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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秦可儿的危机?(2/3)

秦可儿紧咬着嘴唇望着长孙湘雨,事已至此她也只有向这个女人展露她最后的尊严。

不可否认她很失望,近乎绝望,但是,她不想被面前的这个女人看笑话。

鸩姬丨长孙湘雨……

好卑鄙的女人!

尽管不曾威胁她自己的夫婿,可是……这招远比威胁更加令她的夫婿左右为难吧?

似这等精于权谋、工于心计的女人,竟然并未被列为丨四姬丨之

果然,丨四姬丨只是一个近乎于笑话的噱头······

似乎是注意到了秦可儿故作坚强的神色长孙湘雨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容,奚落般说道“据说,秦小姐亦相当懂得揣摩人心呢,只不过……”

还太嫩了……是么?

秦可儿清楚地把握到了长孙湘雨未说完的话,苦涩一笑,似绝望般长长叹了口气。

而就在下一个瞬息,她那近乎绝望的眼眸中,却重新绽放出了光彩。

“不!我拒绝!”

帐内,响起了谢安斩钉截铁的声音。

“…···”长孙湘雨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夫君大人,您可要想清楚了,那位苏婉姐姐,远远这个秦可儿更加重要不是么?—夫君大人不是千方百计想重新得到她么?为什么?有妾身相助,夫君大人必然能够如愿以偿······”

“是啊,”谢安轻笑着点了点头,望着长孙湘雨说道,“湘雨的本事,为夫最清楚不过,只要是湘雨应下的承诺,就必定会兑现·……”

“那为何……”

“但是同样的,湘雨的性格、手段,为夫也最清楚不过,只要稍稍想一想就能猜到湘雨究竟会用何等手段逼婉儿姐······唔,逼苏婉就范。

——她若是有这个心思,根本不需湘雨来助为夫,反之,若她没有这个心意,就算湘雨强迫她,也只是无端给她增加负担罢了······湘雨说的对,苏婉是为夫得不到的,或许此生都都不到,而可儿却是唾手可得,甚至于,已经得到了······”

说着,谢安转头望了一眼秦可儿,后者报以甜美、欢喜的真切笑容。

“人呐,总是执意于得不到的东西,却忽略了当下所拥有的美好事物……为了得到哪怕日后嫁给为夫也必定心中不情愿的苏婉,而舍弃了对为夫一心一意的可儿,湘雨,你真以为为夫是这样的人么?——可儿也是为夫的女人,为夫绝不会抛弃她!”谢安目视着长孙湘雨,眼神坚定,方才的几许挣扎之色仿佛从未出现过。

“不惜终生报以失去苏婉的遗憾?”长孙湘雨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惜终生报以失去苏婉的遗憾!”谢安语气坚定地回覆道。

“老爷······”秦可儿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不可否认此刻的她心中莫名的感动,激动地双目微红,眼眶泛起晶莹之色。

她真没想到,就在她满心绝望之时·误以为即将被托付全部身心的男人辜负抛弃时,那个男人却说出了一番令她无比感动的话。

可儿也是为夫的女人,为夫纟会抛弃她!丨

可恶……

真是可恶……

这个可恶的家伙……

这等动听的话,前些日子为何不说?非要等到自己对他心生绝望时才说么?

太欺负人了!

小手捂着嘴,秦可儿双目含泪,又是欣喜又是埋怨地望着谢安。

“…···”瞥了一眼秦可儿的反应,长孙湘雨深深地望着谢安良久·忽而啪地一声合拢了手中的折扇,咯咯笑道,“啧啧·这还真是出乎妾身的意料呢!——不过,正因为如此,妾身与小舞妹妹还有铃儿姐姐、伊伊,才会对夫君大人这般死心塌地呢!只不过······”

“只不过?”

将目光转向秦可儿,长孙湘雨冷笑说道,“夫君大人觉得,留着这个女人在身边,真的好么?——她可是内贼啊!”

“…···”谢安闻言望了一眼秦可儿,后者羞惭地低下了头·方才还激动地满脸嫣红的她,此刻面色惨白。

“妾身询问过大梁军的梁乘!”举起折扇一指秦可儿,长孙湘雨淡淡说道·“此人,曾在夫君大人征讨丨天上姬刂晴时,于战阵之前抚琴·对吧?”

“十面埋伏······有什么不对么?”谢安纳闷问道。

摇了摇头,长孙湘雨无奈说道,“亏妾身早前也曾在夫君大人面前弹奏此曲,难道夫君大人就未听出她所弹的曲目中有何不对劲么?”说着,她转头望向秦可儿,冷笑说道,“你真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懂得音律?—事实上·妾身夫君的军中,那个叫做墨言的广陵书生就曾经就因为这件事找过你吧?”

秦可儿张了张嘴·无言以对,用异样的目光望着长孙湘雨。

“不,那墨言可不是妾身的眼线!”

仿佛是猜到了秦可儿的想法,长孙湘雨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说道,“很纳闷是么?

纳闷妾身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很简单,那墨言是夫君大人招收的护卫,而你嘛,怎么说也算是夫君大人的禁脔,若没什么紧要的事,那墨言又岂敢私下与你见面?

他就不怕被人诟病?

哼!

既然此人曾支开帐外的护卫单独与你谈话,想必是察觉到了什么。

方才入营后,妾身也见过那个墨言,一看此人手上的老茧位置,妾身便知,此人亦是精于音律的大家!

——一个精于音律的大家,在你于阵前弹奏那首《十面埋伏》的曲目后便当即支开护卫单独与你谈话,这还需要解释什么么?

