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 寓教于乐(3/4)
高强的武功?
你是我爹啊,就连我喜欢什么,憎恶什么,你也不清楚不了解!
我不喜欢学剑,你偏偏要我去岷山学,可我喜欢的是造桥,是勾连天梯石栈!
别人不了解我就算,你是我爹!
却从来不关心我的生活!
我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还不全都因为你?
因为你强迫我走一条不属于我自己的路,因为你鄙视其它就只崇尚武功,因为你要把你没完成的理想强加在我身上!
可是,我从小就喜欢造桥!
从小就喜欢!”
许从容气急败坏不被石中庸拉住早打过去,父子二人争执白热了许久,寒泽叶感同身受:又有几个人,能选择自己的人生?
回想自己,也是为了血海深仇,才去握寒枫鞭吧,自己真正的喜好,又是什么……
这时石中庸叹了口气,对许锁昌说:“这一生的遗憾数不胜数,只求别活成遗憾的一生。”
许锁昌一时没听懂,寒泽叶却是闻之一震,这金玉良言,真是终身受用。
人群勉强散去,追责之事不了了之,许从容父子背道而驰。
那时陈静告诉华子榆,早年天骄曾想在西谷此地建一座“建瓴阁”,动工后不久便倒了,询问了些谷中老人才知,时常山崩的这里,不宜建屋,何况山下水流湍急,更加不适合吊桥。
华子榆也告诉陈静,其实这快溜桥建成经年,着实方便了他们不少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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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
石中庸脚刚迈出一步,就见一个小头目慌张跑过来:“石大侠,不好啦!
风将军住的屋子塌啦!”
华子榆、杨若熙、寒泽叶均是大惊:“五加皮呢!
?”
当风鸣涧冲进废墟残垣中时,到处是碎砖落瓦、断木遗灰,根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哪里能见到五加皮的影子,一脸惊惧的他,踉跄地在其中边爬行边寻找,心下又忐忑又悔恨,声音颤抖,神色害怕:“臭小子……你在哪儿啊……”
他向来糙养五加皮,五年来风雨无阻地打打骂骂,只想如此回报五加皮那不负责任的母亲,然而今日他忽然有些后悔,他为何把五加皮手脚绑着留在屋里,犯下这不可原谅的错误!
屋子倒塌的那一瞬间,动弹不得的五加皮该是怎样害怕和无助!
风鸣涧找得满脸石黑,被灰尘粉末呛得连声咳嗽,被绊了一跤膝盖也磕碰得血流不止,而五加皮的残骸也没找到,绑他的绳子居然也粉身碎骨了吗?
!
“不!
不可能死的!”风鸣涧满头大汗,只顾哀嚎,“臭小子,给我出来啊!
你总得留我一全尸,没有全尸,一根骨头总可以啊!”
石中庸等人闻讯赶来,见此情景,唯能发动各位,一起帮他翻石倒砖。
“这……这什么世道,坐在家里房子也塌得下来!”陈静多了一嘴,石中庸低声道:“真没想过东城失火西城鱼死,偏巧鸣涧的房子最不经震……”
风鸣涧垂首顿足:“我害死了一个才五岁大的小孩……才五岁,还拖着鼻涕,阎王爷要他去干什么啊……”
“风将军,请节哀。”这时耳边响起个稚嫩的声音。
风鸣涧还没意识到那是谁,还在泪流满面:“我不该住这间破屋子的,独独倒了这一间啊,主公啊……”
“风将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男儿岂能为了身外之物痛哭流涕!”那人一掌拍在风鸣涧肩上。
风鸣涧泪眼朦胧,只看到有人拿着绳索站在废墟里,正咧着嘴对他笑。
“臭小子……你没死?
!”很显然五加皮是偷溜出去玩了会,而且还带着绳索一起……
“你……你怎么出去的?”风鸣涧不解之余,带着点高兴。
“这有何难!”五加皮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绑紧,又像会缩骨功一样,轻易从绳缚里出来。
动作老练,迅雷不及掩耳。
“我练了快五年啦!
爹爹你今天才知道啊!”五加皮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这臭小子!
