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身不由己(1/2)
他没有动怒,用一种听起来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好吧,我没有资格成为加西亚反抗军的头领,那么我想请问比尔?
卡特先生,你觉得谁有资格成为加西亚反抗军的头领?
来,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如果你们都一致同意,我很乐意把这个位子让给出来。
这种事……有德者居之,不是么。”
“至于我带出来的兵怎么样,你看不惯是你的事,我喜欢他是我的事。
如果无法接受,那你打他啊……”
那你打他啊……那你打他啊……这句话在桌边所有人耳廓回响。
只有豪森除外。
他扯了扯丘吉尔的衣袖说道:“嘿,听见没有,他喜欢我,唐方说他喜欢我……”
丘吉尔呵呵干笑两声,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一脸嫌弃表情。
金永贤认真地看了看豪森的块头,又望望比尔?
卡特的体型,觉得俩人真要掐起来,后者一定会被揍得满地找牙。
卡捷琳娜跟在座者完全不在一个频道,想想唐方说的那句“那你打他啊”
,再品味一番丘吉尔的“他喜欢我。”
居然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她怎么觉着丘吉尔与豪森不是搭档,唐舰长与他才是最佳组合。
她这一笑自然严重破坏现场气氛,对于比尔?
卡特来讲,更像是对他的嘲笑,不由得扭头瞪了她一眼,唬的女孩儿险些把酒瓶丢在地上,赶紧收拾心情走到欧阳娜娜身边,不去触比尔?
卡特的眉头。
唐方让他去打豪森,他敢去吗?
他不敢去,对面五大三粗的主儿一巴掌能把他掴后墙去,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那样的折腾。
在这件事上他不敢,对于唐舰长上面的问题,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谁比唐舰长更适合加西亚反抗军第二人的位置?
维吉尼亚么?
还是三木日向,佩恩?
卡特罗,约瑟夫,欧阳兰兰,还是他本人?
第一,他们能够给战士们带来信心与勇气,以及对明天充满希望的情绪吗?
第二,他们能够为加西亚反抗军提供实质的先进武装吗?
第三,他们有足够威望处理同各主权国家的关系吗?
他们不能给战士们希望,他们无法提供先进武装,他们对于查尔斯联邦与多兰克斯共和国来讲只是一枚棋子,而唐舰长可是安托瓦涅特与蕾拉?
西那瓦也要巴结的人物。
所以,有人么?
有人可以代替唐舰长吗?
比尔?
卡特望望三木日向,没有得到鼓励的目光,又望望德尔特,再望望约瑟夫,然后是维吉尼亚、欧阳兰兰、金永贤、格兰迪尼、蒙特拉德。
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大家全都沉默不语,只能面面相觑。
整个餐厅就像突然被冰冻,尴尬的气氛在场间弥漫,只有烫锅下方温和燃烧的火焰,将这近乎静滞的画面撕出小小的裂痕。
唐方说只要他们能够找出合适人选,立刻退位让贤。
他如果像比尔?
卡特说的那么不堪,应该很容易找出取代他的人才对。
不只比尔?
卡特在思考这个问题,其他人同样在考虑这个问题,然后得出一个结论——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甚至连马里恩?
邓肯本人对于加西亚反抗军的作用也没有唐舰长大。
比尔?
卡特有些下不来台,脸色难看极了。
事实上无论是蒙亚帝国民间看法,还是国际社会上一些声音,都是说加西亚反抗军傍上晨星铸造这颗参天大树,包括下面的战士基本也是类似看法。
取代唐方的人,有么?
没有!
比尔?
卡特张张嘴,寻思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唐方咄咄逼人道:“怎么?
没有人选可以取代我啊?
所以,你们是没有选择咯?
也就是说你们必须接受一个圣母、懦夫、软弱、滥情、畏缩不前、理想主义者当自己的上级……你们,还真是不幸哎。”
现在的他真是很嚣张,很欠扁。
完全没有了刚才大局为重,心系解放蒙亚大业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倔强好胜的大孩子模样……还是一个嘴巴非常恶毒的大孩子。
然而他们又能怎样?
哑口无言描述的不只是比尔?
卡特,还有在场所有人。
“所以,凑合过呗,还能分了不成。”
唐方话音一落,卡捷琳娜又一次忍禁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不只是她在笑,维吉尼亚在笑,连欧阳兰兰也在笑。
“我记得有一次聊天时你说唐方跟马里恩完全不同……很抱歉,我不认可你的观点。”
维吉尼亚没有反驳欧阳兰兰的话,只是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望着前方烫锅下方火焰怔怔出神,像是在反省自己的错误。
“唐舰长真是太幽默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德尔特站起身来,在豪森与丘吉尔炽热的目光中拿过餐桌中间那瓶茅台,干净利落地打开外盖。
一股浓郁的酱香味在餐桌弥漫开来,这么多年沉淀的香气一下子征服了在场所有人。
“好酒。”
金永贤发出一声由衷赞叹。
似约瑟夫、比尔?
卡特、格兰迪尼等人,平时对于华夏白酒了解不深,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将桌上那瓶酒定义为美酒。
在座的人只要鼻子灵光,都不会把它当成一般价值的酒水。
德尔特捉过一个二两杯,将杯中酒咕咚咚倒入,密集的酒花在杯壁拥挤着,快乐的歌唱。
斟满酒杯,他亲手端到唐方面前:“酒呢……很多时候喝的是理解。
今天本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却没有想到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比尔?
卡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
“我先干为敬。”
说完这句话,他端着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唐方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德尔特先生,你这调调……跟谁学的呀。”
德尔特呼出一口带着浓郁果香的酒气,不无遗憾地说道:“我是一个孤儿,不过好在五六岁时被一对华人夫妻收养。
女方无法生育,也没有选择试管婴儿,他们将我当成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直到多年后罹难。
对于他们的恩情,我一辈子都没有忘过。”
“你的父亲,一定是个喜欢喝酒的人。”
唐方接过德尔特递过来的酒杯,放在唇边一口饮下,二两53度茅台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这么喝有些暴殄天物,可就凭德尔特上面说的那番话,值得他给予好感。
“不,不,不……”
德尔特说道:“我的父亲有过敏性哮喘,是不能喝酒的,但他喜欢收藏酒,地下室堆满了各种好看的酒瓶。
我的母亲经常喊他败家子或者集邮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