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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去绿竹就感觉一阵凉爽。

转头一看,屋子的四角都放看冰盆。

心里更觉郁闷了——前几天,她为了让凉粉冷一点,把自己折腾出一身臭汗,跑到井里一桶一桶地打水。

却不想人家地主老财家里就有冰窖,还藏着不舍得拿出来给人用,真是气死她了!

傅衡坐在厅里正中的一张椅子上,黑着一张俊脸,眼睛死死地盯着绿竹,似乎要喷出火来。

绿竹摸摸鼻子,莫名其妙。

除了奉命去问了那位贵客三句话,再帮赵虎和李维柱晒东西,她这两天一直老老实实做人。

勤勤恳恳做事。

是什么招惹了傅衡,让他一改平时的装模作样,怒火中烧了?

但站了好一会儿,傅衡却不说话,只得用眼睛瞪着绿竹,目光里除了气恼,还是气恼。

绿竹这两年被傅衡和唐宁远纵着。

常常忘了奴仆的身份。

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

这会儿被他无缘无故的瞪着,也已恼了,哪里还记得重获自由之前。

夹着尾巴做人的座右铭?

竖起眉毛也瞪了回去,气鼓鼓地道:“绿竹到底犯了什么错,公子直说就是。

用不着这么瞪着,眼睛累得慌!”

“咳……”

伺立在一旁的烈威差点笑出声来。

知道公子这会儿火气旺,忙忍住了。

转过头去。

在山庄里敢这么跟公子说话的,也就绿竹了。

这丫头从进山庄起,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不过也狡黠,说话做事从来是打擦边球。

在让你发火暴走的边缘,她便收敛起来作老实状,让你气不得恼不得。

否则就显得气量小了。

屡屡如此之后,现在胆子越发的大了。

“烈威!”

傅衡一声暴喝。

“属下在。”

烈威直起腰身。

挺起胸膛,准备以饱满的精神严格执行公子的命令,以弥补刚才自己那一小声笑的损失。

“出去。”

“呃……”

烈威一愣,继而蔫巴下来,郁闷地应了一声“是”

,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没天理啊,绿竹那样说话,都没被骂,自己不过是笑了半声,就被驱赶!

跟了公子这么久,好不容易遇上公子发火,正想看热闹呢。

可现在,机会没了。

傅衡把目光转过来死死地盯着绿竹,咬牙切齿地开了口:“你比赛的菜式选好了?”

“没有。”

绿竹摇头。

傅衡声音一扬:“那你到处溜达什么?

跟这个聊天,跟那个聊天的。

你既这么清闲,不如直接过来做事,我这儿正好忙的很。”

“那不行。”

绿竹也不知他发了什么疯,什么叫“跟这个聊天,跟那个聊天”



心里思忖着嘴里答道:“我正为比赛的菜式头疼呢!

哪里清闲了?

这不是没想明白,出去散散步找找思路么?

后来在大厨房遇上赵大哥和李大哥晒东西,帮了一把手。

难道这也不行?”

“不是那个。”

傅衡气恼地将头转向一边兀自生气。

绿竹一愣脑路急转:“那是……”

“我问你!”

傅衡一声高喝,打断她的思路,“比完这次赛之后,就要出去做事了。

如果让你选,你是选择去酒楼还是选择做我的厨子?”

“啊?”

绿竹惊讶地望着他。

这个事还能选?

不是被直接送到哪里去做卧底吗?

“说话。”

傅衡今天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张嘴就是一股的火药味。

“我……”

绿竹想了想。

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有了。

但事关重大,出口之前想三遍,那是必须的。

慎重考虑总没有错。

“这还要想?”

傅衡一见她思考就火冒三丈,“不许想,赶紧说。”

这样霸道的傅衡是绿竹从未见过的。

她微怔了一怔,把答案说出来:“回公子话绿竹选择去酒楼。”

“你……”

一听这个答案,原本隐隐的猜想得到证实,失落,气恼,难过,一时充斥了傅衡的心。

他站了起来,咬着牙道:“本公子哪里对你不好,就这么惹你讨厌?”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绿竹抬起眼,气鼓鼓地瞪看傅衡:“去酒楼做事,客人吃高兴了,没准还有两个打赏。

可伺候公子,做得再好也没有一文赏钱。

如果不愿意让绿竹赎身,公子完全可以明说。

这样把绿竹绑在身边却又没有一文钱赏钱,不是逗着绿竹玩么?

等到老了死了,那五千两银子都凑不齐。

您这样,怎么可能让绿竹心服口服?”

“为那两个赏钱,你就不愿意呆在本公子身边?”

傅衡只觉得胸口似被什么堵着似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对您而言,当然只是两个赏钱,看不到眼里;可是对于绿竹来说,却是自由,是一辈子的大事,是身家性命。

自然看得比天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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