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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衡紧紧地盯着马教习的眼睛眯了眯:“你的意思是,只要一个月后考试的颠勺上,她不能达到要求!
就不能再呆在厨艺班?”
“不是不能,而是不适合。”
马教习拱手答道。
看傅衡的脸色明显的黑了下来。
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似正闪着寒光,他心里叹了一口气,道:“说心里话。
绿竹要不学厨艺,不要说老俞。
我都舍不得。
这样的学徒,一辈子能遇上一个,就是当师父的福气。
可正因为她这么出色,属下才不能不把这其中的利弊跟公子说清楚。
如果她去四班,练点刀功,专学那么十几、二十来道精致的拿手菜肴,再学学烹茶煮酒,或许对公子更有益处。
而学厨艺,这样出色而要强的孩子,学到一半却连上灶都上不去,不光是她难受,我跟老俞、郑管事也不好受。”
傅衡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马教习。
似乎在判断他所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
马教习说这话,还真没有私心,就事论事,实话实说。
所以目光不闪不避,丝毫不见慌张。
良久,傅衡收回了目光,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对绿竹的事却不置可否。
“是。”
马教习拱了拱手,昂然出门。
直到走到院门外,才掏出手帕,抹掉了额头上的汗。
公子这些年干了好几件大事,手上可是沾过鲜血的,跟他比拼气场,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要不是因为自己资格老,受王爷嘱托照顾和劝谏公子,而且公子又是奖罚分明,从不乱杀无辜之人,知道他不会无故下令把自己推出去砍了。
否则,给他十个胆,都不敢跟公子这么说话。
看到自马教习走后,公子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烈威有些担心起来。
今天跟着公子转悠了一圈,公子的心思,他还是没有想明白。
不过公子虽然说过有不明白的事情就问,但什么事能问,什么事不能问,烈威跟在公子身边的时间不长,却也还是拎得清的。
刚才马教习来说的那些话,明显又困扰了公子。
他帮不上什么忙,只得泡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傅衡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开口吩咐道:“晚饭后叫绿竹过来提水。”
“是。”
烈威的眼睛倏然一亮。
看来,公子还是没有放弃让绿竹学厨艺的事。
傅衡早上的凝望和跟马教习的一番谈话,抹绿竹丝毫不知。
吃过早饭之后,她便跟甘鹭、柳儿去了厨艺班的院子,开始了一天的学习。
郑管事虽然在孙月霞的挑唆下时绿竹曾经产生过误会,但在教学上还是尽心的。
知道绿竹的力气比别人小,但技巧上的悟性却比别人强。
于是在勺功的练习上,主要是训练她的臂力。
而且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首先是在她的能力范围内,规定她在一柱香内完成既定的颠勺次数。
一旦达到了这个目标,便再略略再往锅里增加一点沙于,一点一点地增强她的臂力。
有了第一次的比试和她解答出难题的经历,孙强和周槐明显对她们这一组重视了许多,隐隐把她当成了强劲地竞争对手。
但绿竹丝毫不在意。
有了三年后的奋斗目标,她在学习上更为专注。
她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如果一个月后的颠勺考试她通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枉然。
所以对于这些小妒忌、小手段,她哪里有精力去关注和在意?
但她不在意,并不代表着本组其他人不在意。
柳儿尝到了第一次甜头,吃到了马教习奖励的菜肴,对于每一次的比赛都极为上心,不光是对杨羽进行了魔音骚扰,唠叨他懒,不肯尽力之外,又拉着甘鹭跑出去打探敌情,然后跑回来道:“绿竹,孙强和周槐他们两组人,都约好了下午劳动的时候抓紧点时间,然后来这里练一练刀功和勺功。
如果吃过晚饭后还有时间,他们也要来练。”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绿竹。
她一直在厨房里干活,虽然不知道绿竹在山上捡柴时去了哪里,但每天绿竹都很晚才回来,柴又经常让甘鹭帮着上交的事,她还是知道的。
以前绿竹怎么逛都无所谓,可现在别组的人都加紧时间练习,她自然也希望自己这一组也加紧起来。
“这个……”
绿竹有些为难。
如果没有要到清溪镇喝药和记老爷子菜谱的事,不用柳儿说,她都会利用这些时间来练习的。
但现在……药是一定要喝的,她还指望着喝了一个月的药,她的体质能大大改善,到时她的力气或许能大增,而且也能跟甘鹭她们一样练功。
至于老爷子的菜谱,那也是要抓紧时间记的。
书放在山洞里,总不是那么保险。
要是还没看完就被人拿走了,她到哪里哭去?
“你们先练吧,我得看看情况。
以前吃过晚饭,公子总让我去他院子提水的,也不知进了厨艺班后,这水还要不要提。
要是不用,我就跟你们一起练。”
她只能含糊回答,对晚饭前的时间如何安排,打了个马虎眼。
心里希望柳儿不再追究这么细。
柳儿却丝毫不知道“难得糊涂”
的道理,道:“晚饭后就算了。
可拾完柴后还有那么长时间,你们要来练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