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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对容韫和行了个礼,道:“容姑娘,小的是苏家的下人,我家公子说,容姑娘如果要去群芳园的话,就让小人载着去。
我家公子本来是要亲自来的,但家中有事要忙,他脱不开身,就派小人过来。
容姑娘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好好好,多谢你家公子了。”吕妈妈一听是傅衡派来的人,顿时喜笑颜开。
经过昨日一叙,她对傅衡的印象大为改观,心里便很愿意承他这个情。
而且她知道容韫和性子犟,说到的事一定要办到,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她就溜了。
现在有车送她,再有苏家人照应,自己也就放心了许多。
“小姐,你要去哪儿?
我也跟你去。”福寿听到说话声,从房里跑了出来。
“行啊,那上车吧。”容韫和虽然不愿欠别人人情,但车已到了家门口,不坐就太过矫情了。
而且她很担心在这样的雨天,自家的马车又拿去修了。
所以傅衡这份人情,她还真是不得不欠。
有了车夫操心,容韫和自然不用再去为问路发愁。
过了三盏茶的功夫,马车很顺利地在一座宅子前停了下来。
因为这两日是竞赛报名的日子,这宅子前人来车往的,甚是热闹。
容韫和看宅子前停着四五辆马车,吩咐车夫在稍远的地方停了车,跟福寿打了伞走了一段路,这才进了门厅。
这大赛组委会倒也准备充分,在门厅处设了两个报名处;报名的人看似比较多,足有八、九人,但大多是花主带着朋友、仆人来的,所以容韫和二人只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报名处空了出来。
容韫和听到这人的说话声,心里便有了猜疑。
待那人转过脸来,她顿时怔了一下。
原来那人不是别人,竟是薛五娘那丫头。
不过此时她并不是女装打扮,而是穿了一身男装。
但明眸皓齿白晰的脸、鼓鼓的胸、明晃晃的耳洞,表现这丫头装男人不过是掩耳盗铃,一点也不敬业。
看到,容韫和不由转眼向刚才她打招呼的地方看去。
却看到李越雯、李越婉都穿了男装,正带着几个男人装扮的丫环走了过来。
看到这些人,容韫和微微皱了皱眉:傅衡与李綦两衙内明争暗斗不亦乐乎,薛五娘和李越雯怎么会浑到一处?
这边的福禄本就心里恼怒了,这会见到薛五娘那不屑的眼神,顿时让他火冒三丈,指着报名处的那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叫道:“你问问这位兄台,是不是我们先来。”
薛五娘大概也知道这一问自己便是理亏,避开此话题,冷笑一声道:“小孩儿,我看你就是手里有花,也不过是田间地头的野花,还是别拿到这里来丢人现眼了。
看你这身穷酸相,你有十两银子么?
还是赶紧走吧,免得这里的人丢了银子,怀疑是你偷的就不好办了。”
福寿原来跟着主子,以前过的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顿时脸色被气得通红,从怀里掏出容韫和给他的十两银子,“啪”地放到报名的桌上,怒道:“你才是贼,你才会偷人家东西。
连报名的位置都抢别人的,还有什么坏事干不出来?”
李越雯被薛五娘相邀,一起女扮男装出来,就是为了好玩;再者此女心机比薛五娘深多了,也知道苏家和李家不对付。
此时见薛五娘跟一小屁孩争吵,倒巴不得闹得越厉害越好。
苏家和薛家丢了脸,对她们李家是大大的有好处,她自然乐见其事。
所以站在后面看热闹,一言也不发。
“两位公子,养花是一件修心养性的雅事。
二位想必也是爱花之人,今日为了一个报名的顺序就失了往日的宁和,可是得不偿失啊。
不如这位公子往这边挪挪,到这边来,老朽给你登记便是。”坐在另一张桌后的一位老儒生,见这两位互不相让,担心一气之下打起来,让他们遭了鱼池之殃,赶紧站起来对薛五娘一揖道。
“哼,凭什么要我过去?”薛五娘看着那老儒生就不顺眼了,冲着他嚷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今天你要不把这穷小子赶出去,你就不用在平州城呆了。”
老儒生没想到劝架倒把火劝到了自己头上,他也知道来的这些公子哥,无论如何总有些能量,不是他一个普通儒生能得罪得起的。
但他读书人的傲气还是有的,当下道:“赶客人的事我们是做不出来的。
这位公子您要是真有什么身份,拿出来把他吓跑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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