敢情我每次绑你你都在笑话我!”风鸣涧一跃而起。
“哎呀爹爹又打人啦!”熊孩子穿梭在正自微笑的石中庸、陈静等人中间,一转眼就溜走了。
“这孩子,习武资质不错。”陈静回过身来,看风鸣涧追过去打五加皮,五加皮一路小跑也跟练过似的。
“还是鸣涧会教啊,一直都是寓教于乐。”石中庸说。
“改天让他来指教指教咱们塑影门。”陈静赞不绝口。
华子榆、杨若熙面面相觑,明明这风鸣涧没有寓教于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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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小跑直接把五加皮逼到快溜桥附近的死角,五加皮跑不过他就呲溜一声直接蹿上树,快得跟猴儿似的。
“下来!
臭小子!
别逼我!”风鸣涧上辈子作了多少恶才得来这么个讨债鬼!
风鸣涧不得已脱了厚重的外衣和鞋开始往上爬,然而……戎马半生就这点技能不太好,好不容易爬到五加皮所在,就看他顺着一条树枝轻轻一荡飞到了对面……
“你他妈……”风鸣涧差点没被气炸,五加皮就是在作弄他,前半刻还一副快要被抓住的表情,后半刻奸笑一声立马就荡走了。
风鸣涧气喘吁吁趴在树上休息,嘴里还一直骂着五加皮,忽然间眼前金星直冒,赶紧把嘴闭上,紧抱树干闭目养神。
片刻,终于神清气爽,睁开眼来,正待再追打,不经意一瞥却看见树干上的几缕奇特痕迹……
这是人为标注的几道印痕,如此隐蔽又如此规则,大多都已抹去。
风鸣涧爬上爬下,发现总共分布了很狭长的一段——骤然想起前不久吴曦抓住的边境间谍,其经过严刑拷打后,曾交代出一些符号标记,吴曦对于这些细节自然不向民众披露,但风鸣涧想知道的话吴曦也不会隐瞒——
那些符号,和眼前这些可疑的东西,真是相似极了。
“爹爹?”正自沉思,冷不防上面倒悬过来一个头,吓了风鸣涧一跳,抽出手准备收拾他,忘了还在半空里……
结局是摔了个鼻青脸肿四脚朝天……
“哼,谁教爹爹虐待我呢?”清醒的时候只听见五加皮在对石中庸告状。
我的老天爷啊谁虐待谁?
!
正事要紧,风鸣涧赶紧着人去请天骄来。
“确实奸细所留。”天骄功力已经恢复正常,完全看不出曾经受过重创。
他不费吹灰之力上去再轻飘飘地落下,五加皮拖着鼻涕望得目瞪口呆:“天骄请教我轻功!”
“一边去!”风鸣涧一脚蹬飞他。
“两年前的春天,路成在长坪道听到两个奸细交谈,你可还记得?”天骄屏退左右,只留谋士荀为与风鸣涧在,低声问。
“那次,哦,山东求援,本来派遣宋恒,结果奸细告密,最后只能换成杨宋贤。”风鸣涧回忆起来,“后来咱们抓住踏白军一个首领他也供认不讳。”
“是的,交流的两个一个落网,另一个却始终没有现身。
当时我们推测,他们一个是官军中的变节者出卖情报,一个则是控弦庄余党收集情报。
除他俩之外,还有一个以上的奸细,负责传递情报。”徐辕说,“所以,当时的漏网之鱼,便至少两条。”
“嗯,后来主公远程指挥我在谷中各地都设岗哨,严格把关、封锁,延缓奸细们的接触交流。”风鸣涧说,“另外,对新兵、军医等等都层层筛选,谨防更多奸细生根。”
“主公的想法原是好的:原有奸细们的存在已不可避免,如果实在抓不到,那就尽可能不给他们交流多方便。”徐辕道,“然而这些宵小,还是找到了把关和封锁不严格的地方——正是此地。”
“怎么?”风鸣涧一愣,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很特别吗?”
“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大师兄的儿子,在此地造了一座木桥,人们贪图一时便利相互包庇,所以不曾让我等知道,自然也不清楚个中危害。”徐辕叹。
“快溜桥?”风鸣涧摸摸后脑勺,“……难不成刚刚西边山崩的就是快溜桥吗?”为了救五加皮,他没关注,差点错过。
听天骄说起,才茅塞顿开,“难怪范铁樵生意这么好。”
“奸细们分别活动在短刀谷南北,原本因为四师兄封锁密集、故而交流滞后,情报常常贻误,是以他们曾消停过一段时日。
然而,快溜桥在四师兄的脑海中何时存在过?
所以对这里百密一疏,而他们终于借此地相聚、互通情报、再度活跃。”
“快溜桥,诶,这些年轻人呐,怕我们怪罪。
平时见到我都刻意带我拐弯绕过快溜桥,生怕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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