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2/7)
他扶着父亲坐下。
凤玲从厨房端菜出来:“你爸他咋不瘦呢!
每天晚上一两点还没睡,不是开会,就是看书、看文件。”
朝斌:“当市长这么累吗?”
朝旭:“是啊!
公司单纯,搞定一个项目,就可以轻一段时间,在政府工作可不行啊!
凡经过我的手,没一件是小事,几千万人,上千个亿,不能有半点松懈。”
朝斌:“这下好啦!
儿子回来帮您。”
朝旭:“嘿嘿――!
你帮我?”
朝斌:“嗯!
我帮您!”
凤玲:“吃饭吃饭!
你能帮你爸,别帮倒忙就是好事。”
朝斌:“妈!
你小看我,不管咋说,也留了几年学呀!”
朝母:“好好!
能帮能帮――!”
一家高兴地围坐一桌。
朝斌给父亲斟了杯酒:“爸!
我今天可以喝杯酒吧!”
朝旭轻轻地拍了下他的头:“你这小子,明知故问。”
亲自给儿子倒了杯酒“在国外你喝酒吧?”
朝斌笑道:“您这也是明知故问,有句话怎么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嘛!”
朝旭喝了口酒,吃了著菜:“国外都喝啥酒?
洋酒贵呀!
我到现在还喝不习惯,还是国产酒够劲儿。”
凤玲:“这一开戒呀!
一发不可收拾咯!”
朝母:“啥叫接班?
喝酒也叫接班呢!”
朝斌:“那算啥!
奶奶――!
我还想接爸这个副市长的班儿呢!”
朝旭笑道:“是吗?”
朝斌:“那可不是,我给妈说,我要到政府工作,从一般干部干起,然后下去锻炼,再然后……。”
朝旭的脸色沉了下来,喝了口酒:“别再然后啦!
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不能在政府工作。”
朝斌不高兴地:“为什么呀?”
朝母和凤玲都失望地看着朝旭。
朝旭严肃地:“既使是没文件规定,我也不会让你到政府机关。”
凤玲:“咱局里领导干部的孩子,都在一个单位哩!”
朝母:“你当你的领导,他做他的事,这不顺理成章吗?”
朝旭:“市长是个公众人物,一言一行直接影响社会。
廉政,不光是经济上干净,任人唯亲也是不廉洁。
它是通过亲戚关系,间接地把好处给自己。
机关现在裙带关系特别严重,老子是厅级,儿子不着急,老子是副省,儿子官职稳;丈夫在市委那边当厅长,老婆就务必是政府这边的处长或副厅长,丈夫是副省级,老婆也要相应安排,好象**的天下是他们打下来。”
凤玲:“既然人家都这么整,那你怕啥?
经济上没来往,政治上靠他自己,不去干些违法乱纪的事,这有啥?”
朝旭:“父亲当市长,儿子在市政府工作,你说你是他的领导,你会怎么做?”
凤玲想了想,不做声了。
朝旭:“组织人事部门,连领导的秘书,都安排重要领导岗位,何况是领导的儿子?
亲戚朋友,七大姑八大姨都往机关里面堆,不管有没有能力,哪怕是个白痴,要照顾岗位、职务,好处占尽。”
朝母:“不要他们照顾,靠斌儿自己的本事。”
朝旭:“妈!
我懂您的心事,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希望把儿子安排得更好吗?
我把他送去留学为了啥?
还不是……。”
朝母:“我知―道!
别人照顾就让他们照顾去呗!
反正你不打招呼,不就行啦!”
凤玲笑了。
朝旭笑道:“这种事,我不打招呼,他们也会照顾,可是,我咋工作?
这个照顾他的人,如果有啥事要办,原则又不许可,我咋办?
意想不到的事多着呢?
这也还在其次。”
朝母:“还有啥严重的?
反正我不明白,你咋要这认真。”
朝旭:“你们和我一样,历来看不起靠裙带关系上去的干部。
朝斌从国外学成归来,还要依赖做父亲的关系工作,有什么出息?
一个男孩子不靠自己的本事,地位再高,自己也说不起话,说不定哪天还要出问题。
再说,当官的为自己的亲戚朋友考虑得多,说不定哪天自己也会出鬼,代宇庭既是死在儿子手里,说到底是死在自己手里。
机关最近在搞反**学习,讨论的中心问题就是―舔犊何须**?”
朝斌试探地:“您说的虽然有理,但是有条件利用,我至少要缩短二十年的拼搏啊!”
朝旭严肃地:“缩短二十年拼搏,你就能增二十年寿?
这二十年,实际上是你人生的空白。
拼搏是人生道路上最有意义的里程碑,不通过拼搏获得的,是最没价值、也是最危险的。
一个作家在享受创作过程,自己写出的东西最有成就感,剽窃别人的,虽然署上自己的名字,那啥感受?
人生是一本书,拼搏就是创作自己的人生。”
朝斌:“过去朝为布衣,夕为卿相,一步登天,又作何解释?”
朝旭:“你没听说十年寒窗无人问吗?
那十年勤奋就是拼搏呀!
就是中了状元,也要先到翰林院反复磨练,历史上状元直接掌权的官儿并不多。
唯一由武状元而位至宰相的,只有唐代的郭子仪。
太子接皇位也是如此,不经过自身拼搏,哪怕是当上了皇帝,也是短命的。
不通过拼搏的享受,是窃取。
他根本不会去想什么来之不易,更不知道幸福是啥。”