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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1/3)

秀丽的东湖,似一棵硕大的翡翠镶嵌在楚云市东南郊。

多少年前,这里曾经是楚江支流的蓄洪区,因而湖水面积开阔宽敞。

以后随着城市建设的发展,蓄洪区成了现今市民们休闲游乐的中心,40年前正式由市政府定名为“东湖公园”



经过数十年的建设、改造,从整体规划,到园内设施、人文景观,游览项目都颇具规模,在华南地区小有名气。

大凡来楚云公干、探亲访友或观光游览的人们,少不了都要到东湖来逛一逛。

楚江大桥工程项目通过第二轮谈判后,市委、市政府尚没有与华宇合作的明确意向。

朝旭心中虽然焦急,但也无可如何,只好耐心等待。

他和丁克来到东湖公园,将代派来的司机打发走后,二人信步向园中走去。

他俩的这一安排,实际是有意分散一下精力。

这是他们从深圳到楚云一个多星期以来,第一次还不是完全放下工作参观游览。

按朝旭的话说,是他离开政府机关几年来难得的一次悠闲。

丁克对朝旭说:“楚云很漂亮呀!

差点辜负了如此良辰美景啊!

朝总,您把时间安排得太紧啦。”

朝旭很有感触地说:“是啊!

过去在机关出差是一种享受、或者说奢侈,开一次会,都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他几天,通常是三天会议,两天游玩。

现在不行了,搞企业就象时时处在前线指挥部,连晚上睡觉做梦都是和打仗一样。”

他带有讽刺意味地叹了口气说:“唉!

这才真叫‘偷得浮生半日闲’啦!

还是皇粮好吃啊!”

丁克笑笑:“朝总还是念旧啊!

难怪临行前程总担心被招安。”

朝旭认真地说:“我给程总的表态不是随口说说,我与林教头所处时代不同,可心是相通的。

政府机关有很多优越条件,但是,那鲜为人知的暗流,常常会把一个正常的人给淹死,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啊!”

丁克边走边看着公园景色说:“这几天我也有感觉,观念、作风与我们格格不入,开会一言堂,没有责任感,谁的官大谁说了算,管他对与错,照办没商量。

嘿!

真要命,看不惯。”

朝旭说:“我宁愿苦点、累点,也不愿事事都要先揣透别人的心事,再考虑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上司的一个眼色没有注意,就可能走进误区,甚至终身遗憾,这样的环境,你说可怕不可怕。”

丁克:“是啊!

这几天我看到他们这种官老爷作风,简直烦透了。

如果是我一个人,对不起,早走人了。”

朝旭:“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由来已久。

不过,你没有在政府机关工作过,跟他们打交道也少,可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们,我清楚,程咬金的三板斧,没后劲儿。

有人说,‘政府的钱最好赚,现在你喊他做爹,过了这个坎,他们就要喊你做爹,不要被他们的气势汹汹所吓倒。

’我看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和政府官员打交道比和社会上的公司、商家及其他民营企业打交道要简单、容易得多。”

丁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听说当官的很黑哟!

有人说‘当官的’就是**的代名词。

您咋看?”

朝旭:“也不尽然,好官还是有的,象江枫,还有市长这样的干部还是不少,任何东西都不要看得太绝对了。

当官的都**,那这个社会不就乱套了?

一分为二吧!

不过――从方、代几人的表现看,他们属不属这个代名词的范畴,就很难说了。

当然,我朝旭也并非小家子气,尽管与方市长接触不多,他这次看样子也不怎么欢迎我,就凭这点下结论,说人家不是个好官,也似乎太轻率了。

当官的毛病还毛病,比喻说官僚作风之类,如果仅是这样,就不要往‘贪’和‘黑’上扯。

我认为方和代还是应有所区别的。”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谁想个人从这个工程上捞到多少油水,肯怕也是枉费心机呀!

他们几个人对我更清楚。

尤其是姓代的。”

丁克:“我看,他们对你兴趣不大,有戒心。

想把您挤走,特别是姓方的。”

朝旭:“哈哈哈――!

你不是说我到哪儿都受欢迎吗?

哈……。

岂止兴趣不大,只是没有公开下逐客令了。”

他稍微停了一下,接着说“据现在看来,他们也不会有大的动作,说明了,现在就是下逐客令,我也不会走。

日本人按分计价,华宇是按时计价,整整七天,我们付出了多少?

我们不能空手而归呀,对吧?”

丁克:“这点我相信,程总是相信您的。”

朝旭高兴地看着丁克说:“代某人比我们还着急,究竟为什么?

可拭目以待,如果估计没错,上午他一定会给我来电话。

走!

到湖心亭那边看看去。”

一道白练似的浮桥从湖面通向湖心亭,全长达半公里多。

据说这桥开始是用空油桶做垫,晃晃悠悠,老人们不敢从上面过。

后来,公园管理人员花了点本钱,从楚江水上公安处收集大批的罚没橡皮艇,经过加工改造,有的做了游艇,大部份用来替换浮桥过去的空油桶做了桥墩,水下用固定锚定位,还别说,非常稳定。

桥两侧用乳白色胶板钉住,既防止了水蚀,又是一种装饰。

近水处虽然显黄,但总体看来还保持了原色,远远看去恰似一条白练。

俩人来到湖心亭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游人。

湖心亭不大,造型别致。

碧绿的琉璃瓦在朝霞的照衬下习习生辉,周围绿树成荫,整整齐齐的青松翠柏与凉亭色调相映成趣。

亭的顶端是一个可以转动的太极圆球,伸向四周的六只拱角是似龙非龙,近狮非狮,相传是鳌鱼头,栩栩如生,很有欲跃湖中的动感。

全亭有六根立柱支撑,座东朝西的两根深红色立柱上,有两行烫金草书楹联: 旭日朝霞,一片光华临秀水; 清风涟漪,两宗凉韵沁人心。

朝丁二人迎着朝霞,沐浴晨风,在湖心亭漫步交谈,好不惬意。

丁克抬头看着楹联笑了笑,一时诗兴大发:“朝霞万道彩云飞,旭日无私总相随。

清风拂面游人醉,涟漪……涟漪……”

“涟漪眷我不忍归。”

朝旭不假思索地接道。

丁克忙说“好好好,涟漪眷我不忍归。

我原来想用‘不斩楼兰誓不归’,可是‘涟漪’这两个字又夹不进去。”

“斩楼兰是不是有点血淋淋的了?

太残酷啦!”

朝旭插话。

丁克赞同地说:“对对对!

还是您这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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