻击,一边反驳道,“你们却要杀五六种,我们当然是最不滥杀的人,以及反而是最受迫害,惨遭攻击的人!
我们不仅不滥杀,反而选择和我们要残杀关系的一些人和平地共处,构建起共同的家园,我们用实际行动,以及可见的现实证明我们是什么样的人,绝不会像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一样,永远的独来独往,各自为战,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也不要以为自己手上没有血腥,不要自欺欺人!”
“无理争理,胡扯乱谈!”胡珍珍情绪越加激动,“但你要清楚,我们不杀人,我们杀的都是兽类!”
“可笑至极,荒唐透顶!”锦敏据理力争道,“黄鼠人不是人吗?
和黄鼠人长相相似,只是毛发不同,不能开口说话的红毛硕鼠不能算作人吗?
他们没有思想吗?
没有思想表达吗?
他们可不是情绪化的野兽!”
“红毛硕鼠当然不是人,他们完全不是人,不具备人的标准!”胡珍珍唾沫横飞地叫道,“黄鼠人也不是人,只不过是一群会说话的野兽!
不是会说话的生灵都能称作人,就像不是不能说话的兔人们就不属于人,是人要有人最基本的形态,不能一概而论,而且你们要有自知之明,我们杀你们和蚁红人,究其根本原因是你们要杀我们,我们不能任你们杀戮!”
“遑论其他,黄鼠人就是人,你们杀他们,就是在杀人,红毛硕鼠也是!”锦敏重申道。
“不是!”胡珍珍叫道,“在我们心中,他们就是不是人!
他们和黄毛兽,千足尸虫,莽蛙一样,都是虫兽,不是人!”
“扭曲事实,一派胡言,自欺欺人,不可理喻!
你们完全是可笑的家伙,难道人人都长有翅膀羽翼在你们的眼中才算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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