——无非就是他察觉到你在暗中向太平军传递军情,过去警告你,叫你好自为之!”

这个女人……

远比刘晴那个小丫头更加可怕!

不,应该说,跟这个女人相比,刘晴那个聪明的小丫头反倒是不算什么了…···

秦可儿难以置信地望着长孙湘雨。

“承认了?”冷笑一声,长孙湘雨转头望向谢安,似笑非笑说道,“夫君大人,您还打算包庇这个女人么?”

谢安默默地望着秦可儿,后者羞愧地低下头,无言以对。

不知过了多久,谢安幽幽说道。

“我知道……”

长孙湘雨与秦可儿愣了愣,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向谢安,却见谢安直视着秦可儿,轻声说道,“这件事,我知道······”

“老······爷?”秦可儿吃惊地望着谢安。

“忘了么,可儿?你曾几次三番地提醒我,丨或许那刘晴会看破老爷的故弄玄虚之计丨、或许她早已察觉到·…老爷我虽然比不上湘雨跟刘晴聪明,但是人也不傻,你这样几次三番地提醒我·我多少会察觉到的……包括你暗中默写了一份记载着太平军情报的行军图,托墨言转手交给我······”说到这里,谢安转头望向长孙湘雨,似笑非笑说道·“这件事,湘雨故意不提,这可不好……”

“啧!”长孙湘雨有些郁闷地咂咂嘴,想想也是,既然她能通过种种迹象猜到秦可儿暗中向太平军传递消息,那么谢安无缘无故得到了一份珍贵的情报,她又岂会不知?

事实上·方才在见墨言的时候,长孙湘雨便叫此人当场临摹一份一模一样的行军图,当时见墨言举笔筹措不定·长孙湘雨便已猜到,必定是秦可儿假借墨言之手将那份情报交给谢安。之所以故意不提,无非就是想除掉秦可儿罢了。

漠飞与钱喜心知肚明,长孙湘雨这位谢府二夫人虽然看似大度,但是实则心眼极小,秦可儿好比是夺了她的夫婿,夺了她腹内骨肉的生父,长孙湘雨又岂会跟她善罢甘

“夫君大人这是铁了心要包庇她了?”长孙湘雨淡淡说道。

望了一眼一脸吃惊望着自己的秦可儿,谢安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

微微摇了摇头·长孙湘雨轻声说道,“既然夫君大人这么说,妾身姑且饶她一命·不过,夫君大人最好提前想好,如何向小舞妹妹以及铃儿姐姐解释……铃儿姐姐亦是震怒非常呢!”

谢安闻言缩了缩脖子·毕竟在平日里,或许长孙湘雨才是最可怕的,但是话说回来,至少跟长孙湘雨还能讲道理,至于梁丘舞与金铃儿,尤其是金铃儿……

记得在成婚当夜,金铃儿便用贴身收藏的小刀片指着谢安的小兄弟警告过他·若是他谢安日后胆敢做出对不起她的事,胆敢在外沾花惹草·她便割了谢安某个部位……

尽管这位曾经金陵的黑道大姐在成婚后脾气越来越好,对身为夫婿的谢安也是小鸟依人,尤其是在生下女儿妮妮后,言行举止与京师那些世家的贵妇人无异,可谢安依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总归,金铃儿在她十年刺客生涯中所杀的人,不见得比他谢安到大周后见过的人少。

“哼!”望着谢安如临大敌的模样,长孙湘雨又是得意又是无奈地笑了笑,继而瞥了一眼秦可儿,淡淡说道,“妾身渴了,去倒杯茶来!”

秦可儿闻言愣了愣,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不敢有违,连忙倒了一杯茶水,恭恭敬敬地递给长孙湘雨,低声说道,“姐姐请用茶……”

“还算聪明!”长孙湘雨扫了一眼秦可儿,放下折扇,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用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沉声说道,“记住了,这次是看在夫君大人的面上,妾身才饶了你,若是日后再叫妾身得知你私下通敌……哼!”

“小奴不敢……”

“那就好!”抿了一口茶水,长孙湘雨皱了皱眉,说道,“还有,日后妾身的茶水,要用沸水煮开,茶碗茶器要预先温烫,茶叶要用雨后嫩叶,用文火烘烤……”

“小奴省得,不瞒姐姐说,小奴对茶道颇有些心得,只是碍于眼下身在军中······委屈姐姐了,请姐姐恕罪……”秦可儿低声下气地说道。

“哦?”长孙湘雨颇为意外地望了一眼秦可儿,继而恍然大悟地点头说道,“也对,你怎么说也是江南名妓,自然精于茶道······罢罢罢,好歹也算有点用处!”

好歹也算有点用处?

秦可儿闻言愤愤不平,却不敢有所表露,毕竟从长孙湘雨的举动中,这个女人已表露出默许她与谢安这桩事的意思,此时此刻,秦可儿可不敢做出任何再惹恼她的事,毕竟这个女人,要远比刘晴更加可怕。

反倒是瞧见这一切的谢安感到有些纳闷,犹豫着问道,“湘雨,你……真的不怪可儿了?”

“妾身怪她干嘛?”仿佛猜到了谢安的心思,长孙湘雨似笑非笑说道,“话说回来,人家好端端在广陵,是夫君大人主动去勾搭人家的……”

“什么勾搭人家······”谢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难道不是么?”长孙湘雨翻了翻白眼,颇有些无奈地说道,“事实上·妾身心中这股怨气,得发泄在夫君大人身上才是!只不过嘛,夫君大人总归是妾身所爱,哪怕是妾身这等心如毒蝎的女人·也舍不得训诫夫君大人呢……既然如此,就只好怪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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